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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婭扭過頭來,面色微寒:「身為一個奴隸,怎麼能夠生出『殺掉主人』這種想法?」
戴婭看起來像是在解釋緣由,但阿芙莉亞可沒有那麼好欺騙。細心的魔女慢悠悠地踏著腳步,悠閒地問道:「既然如此,那麼,只要讓弗緹斯·加爾納繼續保持著詛咒之身便可以了。他受到怎樣的苦難,與你這個主人應該毫無關係。」
說著,阿芙莉亞的視線就掃到了戴婭腕上的手鐲。
想到那隻被勒令守護戴婭的龍,阿芙莉亞的笑容愈深了。
「我……」戴婭咬牙切齒:「關愛奴隸,想讓他解開詛咒。這是主人的仁慈。」
「噢,我猜……」阿芙莉亞豎起手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不想殺掉你,又想娶你,這才來懇求我。尊貴的聖女殿下也被他的誠心打動,願意為他繁育子嗣……」
「那不可能!」戴婭把聲音抬高了,耳根末梢卻不爭氣地微紅著。
直到現在為止,戴婭想到弗緹斯在所有人面前的誓言與求婚,她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極快地跳動著。屈辱、刺激、快樂混雜在一起,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變成了一灘渾水,被攪合得亂七八糟的。
「看在弗緹斯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就提一個比較有用的建議吧——」阿芙莉亞的微笑十分迷人:「他不能和你結為夫妻,因為他的靈魂屬於惡魔,而你則是光明之神的使徒。惡魔與神明,註定是背道相馳的。既然如此,你也變成和他相同的東西不就好了?」
「……」戴婭碧綠的眼眸悄然一眨:「什麼意思?」
「算了。」弗緹斯忽而攬過了她,冷淡地說:「她的意見並沒有任何意義。讓她回去跟辛克萊那小子繼續玩遊戲吧。」
「不——讓她說下去。」戴婭的脾氣上來了,她狠狠瞪一眼弗緹斯,直接使用了法術禁制讓他閉嘴。
「我的意思是,」阿芙莉亞湊近了戴婭的耳畔,低聲地說著什麼。
「你要不要試試看,『換代』成為魔女呢?」
她說話的間隙里,從唇齒間漏出的溫熱呼吸,直直地擦到了戴婭的耳垂,這讓弗緹斯的表情變得很不好。
阿芙莉亞還沒得到回答,弗緹斯便將她從戴婭身旁拽開。他抓著她肩膀的手絲毫不留情,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直直地在其上掐出了一道紅印子。
「這傢伙的意見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弗緹斯想這樣說,但是他的女主人不讓他說話。於是,他只能板著那張滿是薄薄怒意的臉,筆直地將自己的女主人扛在肩上大步離去。
他結實的手臂將戴婭纖細柔軟的腰勒得極緊,讓她忍不住惱怒地錘了一下他:「太緊了,鬆開。」
弗緹斯的禁制終於被解開了。
他放下戴婭,順便用手捏了一下她柔弱無骨的腰,口中嚴肅地說:「你不要相信她說的任何說辭,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提醒過您這一點。」
弗緹斯的神色雖然很嚴肅,但是他一摸到戴婭的身體,就控制不住亂來的欲望。此刻亦是如此,那隻寬大的手掌一個勁兒地在她的腰上滑來滑去,然後又朝下落去,最後幾乎要從開叉的裙擺縫隙里鑽的衣服裡頭。
「收手,色胚。」戴婭橫抱雙臂,眸光冷厲。
「好的。」他立刻舉起了手掌。
戴婭雖然常年被拘禁在神殿與王宮,以致於養成了天真膚淺的個性,但她也並非毫無理智的人,不會因為阿芙莉亞的一句話便真的試試看成為魔女的滋味。
「因為弗緹斯·加爾納而成為魔女?」她輕嗤了一聲,面色倨傲:「真是異想天開。」
「我是異想天開了。」弗緹斯說著,只安分了一會兒的他固態萌發,又把手伸到了她的腰上。
「我的主人,您是否最近瘦了許多?我覺得您的腰好像比以往更細了。雖然我也愛細腰,但是在您沐浴的時候,這樣的腰身看著讓我心疼。」他說著,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你怎麼可以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情!」戴婭的反應很大,她就像是受驚的貓,立刻把尾巴豎了起來,警惕地望向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親昵後,才鬆了一口氣。
「那好,回到你的床上去。」弗緹斯輕笑一聲,又和剛才一樣把她扛了起來。在女主人不斷地踢打和咒罵下,他把她扛回了房間。
房間裡的擺設,和他們出去前相比,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原本壓著墨水、鵝毛筆和燙金封書籍的桌子上,多了兩封信件。雪白的信紙毫無污垢摺痕,並不像是在驛官烏黑的手指與信鴿的腳上顛簸許久才來到了這裡。封住信封的金色火漆蠟上,有著考究細緻的圖案。
「誰寄來的?」她微惑。
緊接著,她的眸光便微微一縮,因為那第一封的信封上,寫著「狄羅」的字樣。
——這個世界上,會喊她「狄羅」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此刻應端坐於王宮之中,一點點注視著帝國傾頹毀滅。
她的睫毛輕抖著,手快速拆開了信封。然而那信封中卻空空如也,既沒有信紙也沒有雜物。接著,戴婭又拆開了第二封,第二封信更簡單,信封上一片雪白,連收信人都未曾寫明。但信封里卻裝著一個小小的袖扣——黑漆漆的,沾著一滴泥點子,像在污水裡滾過一遭。
「這是什麼?」戴婭舉起了那個粗糙的袖扣:「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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