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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繞這樣大的一個彎?
風夙仍是溫柔地捋順她的發,並未回答。
其他人聽得風夙這幾句話,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滄海與青蓮略有疑惑地看著青奎,青奎憤懣地盯著靈夕與風夙,青念則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哈哈,尋著魂引過來果然沒錯!」聽雲大殿上方,突然又出現一人。
冥生一身鑲金的黑色華貴長袍,雖然個子小小,卻氣勢非凡,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琴翎與鏡顏呢?」冥生落地便四下張望,笑嘻嘻道,「聽說要取我真元?」
銀鏡此刻在楠止手中,他仍舊浮在空中,漠然地睨著冥生。靈夕仍在失神,似乎並未發現冥生的到來。
在場滄迦弟子,只有青奎見過冥生而已,但此情此景,冥生出現得又如此突然,一時間他也愣住。只有風夙一人仍舊雲淡風輕的模樣,微微上前一步,淡然道:「若非如此,冥王怎會出冥界親自來滄迦一趟。」
冥生微微一愣,看向風夙的眼眯了眯,斂住頑劣的笑,正色道:「是你。」
風夙垂下眼瞼,輕輕一笑,「冥王既然認得,可願助我一臂之力,擒魔君,除封印?」
冥生面色一沉,剜了風夙一眼,雖有不願,卻也道:「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助麼?」
早知道打死不出冥界淌這渾水!
神界已被封印萬年,於他而言,不過漫漫長生里的彈指一揮間而已,再封個兩三萬年也無所謂,其實也就相當於神界那群老不死的睡了個長覺。
雖然,神界封印對六界會有不可小覷的影響,但,那關他什麼事啊?好不容易他那個老爹正好在神界被封住,他才逍遙了這麼些年……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六界裡,居然還有一隻漏掉的神!
冥生不甘地睨著風夙,隱藏得那樣好,難怪他沒發現。現在他要他幫忙,他也不得不幫,否則有朝一日父王醒來知道此事,不弄死他才怪!
冥生猶在琢磨著,風夙已經看向楠止。
楠止眉頭微蹙,猝不及防地襲向靈夕,似是打算抓住她。風夙上前一步便將她護在身後,撐起結界。冥生見勢趁機襲向楠止。
冥界與神、仙兩界所用的術法不屬同系,楠止習慣性地躲開,竟未躲掉,生生受了冥生一擊。
風夙收起結界,趁著楠止弱勢便與冥生攜手相擊。楠止黑影一閃,便消失在聽雲大殿前,風夙和冥生對視一眼,乘勝追去。
混亂過後的滄迦主峰,是一片茫然。
茫然大師兄為何與冥王扯上關係,茫然大師兄到底是何身份,茫然眼前擁著靈夕皮囊的女子,又到底是誰?
靈夕眼底已然乾涸,眸中的光彩漸漸閃現,冰冷而銳利。她舉劍,低笑:「的確是我殺了滄羽,他的真元就在這宮翎里,要不……你們來搶?」
滄迦弟子無不倒抽一口涼氣,齊齊舉劍攻向靈夕。
混亂之中,青蓮大喊:「青奎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青奎低吼道:「鏡顏附在靈夕的肉身上,你們莫要傷她肉身!」
青奎雖這樣吩咐,聽雲大殿前那麼多滄迦弟子,那麼多把劍,不可能全部避開靈夕的身子。靈夕的魂魄本就在體內受到擠壓,剛剛又幾番重創,此刻完全是憑著一口戾氣硬撐著一拼到底,不過一會,渾身已經不下十處傷口,而包圍她的圈子亦越來越小,刺向她的劍,襲向她的術法,越來越多。
靈夕想起那夜屍骨累累的滄迦山,她哭著與銀鏡中的聲音說「想」,想她的同門們重獲新生,想滄迦山仍舊生機勃勃除魔衛道。
然而,現在他們的劍齊齊指向自己。
她予旁人活路,旁人斷她生路。
她以為,人世間最大的悲哀也不過如此。
驀然,犀利的劍風颳過的面頰,卻並未傷到她的身子,反倒是將她圍住的滄迦弟子們,齊聲痛呼之後大退三步,有些重傷倒地。
靈夕側目看去,青念持劍站在了她身邊。
「我曾對月起誓,無論發生何事,隨你左右。」青念面色沉著,鎮定道。
靈夕一怔,低笑道:「那是對靈夕起誓。」
「若非靈夕,你怎知我曾起誓?」青念反問道。
「青念你瘋了!過來!」滄海沉聲怒道。
「青念,那不是靈夕!」青蓮亦急道。
攻勢暫停,誰也不願對著同門的青念動手。
青念略略上前一步,側身掩住靈夕,舉劍道:「我曾許誓護她左右,要麼先殺我,要麼放她走!」
滄海盯著青念,面色陰鬱,「青念,你莫要再次入魔。」
六年前,青念曾因為雪染被魔物擾了心智,與滄迦為敵。滄海這樣一說,眾人皆是擔憂而防備地盯著他。
「她是靈夕,不是旁人!」青念咬牙道。
眾人面露疑色,青奎怒道:「她親口承認殺死師父!鏡顏活活剜走了人界天子的心,取去了青鳳的內丹,又奪走師父真元!你說她是靈夕?你可曾見過她一身白衣冷血無情的模樣?青念你長長眼,她是附在靈夕身上的鏡顏!」
說話間,滄海面露狠色,已經襲向青念。
靈夕猛然推了一把青念,放聲笑道:「哈哈……沒錯我是鏡顏!我殺了人界天子殺了妖王青鳳殺了掌門滄羽現在還迷惑青念心智!你們全部衝著我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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