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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了推他，喚了他一聲，「劉莫佑。」
他不僅沒有醒過來，反而因為我的觸碰而更加虛弱了。
他的身體逐漸不那麼凝實了，像是快要消失了。
我應該怎麼辦？狐女說過我不能暴露自己，可我如果我不那樣做，他能醒過來嗎？
或許能險中求勝呢？
我緊緊眉心，心裡有股力量在相互拉扯。
我看著他的臉，嘀咕地說道，「狐女說，你和我心意相通，我姑且信她一回。你醒了之後，記得把一切都告訴我。」
「你一定要告訴我，也不枉我豁出去這一回！」
「死就死吧！」
說完，我把手上的白布拆開，用力扣了一下結痂。
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我「嘶」了一聲，疼得我冒出一身冷汗。
滴答——
與此同時，我的血滴在了他的嘴上。
我屏住了呼吸，看著血一點一點在唇間消失。
隱隱約約，他的臉好像有些波動，眉頭似乎動了一下。
耳邊傳來一聲若有似無得低喃，他是不是在說話！
我連忙俯身下去，把耳朵貼向他的耳邊。
那聲音縹緲，若有似無，我不敢確定是不是他。
我眼睛盯著四面八方，同時把傷口壓在了他的嘴邊。
就在這個時候，他動了。
第194章 犯糊塗
他突然張開嘴，含住了我的虎口。
他的身體在逐漸凝實！
他睜開了眼！
與此同時，身邊爆發出一道白光，我的身子猛地一沉。
耳邊傳來一聲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急促且蒼老，明顯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肯定就是玉牌藏著的另一個人！
我連忙往四周看，但是……我已經回到了廟中。
滿眼的棺材，橫七豎八的擺了一地。
看不見狐女，看不見劉莫佑，甚至剛剛的景象都消失了。
我心咚地一聲，猛跳了一下，急迫地喊了一聲，「劉莫佑。」
狐女不會不見，而我已經出來，劉莫佑如果不在，那剛剛不就功虧一簣了。
說不定還……驚動了另一個！
忽地我的手被人捏了一下，扭過頭卻看見這張稜角分明的臉。
他抬起我們握在一起的手，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在。」
我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提到嗓子眼的心臟落了下去，盯著他看了又看，實在說不出一句話。
可心裡已經形成了滔天巨浪。
而他也盯著我，眉頭形成淡淡地「川」字，眼眸深邃，臉上神色複雜。
忽地，餘光閃過一道白影。
狐女從一旁的棺材跳了出來，她神情絕厲地看著我，怒斥道，「蠢材！我不是說過，不要隨意暴露你自己。」
她的胸膛起起伏伏，看起來像是耗費了很大的元氣。
我下意識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麼也喊不醒，而且他在裡面快要消失了。」
狐女冷笑一聲，「我說我能救他出來，你又怎麼知道，他快消失的樣子不是我弄的？」
「你自作主張，是看不起我，還是不相信我？」
我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力辯駁，確實是自己蠢的要命，她說的沒有錯。
狐女既然讓我進去，那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她明明已經提醒過我了。
可我還是在看見劉莫佑的那一刻亂了章法。
我不吭聲了，低下頭認罵。
狐女嗤笑一聲，把匕首遞了過來，同時還有那隻白狐幼崽。
「蘇家後生，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現在輪到你了。」
我抬起頭，盯著她手中的匕首，沉思了一下，擲地有聲地說道，「我只會做答應你的事。其餘的事，分善惡，如果是惡，我半分不做，寧死不屈。」
狐女冷哼一聲，語調不急不緩道，「你這個腦袋想作惡都難，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好人。」
我一時無語，撇了撇嘴，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刀尖沒入拇指，狐女拿著我的手點在了小白狐的額頭。
那雪白的毛髮上頓時盛開了一朵血花，帶著血的香氣。
小白狐看了我一眼，嚶嚶兩聲，從狐女的身上鑽到了我的懷裡。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它連忙舔了舔我的手心，弄得我痒痒的。
狐女摸了摸狐狸幼崽的腦袋，眼裡閃過一絲不舍。
我這才恍然大悟，狐女這是在託孤。
是啊，她和那個老狐狸在那場大火喪生了。
她沒有辦法繼續守護後代，所以她選擇了我。
被人傷害的它，最後選擇相信了我一次，為了自己的後代。
我盯著狐女，嗓子漸漸發乾。
狐女看著我的神情，表情明顯一僵，她瞪了我一眼，冷不丁地說道，「最後送你一句，脖子上不要帶那麼多東西。」
什麼？
話音未落，剛剛還在眼前的狐女卻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我懷裡的這隻白狐。
白狐嗚嗚叫了幾聲，像是嬰孩哭啼一般。
我安撫地摸了它的腦袋幾下，可腦子裡還在想著……她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你脖子上都帶了什麼？」劉莫佑突然問道。
我一怔，又旋即回道，「就兩個東西，一個是姥爺給的護身符，一個就是這個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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