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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弗緹斯……他回來了。他一定會殺了辛克萊,他是個殘暴的人。」
「他比辛克萊好上無數倍!我們應當獻上歡呼。」
「聽說他的顱骨被懸賞以重金……這隻陰溝里爬出來的老鼠……」
戴婭聽著那些粗魯直白的話,眉頭緊蹙。
她想,這座城絲毫不配被稱作「快樂」。
她閉上眼睛,倚靠在弗緹斯的懷裡。那男人用結實的手臂環住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個渴求食物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弗緹斯穿過吊橋,進入了城內,她眼前的黑暗才被揭開。
她睜開眼,卻看到面前站著一堆平民的少年人。他們的穿著勉強算得上乾淨,但是卻太過樸素簡單了。他們追著騎在馬上的弗緹斯,時而快步跑幾步,想要緊緊地跟著愛戴的首領。
當年輕人們看到斗篷下的戴婭時,齊齊露出了驚愕的眼光,面孔呆怔,仿佛窺見了什麼神跡。
「弗緹斯,她是誰?」為首的少年呆愣愣地,如此問道:「你將神宮裡的女武士偷來了嗎?」
少年全然不帶掩飾的驚艷和誇張,讓戴婭心下覺得無比滿意。她難得地沒有表現出厭棄,反倒是露出了愈發驕傲的笑容。
要是換做從前的她,她定然會嫌棄自己——竟然以被平民誇讚為榮,這是恥辱,是對自己的否定。只有天神、貴族,或者一國之主的讚美,才算是對她的肯定。
「我是弗緹斯的……」
她想說,她是弗緹斯的主人。
她想告訴這群圍觀的旁人,他們引以為豪的首領,是匍匐在她腳下的卑賤奴隸。
然而,弗緹斯卻比她說得更快。
「她是我的女人。」
他毫無愧疚地說。
「你……!」戴婭露出了震動的神色,她聽到這個冒犯的說法,即刻就想懲罰他。然而,她未出口的訓斥之言,卻被那男人笑著用吻給堵住了。
少年們發出了一陣口哨和唏噓聲。在這片猶如喝彩般的叫好聲里,弗緹斯引著韁繩,策馬快速朝前奔去,將少年們的揶揄聲扔在了身後。
「弗緹斯將神宮裡的女武士偷回來做了自己的妻子!」
弗緹斯的馬奔過小巷,濺起一堆陳舊的雨水。最後,停在一棟灰黃色的高大建築前——這裡從前應當是長官的府邸,銅製的信箱被擦過無數次,在過去應當是閃亮無比的。外凸的陽台上還擺放著枯萎的名貴花草,那是有錢人才願意供養的消遣。
他橫抱著她,走進了這座已經易主的府邸。
弗緹斯看著她面上越來越明顯的惱怒,輕聲說:「我的主人,稍等我一會。」
他放下戴婭,起身離開。不消多時,便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把鞭子。
迎著戴婭盛滿慍怒的目光,他將鞭子遞到了她的手裡。隨即,解開了罩在自己身上的衣衫。黑色的斗篷與粗陋的上衣相繼落地,他露出了肌肉結實漂亮的上半身。疤痕交錯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了他主人的面前。
他像是虔誠的信徒見到了所敬仰的神祗一般,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嗯?」戴婭握著鞭子的手柄,挑起了眉頭:「你是想讓我懲罰你麼?」
「是。」他低聲說:「樂意之至。」
他脊背的肌肉線條極為完美,說話時有著微微的震動。戴婭能想像出,當鞭子抽上他的身體時,會留下怎樣煞風景的血紅印跡。
弗緹斯知道,他惹怒了這個自尊心極度強大的主人。讓她懲罰一頓,也並沒有什麼。
戴婭喜歡,他就照做。
鞭打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撓痒痒罷了。
美麗的女人手持鞭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慢悠悠地走著。這座府邸的大廳從前是極為輝煌瑰麗的,天頂上描著神徒降誕的油畫,雪白的廊柱下鋪著紅茸地毯。隨著城池的易主,這裡卻變得極為清冷空曠,昂貴的擺設都被掠奪一空,原本光潔的地面也覆了一層灰。
她握著鞭子的模樣,像是外出打獵的月亮女神。艷麗已極的面容,宛如夜色下盛開的曇花。在這樣極端美麗的尤物面前,似乎已經不再需要任何自尊。
終於,她揚起了鞭子,朝著男人的身上狠狠抽打而去。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道紅腫的鞭痕顯露了出來。然而,那個男人卻一聲不吭。
戴婭知道,弗緹斯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痛苦,對他來說都像是用頭髮絲輕掻一樣。她確信,如果面前有麥酒,他可以一邊恍若無事地喝酒,一邊承受她的懲罰。
一道接一道的鞭痕,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終於,她有些疲倦了。
那男人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不會冒冷汗、低呼,或者皺眉,讓她感受不到絲毫懲罰的樂趣。她丟下鞭子,氣惱地說:「就這樣吧。」
弗緹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鞭打絲毫沒有令他的身體遲滯,他依舊是健壯而強大的。他將自己有幾分倦怠的女主人橫抱了起來,俯身對她說:「……盡興了麼?現在,可以繼續昨天的事情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正劇只是個幌子
本質還是談戀愛談到天崩地滅
第11章 011
很可惜,這棟府邸里的房間很多都鎖上了。兩人轉了一圈,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事實——在享樂之前,他們應該撬開鎖,然後清理一下被灰塵覆蓋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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