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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苦著臉,哀嘆一聲,「不是我不說,我還沒來得及說。」
「我也是快中午了才知道的,說是昨天狗剩子,也就是田虢回家之後,看見自己家媳婦和兒子就心滿意足了,說是想陪一晚上,早上的時候再走。」
「凌晨,他媳婦起床餵奶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
「已經立馬喊人找了,可是……」
沒等他往下說,宋久揮手打斷,急迫地問,「花鈿呢?找到沒?」
田伯怔了一下,連忙搖頭,「沒有,斂婆的規矩我們是知道的。事一出,我讓人先找地花鈿才尋去田虢。」
「村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孫斂婆也出來了,還是也沒找到。」
眼下的事情突然向一個不可控制的局面發展,我趕忙問田伯,之前出過這事嗎?
田伯想了一下回答我,雖然不是每次都化斂妝,但也沒出過這種事。
心裡沒來由地覺得恐懼,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可怕的想法,這個活屍怕是要出來了。
我還想問些什麼,可嘴唇就像被兄弟倆粘住了一般,根本張不開。
深吸一口氣,我穩穩心神,心裡暗示自己千萬別心慌,大姑娘上花轎總得有這麼一回。
甭管遇上什麼事情都得平了,這事都辦不了,還怎麼報仇?
想到這份上,心比剛才穩多了,這嘴倒是張開了,我對田伯說道,「您現在把他帶走,回到村以後,讓大家別出來,明天一大早帶人把河道改了。」
「走向哪裡,哪裡拐彎都按照之前的來,千萬別錯了。」
「這裡就交給我們!」
田伯沒遲疑,舉起拐杖就往車上的男人身上招呼,邊打邊喊,「你快給我下來,你家那娃才上學,你不要命了。」
那人齜牙咧嘴地躲著,「田伯,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聽兩個丫頭片子指揮。這倆兒連毛都沒長齊呢。」
「嘿,你成年了嗎?你出來騙人,你爹媽不著急嗎?」他怒目圓睜,豎著粗眉,惡聲開口。
還沒等我生氣,田伯舉著拐杖又懟了他一下,急火火地吼道,「這是蘇家的後生,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忘了你爺爺是怎麼死的了?」
那人忽地就不掙扎了,呆愣地看了看我和宋久,沒了剛才的囂張態度,安全帶一解就下了車。
換了副臉,還熱情的遞過來一串鑰匙,把學校的布局和鑰匙都是開哪幾把鎖的也都一一告知,說話間語氣極為熱絡,讓我摸不著頭腦。
等我一一應下了,他攙著田伯往外面走。
直到看不見他們,我才從箱子拿出去了硃砂浸的鎮陰繩掛在了學校大門上。
宋久一邊往上貼符,一邊問我,「有什麼打算?」
「哪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我苦笑道。
「那我們得把能做的準備都做上,能撐一陣子是一陣子,實在不行再把青朔喊出來。」宋久說話間,指尖輕顫,臉冷了下來。
我其實心裡很愁,總害怕一會兒又像之前一樣,整個人懵住,如水泥澆築一般。
剛想嘆氣,耳邊傳來一聲嗤笑,清冷的聲音譏諷地說道,「難。」
如遭雷歿,我僵在原地,這是第幾次被他嘲諷?
伸手掐了下玉牌,我咬著牙根對宋久說,「除非我真的要死,你再喊青朔。」
宋久旋即一愣,眼睛裡滿是迷茫。
「我得鍛鍊鍛鍊,也不能總讓別人幫。」我訕訕一笑說。
她說了聲好,我便拉著她往學校裡面走。
走了不到十米,才發現這裡早已不是剛進門的模樣。
現在才不過三點,這天已經陰了,天上的烏雲像是一個鬼手從天而降,壓頂而來。
風也連連撫過我的臉,冷颼颼的,不過勝在我習慣了,倒是身旁的宋久一直來回搓著胳膊。
第83章 地下黑棺(二)
她看我沒什麼反應,驚訝地問,「你不冷嗎?」
我點點頭,「習慣了,蘇家桃樹被毀的時候比這更冷,戴山的鬼崽嶺也比這冷的多。」
這話一出,反倒安慰了自己,說不定這地下的東西沒那麼可怕。
眼下是暑假,又動工擴建,樓體被砸得只剩下一樓和二樓的主框架,殘垣斷壁間還長著綠苔,只有伸展出來的屋檐上掛著幾個生鏽了的字,寫著教學樓。
整體看起來叫人壓抑,一種陰冷的死寂感充斥著大腦。
按照剛才那個工人的介紹,我把整個學校轉了一圈,羅盤的指針一直都還正常,只有到大符的位置,它竟然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瘋了一樣轉動。
這指針轉得我心頭一窒,對宋久努努嘴,我們兩人站在碎裂的地面往下看。
碎石之下,一股寒氣直逼面門,呼呼地往往上鑽。
我慢慢蹲下身子,把石頭塊往外撿,宋久在一旁把手電筒打開,對著縫隙打了一道光束。
下面竟然不是土,是空的。
可光柱所到之處皆是黑色,宋久不免有些著急,她低著頭眼睛瞪得極大,狐疑地說,「怎麼什麼都沒有?」
我從箱子裡拿出昨天田伯給的小手電筒。
這個手電筒和平日裡我們用的不太一樣,它按一下是白光,按兩下是黃光,但它按第三下,手電筒燈會滅,但是它的側身的燈帶就會亮。
我順著縫隙把它扔了下去,咚的一聲,把整個地下照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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