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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緊,連忙鑽到了棺材與石壁之間,這塊縫隙小還暗,不易讓人發現。
只是這石壁和棺材之間硌硌稜稜,每個尖頭都精準刺進了嫩肉里,我咬著後槽牙生忍了下來。
剛藏好就聽見了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這聲音沉重但響亮,讓人無法忽視。
我連忙低了低頭,把自己緊縮再緊縮,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那腳伸不疾不徐,悠哉極了,像是在散步。
伴隨著腳步聲,這暗室也逐漸亮了起來。
先是左面,後是前面,逐漸圍起來一個圈。
眼前亮了,我看到了瑩瑩燭火在牆壁上跳動。
緊接著這腳步聲似乎靠近了,繞在棺材邊,指節叩擊著棺材蓋!
只要這人再往裡探一探身子,他應該就能看見我。
但那人只是在走。
這聲音像是催命符,這感覺更像是鍘刀要落不落的懸在我的脖子上,渾身都是戰慄的。
突然這腳步聲停了……
第217章 都是假的
我偷偷抬起眼,順著縫隙往外瞧著。
這人沒站在我眼前,但是他的影子卻被燭火投在了石壁上。
他束著發,後背很寬,看不見脖子。
身形十分怪異,這人應該就是觀主。
中午見他之時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只是燭火把他的缺點給暴露了出來。
從影子上瞧像是一個蘿蔔直接栽在了人的上半身,看起來十分滑稽。
這個長相怕是一眼之後過目不忘。
他轉了一下身子,側面只有那麼一秒,我卻如遭雷擊一般。
這人是個駝背,而且還很嚴重。
但這人又不駝背了。
因為他脫了衣服……
他像是卸掉重甲一般,整個凸起的後背變得平滑,脖子也顯現了出來。
我的腦子想起了玉婆說的話。
她說陰先生姓郭,還是個駝背。
如果這人是觀主,又是荊家人,同時又是郭先生。
十八年前是他引姥姥入局,害蘇家至此,十八年後他又害我改命不成,又結了陰婚。
這從頭到尾竟然只有一個人!
想到這兒的一瞬間,一股子血沖向頭頂,與此同時眼珠子發脹,不用看都知道我的眼睛現在一定布滿血絲。
這是面對仇人的憤怒,是共處一室卻無法手刃的憤恨!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趁其不備?
這時眼前光線忽地暗了,急忙抬頭一看,一個赤條的身軀就在我的眼前。
他擋住了一部分光線,垂著的手還拿著一個火把。
我被發現了!
我往後縮了縮,後背緊貼著石壁。
那冰冷的石頭刺激著我每一寸的神經。
他瞪著兩隻往外凸的蛤蟆眼,整個臉都是浮腫的,極為不平整,額頭上一連鼓起了三四個包,看起來無比的醜陋。
這張臉根本不是我見過的樣子!
他不是觀主?那這人是誰?
這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帶著些許興奮的說道,「還真以為我沒看見你啊。」
「不過倒也是聰明,都找到這兒了。」
「你是清風觀的觀主?也是當年引我姥姥入局的那個?」我不確定地說道。
他從鼻子裡哼哼兩聲,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一把薅住了我的領子。
我心頭恐懼,極力想掙脫,可我用盡了力氣,指甲都陷進了他的胳膊里,已經滲出血絲,他毫不在意,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我完了,這力氣懸殊到嚇人!
他陰森地盯著我,一絲怪異的笑從唇間擠了出來。
「人太聰明可不好,過慧易折,懂不懂?」
下一瞬,我便被扯了出去,身邊的棺材因為我的反抗齊齊地歪向了一邊。
脖子上突然一陣強烈的刺痛……
他如蟹鉗一般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喉嚨,不費力氣給我吊在了半空中。
窒息感充斥大腦,腳尖怎麼也夠不到地面。
我臉色急劇轉青,眼珠子和舌頭控制不住地往外凸。
而他在笑,咯咯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我的苦苦掙扎,讓他興奮無比。
我想喊救命,可誰來救我?
我的心沉至谷底,眼睛也隨之閉了起來。
不再掙扎,也沒了力氣掙扎,無盡的黑暗徹底包裹了我。
可我真的就這麼死了嗎?
我的大腦忽而出現一人,那人身著唐裝左手持著羅盤,右手捻著鬍鬚看著我。
他身後是卦象不停地變幻,同時還有一個巨大的黃符懸空立在眼前。
敕令開頭之後沒有繼續寫下去,沾著硃砂液的筆滴答滴答在往下淌。
他忽然抬起右手,似乎有幾個歲錢同時灑落。
他看了一眼,抬手咬住指尖,揮舞手臂將那張黃符給補畫齊全。
眉眼間是掌控一切的自信!
最後一筆完成之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沖我擺了擺手。
那雙眼睛直擊我的靈魂,是啊,我們蘇家怎麼能出輕易言敗的人!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
「啊!」
我大喝一聲,從兜里抽出解屍刀,使勁一捅。
撲哧一聲,帶著一股溫熱瞬間從刀身溢了出來。
那人明顯一愣,眼裡閃過一秒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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