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他望著她,漸漸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
「我當然明白。」
他當然明白——她有多麼的心口不一,多麼的熱衷於說假話。當她畏懼的時候,她只會假做堅強。怯懦膽小、一碰就縮的柔軟內心,都被那堅硬帶刺的虛偽假象所掩藏了起來。
他湊近了她的軀體,忽而將頭埋入了她的頸窩間,輕輕地嗅聞著。
「這股香味……」
淺淡的、惑人的香味,在他的鼻尖遊走。那是屬於魔女所獨有的味道。
「真是令人無法忍受啊。」
說著,他就在她雪白的雙肩上,輕輕地吮了一下。
這短暫的吻,讓她瞬間便緊張了起來。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她的身體如同觸電一般,瞬間酥麻了起來。僅僅是這樣的觸碰,便讓她的頭腦感受到了無端的喜悅和快樂。
他堅實的雙臂箍了上來,死死地環住她的腰。流連不斷的吻,沿著肩頸的弧度向上,最後貪婪地落在她的雙唇上。
「該死的味道……」
唇舌攪合在一處,令她的呼吸輕顫起來。
——不一樣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的觸摸與擁抱,在這具已經改變了的身體上,似乎發生了別樣的作用,生成的歡愉也是以往的數倍。她能察覺到自己的軀體在興奮地顫抖著,呼吸也緊張不已。
「弗緹斯……」
連喉中的聲音,也軟媚不已。
現在,她明白了,阿芙莉亞何以能將那麼多的情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弗緹斯將她單手抱起,扛在自己的腰上,試圖找到一間臥室。他一扇門、一扇門地扭過把手,卻發現這些門無一例外都鎖住了。最後,他終於打開了一扇門。門一扭開,迎接他們的便是矮人尖銳的聲音。
「魔女換代了嗎?阿芙莉亞這個薄情的人!她就這樣拋下了我!她會受到神明的譴責!」
矮人國王在小金籠子裡亂跳著,聲音里滿是憤怒與尖刻。
「神明管不了魔女的事情。」弗緹斯拎起了放在窗台上的籠子,懸空著挪到了窗外,說:「我這就還你自由,快回到你的族群里去吧。」
說著,他一鬆手,小金籠子就自由落體,啪嘰在窗外的草地上摔扁。
「你怎麼可以如此殘酷——」
弗緹斯將窗戶合攏,把矮人悲憤的大叫堵在窗外。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將戴婭橫放在了床上。紗制的窗簾軟軟地落了下來,她深陷在深紅色的枕被之中。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禮服裙,裙角在深紅的床上鋪開,宛如潔白的花瓣。
「等……等一等……」她眼帘一翕,眸中冶紅微晃:「你的傷還好嗎?」
「好了。」弗緹斯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完好無損的腹部來:「已經全部好了。」
果然,如他所言,原本為魔兵所傷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現在他的軀體上,只剩下從前的舊疤痕了——其中不少,還是戴婭親手留下的鞭痕。
他托起女主人纖細的腳掌,放在唇邊淺淡一吻,一如從前每次宣誓忠誠時的動作。
「你穿嫁衣很漂亮。要是這身嫁衣是我送給你的,那就更完美了。」他說著,輕咬了一下她白玉似的玲瓏腳趾。
「既然不是你送給我的嫁衣,那就把它脫掉吧。」她伸展開了雙臂,聲音猶如呢喃的囈語。
這樣的神態,再加上那揮之不去的嫵媚香氣,讓他無法把持自我。他放下了她的腳尖,勾起她的脊背,有些粗暴蠻狠地吮吸著她的舌尖。現在,所有的偽裝都不需要了,最原始的他又回來了——那個可怕的、粗野的、滿含戾氣的,像是一隻野狼一般的他。
「弗緹斯……」她輕喘著,紅眸微閃:「在王宮裡的時候,我很想你。」
「……」
聽到她的話,他慢慢地停止了滿是侵略欲的吻。
「能聽到你這麼誠實的說出這種話,可真是不容易啊。」
她從來不會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總是要顧及著所謂身份和尊嚴。
「你想我嗎?」她歪過頭,發間簪著的一枚細碎白花落了下來,恰好墜在她的眉心。
「當然。」他俯身上去,輕輕吻住她眉心的那朵純白花朵,說:「很想你。」
白色的禮服一角,從深紅色的紗簾中垂落。原本平整筆挺的布料,此刻掛滿了褶皺。於某一刻,一隻雪白的手伸了出來,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禮裙的一角。纖細的手指緊緊繃著,指尖胡亂地揪弄著衣料,像是在宣洩痛苦。
|||
阿芙莉亞在深夜時分回到了奧姆尼珀登。利茲顧念著所謂的舊主情誼,又幫了她一回,把她從上都搬了回來。
她回到奧姆尼珀登的神殿前時,辛克萊已經在冬日的冷風裡凍成了一尊面孔發紅的雕像,狂打噴嚏不止。看到阿芙莉亞走來的身影,他勉強擠出笑容,用哆哆嗦嗦的聲音說:「斯賓塞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你真的一直等在這兒麼?」阿芙莉亞很驚奇地問。
「……當然啊!」辛克萊背過身去,從口袋裡抽出手帕,搓了搓鼻子,說:「我一直等著,一步都沒有走開過,請你務必要相信我。」
「好,」她笑了起來,眉目間有著釋然:「當然是選擇相信你了。」
「……嗯。」看著她的笑容,辛克萊也笑了起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