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巫行空!寒冰真氣!
蘇缺一路飛掠,不多時,便潛入了出雲軍的營地中。
此時夜色漆黑如墨,出雲軍營地只有幾點燈火在飄搖著。
營地站崗的士兵,注意力又並非十分集中。
加之蘇缺輕功卓絕,於是,他潛進去時,士兵幾乎沒有察覺。
待他掠過一個個營帳,潛入軍營的較深處時,便看到了兩個手執長矛,在營地中巡邏的兵丁。
蘇缺掠至兩人身後,將兩人都打暈。
在兩人身後的衣領一提,把兩人提到了軍營外面的一處樹林。
隨後,他在其中一人身上,注入一絲真氣。
登時,那士兵一個激靈,便立即驚醒。
「別說話。」蘇缺將兩根手指放在那士兵的喉嚨上。
手指上發出一道罡氣,凝成一柄無形的小刀,稍稍劃破了那士兵喉嚨的肌膚,一道血液自傷口上淌下。
那士兵實力低微,膽小,又沒見過這場面,感到脖頸上的痛楚後,身軀微微一震,便點了點頭。
「巫行雲在哪?」蘇缺問道。
士兵回答:「聽說將軍今晚進了府城,去會見出雲府中那些教派的領頭之人。」
「在哪會面?」蘇缺再問。
「我不知……」
士兵還未回答完畢,蘇缺便一掌在他脖頸上一拍,拍暈了他。
隨即,蘇缺喚醒了另一個士兵,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相同的答案。
蘇缺隨手將這個士兵拍暈,隨即思忖著。
『或許是這兩個士兵等級太低,所以不知。』
念及至此,蘇缺腳下使勁,身形陡然模糊,化為了一道黑影,再度掠進營地之中。
他直往營地的中心掠去,闖入了一個稍大的帳篷。
帳篷中有著一個留著長髯的大漢,坐在一個堆滿書籍的案几旁。
案几上放著一盞油燈,燃著一點燈火,這大漢正在滋滋有味地看著書。
忽然感到一陣風吹了進來,他忙抬首一看,便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掠至身前。
下一刻,他感覺脖頸一緊,然後身體騰空,卻是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他目光朝下看去,便見到提著他的人,是一個長發飄逸,戴著羅剎面具,身穿勁裝的精壯男子。
「巫行雲在哪?」蘇缺捏著此人的脖子,問道。
蘇缺從此人掙扎的力度與真氣,能感到其是一個開脈境的高手,在營地中,應該是個高層。
「你要找將軍幹什麼?」此人一邊掙扎,一邊問道。
蘇缺先是向此人的體內注入了一道嫁衣神功真氣,令得此人五臟六腑劇痛。
待此人想喊出聲,蘇缺便用真氣堵住了此人的喉嚨,讓此人叫不出聲來。
「勿要說其他話,直接回答便是。」
蘇缺說罷,收起了大部分的嫁衣神功真氣,再問:「巫行雲在哪?」
嫁衣神功真氣收起後,此人頓感五臟六腑的劇痛去除了一大半。
想起了適才的疼痛,此人大汗涔涔,心有餘悸,不敢不回答蘇缺的話:
「將軍在出運府城中的樂清樓里,正在會見出雲府城中的那些七教八幫十派的高層人物。」
蘇缺當即將此人打暈,掠出了帳篷。
他見此人的案幾之上擺滿了書,正想著是否能在此處發現什麼秘籍。
翻看了一下,卻不曾想,案几上的書,儘是些艷情話本。
『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長髯及胸的大漢,竟然看這些書,丟人!』
蘇缺心中對此人批判了一番,離開了此處。
……
蘇缺出了營地,一路飛掠,進入了出雲府城。
他全力施展天殘腳和葵花寶典,身法極快。
守城的士兵,只感到一陣風吹過,卻根本看不到蘇缺的身影。
蘇缺掠入了出雲府城後,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而去。
在一個路人的身邊停下,問樂清樓在何處。
路人見到蘇缺突兀出現,又是這副形象,心中一驚,雙眼都幾乎瞪了出來。
蘇缺再淡淡地問了一遍樂清樓在何處,才令得這個路人回過神來。
路人見蘇缺形象兇狠,且身軀高大健壯,便不敢怠慢,趕忙將樂清樓的位置指出。
蘇缺遂將身一躍,跳上了屋頂,按著路人所指的位置,飛掠而去。
他展開輕功,身影仿佛將要消失,一連掠過數個屋頂。
當兩個屋頂的距離很遠時,他也僅是輕輕一點腳,便躍了過去。
出雲府城繁華,此時雖然夜深了,街上仍有不少行人。
街上掛著的燈籠,將街衢照得通亮。
可路上的行人,渾然不知他們的頭上,有著一人掠過。
不多時,蘇缺便到了路人所說的樂清樓。
此樓是一座五層高樓,建於河畔。
高樓倒映在水中的影子,與水上方的高樓虛實相對,有著一種特殊的美。
樂清樓的門上,是一張匾額,上面寫著「樂清樓」三字,字跡飄逸。
樂清樓門外,守著不少武者。
看這些武者十幾個十幾個地分開站著,蘇缺覺得他們來自不同的勢力,估計便是那「七教八幫九派」手底下的人。
蘇缺當即從屋頂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在空中划過了一道弧線,躍到了樂清樓的二層。
他在二層的走廊處站定,隨手打暈了一個看到他之後,準備大叫的顧客。
隨後,便向樂清樓的其他地方而去,搜尋著巫行空。
……
此時,巫行空正在樂清樓最大的會客廳。
他坐在最裡面的主位上,俯視著下方分成兩列坐著的,出雲府各個大派大幫的領頭之人與副手。
若是其他府,各個門派幫會,不僅可能作亂,而且還有可能門派幫會之間相互爭鬥,徒耗人力物力。
而出雲府在他的管理之下,這些門派幫會,就宛如入了他的麾下一般。
每個門派幫會管理一個區域,幫助他做著維持秩序,收受百姓錢財等等事。
今晚,便是這一個月,這些門派幫會給他上貢的日子。
而他也會就著今晚的上貢,敲打一下這些門派幫會,恩威並施,令這些門派幫會更努力地幫他做事。
巫行空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捏起了一個玉酒樽,抿了一口果酒。
相比於其他將軍,他實在不像將軍。
無論是相貌上,還是衣著上。
他長著一頭柔順的長髮,平日只以一個木簪綰起。
他年齡其實已經近五十歲,但看起來還是三十來歲的樣子,皮光肉嫩。
唇上有著兩撇鬍鬚,顯是經過了精心的修剪。
他穿著的,是一襲青色的儒衫。
而且,即使他上戰場,也從未披過甲。
因此,他有一個名號,叫做「無甲將軍」。
「羅幫主,你說說你們幫中的情況吧。」巫行空悠悠道。
此時,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因為這一個月這些幫派給他的貢品銀錢,普遍少了。
一臉憂色的羅幫主,唯唯諾諾地離座而起,走至會客廳的中央,向巫行空說著他們幫這個月的難處。
無非又是那些套話,聽得巫行空心中煩躁。
「莫說了,伱給我下去。」巫行空揮手讓這個羅幫主退下。
隨後,目光炯炯,掃視著底下眾人,沉聲道:
「記住,你們都中了我的『生死符』。」
「也只有我可以幫你們解『生死符』,讓你們在『生死符』發作之日,減輕痛楚。」
「誰?!」
巫行空正說著話,忽然見到一道身影掠至會客廳門前。
門前的四個守衛士兵,瞬間便被這道身影打得向一旁飛去。
隨後,這道身影便掠了進來,直奔他而來。
蘇缺沒有回答巫行空的話,激發魔性,渾身魔氣升騰。
以右手為刀,一刀便向巫行空斬了過去。
巫行空不知道從何處來這麼一個人,竟然一見面便要斬他,實在是摸不著腦袋。
他皺著眉頭,運起真氣,一掌向著蘇缺的刀罡拍去。
他的手掌拍出之時,打出一股寒冷的罡氣,令得會客廳之內,氣溫驟降。
這是因為,他修煉的真氣,是「寒冰真氣」。
真氣寒冷,能凍人氣血、真氣。
如今,真氣凝而成罡,便成寒冰罡氣。
砰!
蘇缺的刀罡與巫行空的寒冰罡氣相撞。
一股寒冷的狂風,登時爆發開來,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那些勢力的首領與副手,武道修為已經不弱,已是寒暑不侵。
可這股狂風吹到他的臉上,仍是令他們感到寒意。
這些人,一個個都向著蘇缺和巫行空看去,目中帶著驚訝。
他們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有個人闖進來,上來就要斬巫行空。
巫行空一掌擋了蘇缺的刀罡之後,立即噔噔地向後退了幾步。
他沒去看手掌,卻感到手掌隱隱發痛。
蘇缺見巫行空向後退去,便將腳一點,腳下木塊碎裂。
整個人又化作了一道黑影,向著後退的巫行空追擊而去。
巫行空運起寒冰真氣,施展著一種自己拿手的掌法,與蘇缺交手。
蘇缺渾身魔氣騰騰,以右手為刀,一個個魔刀招式施展下來,向巫行空劈去。
刀罡與掌罡一次次碰撞,再次掀起一陣陣狂風,將會客廳中的帳布盡數吹起,蠟燭火焰也隨之吹滅。
蘇缺魔刀全力展開,心中湧出一陣酣暢淋漓之感。
一道道刀罡,越來越密集,向著巫行空劈去。
巫行空雙掌飛舞,全力施展掌法,一道道寒冰罡氣打在空中,碰到了炎熱的空氣後,便化作了一道道有形的白氣。
可是,這寒冰罡氣一出,立即被蘇缺的刀罡破開。
巫行空越打越是吃力,身子漸漸後退。
他的額頭上儘是汗珠,無復剛才從容。
「媽的,你到底是誰啊!」
巫行空忍不住大喝。
他不認識此人,而此人就上來,似是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
而且,問此人話,此人又不發一言。
蘇缺根本不理巫行空,只是施展魔刀。
畢竟,巫行空的武道境界比他高了些,不容他造次。
他打算將巫行空打殘,再審問巫行空「生死符」如何施展。
兩人閃電般地過了數十招之後,蘇缺已碾壓巫行空。
巫行空的身上,有了三道刀痕。
鮮血汩汩流出,浸染了他的青色儒衫。
「奶奶的,你們在這站著作甚,趕緊過來幫我!」
巫行空一邊催逼寒冰真氣抵擋,一邊向著那些勢力的高層人物喊話:
「你們的『生死符』只有我能解!」
「我死了,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巫行空這話,這些勢力的高層人物,便想起了自己「生死符」發作那種痛苦感覺。
三十來個武道高手,擺開架勢,掣起兵器,運起真氣,欲向蘇缺攻去。
蘇缺砍出一刀,將巫行空再逼退一步後,道:「等下我拿下此人後,便一同逼問他的『生死符』施展方法。」
「知道了方法後,你們自己也可解除『生死符』!」
聞言,這些三十來人,立即停下腳步。
巫行空見了,心中大怒,大喝道:
「你們這群腌臢,此事過後,你們必不得安生……啊!」
說話間,蘇缺一道刀罡砍在了他的胸前,令得他胸前的衣衫染血。
巫行空心中驚懼仿佛達至頂點,向那些勢力的首領和副手喊道:
「你們快來幫我!不然等下我自殺,不會泄露一點『生死符』的施展方法!」
「讓你們被『生死符』的痛楚折磨至死!」
聽到巫行空這番話,那些勢力的首領和副手心中再次動搖,都擺開了架勢,欲衝上去對蘇缺動手。
可是這時,蘇缺渾身魔氣仿佛升騰至頂點,右手刀猛然一劈!
一道刀罡落下,又在巫行空的胸膛砍了一刀。
這刀痕,比適才更深,已可見骨。
巫行空感覺胸膛的劇痛,霎時間瀰漫全身。
他雙掌的動作,慢了下來。
蘇缺的魔刀全面鋪開,破開了巫行空的防禦。
他稍稍控制著魔刀的威力,右手在空中劃了幾劃。
四道微小刀罡,射在了巫行空的四肢之上。
頓時,巫行空手筋、腳筋盡斷,雙手垂下,雙腳一軟,整個人向地上墜落而去。
蘇缺就在巫行空墜落之時,一把將巫行空的衣領抓住。
隨後,腳下使勁,整個人帶著巫行空,化為了一道黑影,撞破了會客廳的牆壁,向外飛掠而去。
「不是說我們一起審問巫行空麼,怎麼自己帶著巫行空離去了?」
那些幫派之人見到蘇缺在破洞中離去,一面大喊,一面向著蘇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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