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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慌亂地到處亂瞟以尋求出路,外面那個一聽就氣勢不凡的聲音又響起了,而且比之之前更為清晰,也更為叩擊耳膜。
「清焚師祖在上,晚輩鶴凌序,及晚輩湯念,請允探墓,以查犯戒之人,望師祖見諒。」
乾澤派有規約,不得擅入長老前輩之墓,若有不得不入之由,須得事先對墓作稟。
兩身雪錦踏入光線微弱的墓穴里,掃視周圍,看起來並不像藏得了人的地方。
「師兄,會不會,在這裡面?」
指了指正中央那巨大的棺材,湯念懷疑出聲。
聽到這話,半微甚至都可以清晰聽見自己和鍾遲兩人快速的心跳聲。
鶴凌序視線垂落於棺身,清冷聲音念著規約:「乾澤有令,除進出墓,於墓里不得使用術法,不得觸碰里物。」
所以,這意思就是他們在這裡面,沒法動手,連棺材都沒法掀,只能用肉眼看看了嘍?
因為黑魆魆的棺材裡什麼都沒有,所以才能並列躺好的兩人,在心裡都默默鬆了口氣。
「如今正值武聯會,各派皆入乾澤,難免有宵小混入,這事暫不大作干戈。你即刻通知下去,讓諸位弟子加緊戒備,尤其守門弟子,凡可疑人士,不拘哪派,立即上報。」
「是。」
拱手示意,湯念立馬撤了出去,馬不停蹄地去吩咐相關弟子。
餘一簪垂綬帶的男子,冷清清瞥了眼那全程靜寂無聲的大棺材,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
好一陣,棺材板才被從內掀開。
宿半微喘著氣,從裡面爬了出來。
她皺著眉端詳這現在看起來非常像一面鏡子的鏡子,「這破鏡子,真的把我們害慘了。」
「是啊,但是這裡既然沒有,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出去,然後去別處繼續找了。」
邊說這話,鍾遲還邊抽空梳理了下有些亂糟糟的頭髮。
宿半微又繞著棺材看了一圈,疑惑:「所以,我們現在怎麼出去?」
……
她的搭檔沒說話。
抬頭一看,還在那吭哧理他那頭髮。
索性拿胳膊肘借力靠在棺材邊,她無奈勸道:「鍾遲,你下次能不能換個髮帶啥的,好弄一點的。每次都要戴這個發冠,每次都要扎個半天!」
「哎呀好啦好啦!」
拿著偵測鏡照了照,還不錯,他又可以了。
「行了,找機關出去吧!」
幾乎要把墓里到處都摸了一遍,兩人才在一個特別特別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個從牆面上突兀而起的劍樣石塊。
憑著賭一把的心態,她按了下去。
再看到日光綠樹的時候,宿半微表示非常感動。
真好,接下來就可以考慮怎樣送死的姿勢比較優雅了。
稀里糊塗從小山頂往下走,可能是經常有人涉足,所以直接就有了現成的小路,也不需要他們再開闢出一條了。
走一半,她想起了什麼,把米灰色衣角直接撕了兩條下來,遞一條給了身邊不知所以的人。
邊把小劍綁到大腿上邊跟他解釋:「我們缺武器,它正好可以防身,但這玩意畢竟是贓器,千萬不能被乾澤派里的人認出來,認出來就完了。」
綁完試了試,確保不會掉,才放下外面的衣裙下擺。
「聰明啊,半微。」
徹底下山後,他們才碰到了一小撮人。
初來乍到的,形勢根本不怎麼明朗,他倆就會顯得異常可疑。但一直藏著躲著也不可能,倒不如見招拆招,搏一搏興許還能單車變摩托。
因此,兩人鎮定地朝那波穿著各異的人走去。
為什麼會選擇直面這波人,也是他們有所考量之後的決定。
體型儀態,穿著姿態,以及組織集體性,都在說明——
他們並非修仙幫派的任何一支。
最終,還是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微胖男子注意到了他們,戴著大戒指的手指著他們呵斥:「哎,你們兩人跑哪去了?集合時候都過了多久了!」
鍾遲連忙縮脖佝腰,小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們不小心迷路了,這才誤了時候。」
她也跟著低頭垂眼。
這也是參照了隊伍里人或敬畏或好奇的神情。
他倆在來時就已有了初步估計,這些人恐怕是些剛入這裡的凡人。
「行行行,趕緊滾進去,真誤了伺候的時辰,你們九條命也不夠那些仙家人看的!」
故意緊張忙亂地加入人群的尾部,兩人低著頭混在裡面。
「小二子這嘴上沒毛的,找的都是什麼貨色!」
恨恨低咒了幾句,才扯著嗓子繼續說:「聯武會會來各派的仙君們,你們作為被選上來幫忙的凡人,都給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個仙君,別怪我鐵爺沒告訴你們,下場比你們想像得慘十倍!」
「一會跟著我去領衣服和牌子,穿齊活了,然後按之前炭姑教的,按她安排的去自己的位置上伺候著,知道了嗎?」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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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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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換上了身統一的深紅交領侍服後,相對有了個靠譜的身份,行事也自由了點。
如果除去總容易被使喚的話。
「那邊的侍女,能過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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