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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曲起的食指上帶著嵌翠戒指,她的視線一下就凝在了上面。
不多作說道,也沒法跟個神志不清的人再說道,宿半微徑直取下了戒指。
應安筠根本不反抗,眼裡的水汽起了落,落了起,好像多年不哭一時開閘了關不住一般。
這樣子,像被什麼劇烈刺激了一般。她轉身,對上好整以暇坐床上看戲的女孩,「你到底是誰?」
自她出現,就發現黎翠一直都不復之前維持的形象,似乎是任務達成也就不必要偽裝了。
也是,天底下哪來這麼多的巧合,宿半微一下就想到了鶴凌序。
「被發現了。」
隨著清朗的男聲出,由坐而站起的黎翠飛快變幻了身形與臉蛋。
身量拉高,肩背拉寬,頰肉消減後骨骼明顯,眉斜飛入鬢,眼狹長深邃,唯淺蜜色肌膚與天生笑唇是她熟悉的。
一釋放完真容,他被從袖裡掏出一木質小鳥,鬆手之後便像有了活意,跟個離弦線一般往窗外去了。
毫不避諱的一手,讓宿半微認出了他的身份,「機宿宮,擅機關,擅易容,鶴凌序會請動的,應是宮主方五邑吧。」
初來乍到之後,她還是掌握了一些比較出名的人的資料的,只是沒想到這資料是這樣的被動用出。
剛得以釋放真容的仙君心情很好,「得半微姐姐誇獎,五邑不甚榮幸。」
毫不意外她猜到了,看來和鶴凌序消息通得很好啊。
宿半微舔了舔牙,真他娘的玩得一手好謀劃。
一環接一環,還環環相扣。
「半微,咋樣了?」
姍姍來遲的鐘遲總算從機關里出了來。
還沒等她答上了隻言片語,就又有人闖了進來。
一回頭,發現還是個熟人。
穿著乾澤道袍的少年似攜一身風雪而來,乍望有他師兄的幾分風采,落地收劍乾脆得很。
雖說看到不該在這的兩人感到極其驚訝,但還是秉持著第一要務,將還癱在地上哽咽的罪魁禍首給捆了起來。
懵逼鍾遲瞥了眼床邊的陌生男人,又看向半微,眼神在疑惑發生了什麼,怎麼局勢往他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了。
哪裡有時間給她向他解釋呢,扎紮實實捆完人的湯念板著臉,直接就警告他:「鍾遲,你還欠頓鞭刑。」
……要不說,他已經忘了這茬了。
「半微,先走一步!」
面上看著淡定,實則有人在急切傳音。
開玩笑,外面的人都知道,誰要是犯錯被乾澤的人盯上了,就等著不斷逃亡不得安生吧。
「等等,任意門你先拿著。」
傳音完就把剛拿到的戒指扔給了他,鍾遲接到後就唰一下跳窗跑了。
宿半微望著他的狼狽背影,不得不感慨一句:鍾遲爬窗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嫻熟了 。
眼睜睜望著人在眼皮底下消失,湯念一下子就暴露了並不穩重的性子,「宿半微,你……若不是師兄庇你,我定不輕饒你的!」
不過也只是放了句狠話,就匆匆帶著應安筠回去交案了。
一是事急,二是……到底她為師兄願受戒刑也要相守的人,也為自己……曾經真心想交的朋友。
本是翹著二郎腿默默看戲,但在聽到他這話時,方五邑憋笑地挑了挑眉。
這傻小子,是你師兄纏著人家負責,千方百計要留人家,你叭叭在這放狠話,不怕你師兄拿劍追你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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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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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宿半微對上他。
「乾澤山腳下,你就是在等我。」等我把你帶到應安筠的眼皮子底下。
就說呢,怎麼會莫名其妙覺得黎翠有點男兒郎的味道,還總是巧合遇見。
著靛藍衣袍,方五邑不置可否,抻開長腿後就低笑調侃:「你想知道?半微姐姐,來啊!」
「你不是喜歡摸我臉頰的嗎?」
仙顏榜第二,機宿宮宮主方五邑,疑似在調戲她。
當事人表示想揍人,「注意措辭,什麼叫喜歡摸你臉頰!」
就摸了一下,還是在他扮小女孩的時候,怎麼就說得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一樣。
圓領錦袍襯得他瀟灑俊逸,自恃姿容的男人支肘在膝上,彎下腰就要湊近。
「方五邑。」
清泠冷聲突出,一下僵住了他的身形。
警告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方五邑頭皮發麻,瞬間站起,「那個凌序啊,我就是試探試探……」
給他一百個膽子和頂了天的自信,也沒底氣去從鶴凌序手上搶人啊。
風起門開,一席白袍入了眼,似從蒼雲而下,衣擺輕曳如乘風而來,翹尾長簪扎入發間,眼眉漆比夜黑,唇竟還暈著紅,就這樣以仙風道骨的派頭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方五邑盯著他的嘴陷入了驚疑,好傢夥,這嘴紅的,明顯剛親熱過啊。
雖然實在想像不到對人動情,廝混還丟了身子的這些荒唐舉動是鶴凌序能做出來的。但他還真的不是故意挑這個時機的,天地良心啊,他真的只是想單純試探下她能不能經受得住誘惑的!
先前有多自在得意,現在就有多尷尬心虛。雖說出發點說好的,但當面被抓,也委實丟份。
緩步進來的仙君姝容清冽,走動間可見含蓄勁道與從容氣度,神情卻沒法說得上是愉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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