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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幾個大學生不顧村長的阻攔非要去後山探險,而這兒鬼崽嶺是上後山的必經之路。
他們一行五個人進去了七天,是搜救隊來村里,我們才知道他們沒有出來。
可搜救隊連續進了兩隊也都失去了聯繫。
村長帶著警察慌慌張張地來找姥姥,我才知道這唯一能從林子出來的人就只有她和我家的那隻黑狗。
姥姥以我為理由沒去,只是把老黑借給了他們。
老黑領著他們不出兩個時辰便把所有人都帶了回來。
偷聽他們談話才知道搜救隊兩隊人只距離不到五十米,愣是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更詭異的是找到那群大學生的時候,他們幾個人手牽著手,光著上半身圍成圈跪在一起。
村長伸手一碰,其中一個竟僵直倒在地上。
接連探了幾個鼻息,無一人生還……
個個牙關緊閉,雙唇抿成一條線,像是被人用針線封上了一樣。
臉漲紅得發紫,眼珠子更是瞪得溜圓往外凸,白仁里爬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那頭頂的上方。
順著他們的視線往上看,入眼的只有那厚厚的白霧。
但細瞧,那白霧旋著盤升上去,像是上面有什麼拽著一般。
再看下去竟一下子被吸住了魂,耳邊更是清楚地傳來響亮的拍手聲。
老黑猛得狂吠幾聲,他們才醒了神,低頭一看他們也圍成了圈,手牽著手拉在了一起,只是還沒跪下。
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連忙抬著屍體跟著老黑出了林。
他們回來的時候,這一大群人各個腳步虛浮,弓著腰,頭沉沉往下墜,踉踉蹌蹌的一個勁往前搶。
而那些個屍體,突然泛起惡臭,腐爛不堪,有的甚至出了蛆。
一想到這兒我渾身上下惡寒不已,實在想不通姥姥為什麼要帶我往這鬼崽嶺去……
幽冷的月光傾瀉在地上,亮得刺眼。
站在這林子口往裡看,黑黢黢的,不透一絲光線,周圍漸漸起了一層薄霧。
朦朦朧朧,白中透著陰黑,讓人發毛。
姥姥站在不遠處焦躁地揮動著她的手,我一咬牙,一跺腳縮著脖子趕忙快走幾步。
不知是夜晚水汽太大,還是林子裡常年無光,這一路竟全是爛泥。
越走越濘,越走越陡,趨勢蜿蜒向上,像是一條巨蟒左右擺尾向山頂攀爬。
而我和姥姥正在蛇背上順勢向上,左拐右拐,在林子穿梭了近一兩個時辰。
我開始力不從心,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汗,停下來喘口氣,喊了句姥姥,讓她也停下來,休息休息。
可她根本沒理我,步子還越來越快。
怕被扔下,我連忙往前跑,可腳脖一沉,像是被人拽了一把,跌坐在地上,一使勁便是鑽心的疼。
我咬著牙,掀起褲管,去看見腳脖子印著一個手印,上面還冒著黑氣。
我差點就被驚飛了魂,趕忙摸向四周,抓到一根斷枝,借力站起來,嘴裡不住地喊著,「姥姥……姥姥……」
可抬起頭,哪裡還有姥姥的蹤影。
心像是被人用錘敲了一把,咚咚咚響個不停。
第7章 夜入鬼崽嶺
我狠勁地捏了把大腿,疼痛暫時趕走了慫氣。
壯著膽子朝周圍喊了幾聲,回應的只有幾聲蟲鳴,再就是擂鼓般的胸鳴。
夜色沉寂,鬼崽嶺里更是無聲,哪有人的蹤跡,如果說有……
我瞬間哭喪著臉,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敢再喊,生怕沒把姥姥喊來,再找來別的什麼東西。
忽地背後傳來細細的腳步聲伴著沙沙聲追了上來,我心一顫,連忙回頭。
身後的樹林死寂般的沉默,連枝丫都不曾動過。
我瞬間臉色煞白,再也不敢亂看,想起姥姥曾經說過,人有三把火,兩盞肩頭,一盞頭頂。黑夜走路千萬別搭話,別回頭。
這讓我幾乎要哭了出來,可偏偏這個時候肩膀被人抓住了,嚇得的我慘叫一聲,僵在原地,梗著脖子死都不回頭。
可架不住那肩膀上的手,它一使勁,我原地轉了個圈。
這才發現後面的人是姥姥!
心又從嗓子眼落回了胸腔,腿仍止不住地發抖,終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帶著哭腔沖姥姥哭喊,「你去哪了?」
她笑著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上面,又轉過身往上走,可我僵在原地沒敢再動。
一個可怕的想法籠罩住我,這人或許不是姥姥……
她笑得太怪異。只是用嘴角硬扯了一個弧度,幾乎要咧到後耳。
人能笑成這樣嗎?
我沒敢繼續向前,如水泥澆灌一般僵在原地,瞪圓眼睛盯著她看。
越看身子越涼,汗珠連成線順著後脖頸流到後背。
她雙腳用力蹬著地面,雙臂彎曲向前,手總是不能控制地摸一下地面。
這哪裡像是個人,明明是剛披上人皮的精怪。
想到這兒,我趕忙靠在樹上,用手壓著這不爭氣的胸膛,再晚一步,怕心臟從裡面炸開。
粗氣喘了足足一分鐘,心才稍微好受一點,我正要想該如何擺脫她,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我忙用牙齒緊咬著嘴裡的嫩肉,鑽心的疼才勉強壓住內心的恐懼。
緩緩地抬起灌鉛的腦袋看著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沖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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