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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葵花寶典初窺門徑!

    建南府城中央的一個食肆。

    蘇缺坐在一張長板凳上,喝著茶。

    食肆的小二正殷勤地將蘇缺所點的干蒸燒賣、薄皮鮮蝦餃、醬汁腸粉等早點小吃端上桌來。

    點卯前,蘇缺在一個攤檔草草吃了一頓早餐。

    不過在點卯後,又感覺腹中飢餓,便來到了這個建南府城的著名食肆,準備又吃一頓。

    食肆臨街而設,搭著棚,棚下是一張張方桌,方桌的四邊擺放著長板凳。

    此時棚里已坐了不少人。

    有一邊逗弄籠中雀,一邊吃食早餐的街溜子;

    有艱難地餵著不肯吃食的三歲孩童的婦人;

    有聚集在一起吹噓的老漢;

    有剛剛坐下,正用袖子擦著汗的生意人……

    棚內人聲嘈雜,極富生活氣息。

    蘇缺拿起筷子,夾起淋滿醬汁的腸粉送進嘴裡。

    目光從棚內移開,看向街上路過的送葬隊伍。

    昨晚死的奔雷軍兵將,雖然屍體被大火燒盡,兵將的親友見不到其屍體。

    但那些兵將失去了蹤跡,一晚未歸,便被認為多半是死了。

    今日早上,不少城中的宅邸門前,都掛起了白幡。

    棺材鋪的棺材,幾乎被搶購一空。

    喪葬鋪的紙人、紙錢等物,今日也是大賣。

    城內幾條大街的嗩吶聲,幾乎沒有停過。

    只不過,因為屍體所成的灰,早已混在一起。

    所以今日出殯的,都是只裝有死者衣服的空棺。

    在音調長而悽厲的嗩吶聲中,棚內的食客,忽然聽到嘈雜聲自長街的一邊傳來。

    眾人抬目看去,見到一個門口掛著白幡、白燈籠的府邸前,幾個身材健壯的大漢,用厚實的肩膀猛地撞開了府邸的大門。

    然後,他們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便跟著這幾個大漢闖進府邸。

    蘇缺見那幾個精壯大漢撞門的樣子,勁貫肩膀,招式上極像一門武林中的常見招式「鐵山靠」。

    便知道這幾個壯漢都是練家子。

    只是不知這些人為何要硬闖入那個辦白事的府邸。

    蘇缺正想間,忽聽到隔了他兩桌處,有人聲傳來。

    目光斜視,見是一個留著山羊鬍,戴著玉扳指的三十來歲男子,正向同桌的兩個同伴,說著話。

    「那個府邸的主人,是奔雷軍的一個百夫長,武功挺強的。」

    「聽說是什麼五血武者……我也不知道武夫那些道道,反正很強就是了……」

    「他們家人,先前便憑著他的身份,在府城中欺凌了不少人,奪了幾戶人家的財物。」

    「如今他死了,他家再無靠山,現在是那些被欺凌的人,算舊帳的時候嘍。」

    蘇缺聽力極好,不多時便聽到爭吵聲和哭嚎聲從那百夫長的宅邸傳出。

    他聽了片刻,便轉移心神,將面前的腸粉吃完。

    隨後便用筷子夾起了一個薄皮蝦餃,沾了沾醬料,送進了嘴裡。

    一會兒後,一支排場更大的送葬隊伍,從長街的一邊走來。

    吹嗩吶的人有著八個。

    棺材用上好的紅木所制,上面還刻著繁複精美的紋路。

    在棺木的前後方,還有著數個陪葬的紙人。

    棺木的兩邊,有著兩個撒紙錢的師傅。

    他們撒錢的手法極是精湛。

    他們抓了一沓紙錢,向天空撒去。

    紙錢先是凝成一條線,聚而不散。

    直到高空之上,方才紛紛散去。

    紙錢便在長街的上空久久飄蕩。

    走在送葬隊伍的當先一人,渾身縞素,身材高大,唇上和下巴留著濃密的鬍子,臉色肅穆,眼神兇悍內藏。

    蘇缺認得此人,是歐豪權。

    這支隊伍,便是歐家的送葬隊伍。

    歐豪鋒的屍身,也在昨晚被蘇缺燒成了灰,與其他士兵的骨灰混在了一起。

    看來,這支送葬隊伍抬的棺材,也是一個空棺。

    「這是歐家的送葬隊伍。」

    蘇缺聽到那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低聲說話了。

    顯然,認出歐豪權的,不只他一人。

    「聽說昨晚死在城外的奔雷軍中,其中一個便是歐家的歐豪鋒……」

    「嘿嘿,歐家雄踞了建南府城這麼多年,這些日子來,接連死人,看來歐家的風水已經不行了啊……」

    那留著山羊鬍的男子,咧著一張嘴,對著自己的兩個同伴低聲說著。

    蘇缺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山羊鬍男子以為小聲說話,歐豪權便聽不見。

    但歐豪權畢竟是開脈境武者,這點聲音,自是一絲不落地傳進了他的耳中。

    蘇缺只見歐豪權向著後方的送葬隊伍,使了一個眼色。

    緊接著,兩個渾身縞素的壯漢,從歐家的送葬隊伍中離開,走進了食肆。

    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向那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走去。

    這男子見兩人一臉兇悍地向自己走來,臉色微變:「你們要幹什麼?」

    說著,雙腿顫抖,欲站起逃走。

    兩個壯漢邁著大步,很快就分別走到這男子的兩邊。

    不由這男子分說,一人抱住這男子的一邊手臂,一提,便將這男子託了起來。

    隨後便向外走去。

    山羊鬍男子似是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兩條腿在空中亂晃,竭力掙扎著,向歐豪權求饒:

    「歐伯父,家父林思,也和您喝過幾次茶的!」

    「剛才小侄口無遮攔,小侄掌嘴!請您放過我!」

    在山羊鬍男子的叫喊聲中,兩個男子托著他進入了送葬隊伍中。

    山羊鬍男子的身形就此被其他身穿白衣的歐家家僕淹沒。

    很快,這山羊鬍男子便沒了聲音。

    食肆里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心下微驚,當即紛紛低頭,不敢再去看歐家的送葬隊伍。

    歐家隊伍在長街上緩緩行進。

    一路上,他們的前方有著一些賣平安結、紅燈籠、泥人塑、撥浪鼓等喜慶玩意兒的攤販和商鋪。

    歐豪權一個眼神,送葬隊伍中便走出了幾名練過武的壯漢,上前去讓這些攤檔收攤,或是讓商鋪關門。

    若是乖乖收攤和關門,歐家的武者也不為難。

    但凡稍有怨言的,歐家武者立時便將攤檔和商鋪里的商品盡數毀了。

    此時,蘇缺已將桌上的早點小吃盡數吃光。

    付了帳,走出了食肆。

    他打算去買幾塊油布,去城外將昨晚埋好的物事起出來。

    包好後,再埋下去。

    他一路走,一路看見奔雷軍的士兵,也與歐家的人一樣,在強迫那些賣喜慶玩意兒的店鋪關門。

    並且讓家家戶戶,都得掛上白幡。

    奔雷軍比歐家更為霸道,他們是想要全城的人,都為他們死去的兵將哀悼。

    蘇缺見了這一幕幕,心中不禁嘆氣。

    此方世界,強者就是這般凌駕於弱者之上。

    不過,他沒有為弱者做主的意思。

    他只想自己活在這方世界中,不會被別人凌駕於頭上,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蘇缺買了油布之後,裝進了一個包袱,提在手上,向城外走去。

    在城門口,守城的士兵細細看了他的長相。

    他們是得知了盧笙的長相,想看看來往的行人,是否會有盧笙。

    見蘇缺雖然也俊,但是長相特徵和盧笙不像後,便問了他的姓名及職業。

    聽到蘇缺是府衙官員後,守城的士兵便放了行。

    蘇缺去到了埋物的樹林,運起輕功,在周圍轉了一圈。

    見到無人,便運轉真氣,挖開泥土,將埋在地里的物事取出來。

    他先解開一個包袱,取出了《葵花寶典》、兩瓶「升龍丹」以及從盧笙身上搜來的兩瓶淡綠色漿液,放在了裝油布的包袱里。

    然後便將其餘物事,用油布包好,再放進了深洞中。

    隨後,將泥土推下,把此處的泥土還原成自然模樣。

    做好這一切後,蘇缺便提著裝有《葵花寶典》等物事的包袱,從另一個城門進了城,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時,看到蘇菁正站在梯子上,踮著腳,艱難地掛著白幡。

    梯子的旁邊,還有著另一條白幡,以及兩個白燈籠。

    「誰叫掛的?」蘇缺走過去,忽然道。

    蘇菁正凝神掛著白幡,沒有發現蘇缺的到來,聽到蘇缺說話,登時嚇了一跳。

    苗條的身軀,站立不穩,在梯子上晃了晃。

    她慌忙平衡了身軀,低頭看了下去,見是蘇缺,便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用纖細的小手拍著胸脯:

    「嚇死我了,是剛才有幾個奔雷軍的士兵來敲門,讓我掛的。」

    「這白幡、白燈籠還得我自己買,他們說等下會回來檢查,看我們家有沒有掛。」

    「我來吧。」

    蘇缺把蘇菁喊下來,隨即自己爬上梯子,把白幡和白燈籠掛了上去。

    掛好後,蘇缺把梯子搬進宅里。

    蘇菁跟在旁邊,問道:「小缺,你昨晚去哪了?」

    蘇缺當即編了個昨日在外遊玩的謊,與蘇菁說了。

    蘇菁聽罷,說道:「小缺,在小鎮過夜不安全,城裡起碼有著巡城的士兵。」

    蘇缺只是點頭應是,走進了宅邸,放好了梯子,便即回到房間。

    關上門,拆開了包袱,拿出了《葵花寶典》。

    『終於能著手修煉《葵花寶典》了。』

    蘇缺心中頗有期待,翻開了這本舊頁冊。

    ……

    廚房。

    鐵具摩擦石頭的聲音響起。

    蘇缺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手持一柄菜刀,在磨刀石上一遍遍磨著。

    一邊磨,一邊從水桶里舀水,沖洗著菜刀的污漬。

    在一遍遍磨刀之下,菜刀的鋒刃越發銳利,越發鋥亮。

    『差不多了……』

    蘇缺見菜刀已足夠鋒利,便再舀了一勺子水,將菜刀上的污漬衝掉。

    隨後,站起身來,握緊了菜刀。

    眼神一凝,往自己的下方猛然砍下!

    刀落,雞頭斷。

    旋即,蘇缺運刀在砧板上快砍,將雞胸、雞腿、雞翅膀等部位也砍成塊。

    做了一個白切雞拼盤。

    一炷香之前,他正在看著《葵花寶典》,蘇菁來到房外跟他說,李玉婧要來府上吃午飯,蘇菁要自己下廚接待,想問一下他能否幫忙。

    蘇缺心想,畢竟自己的官位就是李玉婧幫著謀來的,便答應蘇菁幫著打打下手。

    蘇菁將雞焯熟後,便由「練過五禽戲」,身強體壯的蘇缺,來將雞切成塊。

    與李玉婧吃過午飯後,蘇缺幫著蘇菁洗了碗碟後。

    再走進房中,關好門,繼續閱讀《葵花寶典》。

    約莫半個時辰後,便將整部《葵花寶典》,領會於心。

    《葵花寶典》,主要分為總決、內功、招式、服藥四個部分。

    其總決的前兩句,便是「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之所以要「引刀自宮」,是因為若不引刀自宮,修煉之時,身體便會生出一股燥熱。

    這股燥熱,宛如一團焚身的毒火,會在身軀中竄上竄下,對修煉之人造成極大的損傷!

    即使修煉之人心知這股燥熱對身軀有害,中途停下不練,但這股燥熱的身軀造成的傷害,卻已難以療愈。

    若要燥熱不生,「引刀自宮」只是第一步。

    後續,還需「服藥」。

    自宮後的修煉之人,雖然修煉之初,無有燥熱之感。

    但修煉到後面,自宮後的部位有可能會重新長出,從而生出燥熱感,繼而會走火入魔,身體大損。

    因此,便得通過「煉丹服藥」的方式,將性徵完全消除。

    服藥之後,配合著《葵花寶典》中所載的內功。

    若修煉者為男性,男性的性徵比如喉結、鬍鬚等,會漸漸消除。

    而自宮後的部位,也不需擔憂再長。

    若是按照《葵花寶典》所載,修煉到頂級,修煉者便會變成傳說中的那種非男非女、天人化生的神明模樣。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不需自宮,也可成功!』

    蘇缺心中暢快想著,當即將秘籍放在床的一邊,盤坐在床上。

    按照《葵花寶典》中所載的行氣之法,修煉了起來。

    不多時,一股熱氣,便在身軀中騰地冒出。

    『這應該便是《葵花寶典》中所說的燥熱了……』

    蘇缺不理這股燥熱,繼續修煉。

    隨後,這股燥熱,便在其身軀中竄上竄下。

    但是,蘇缺卻沒有生出任何難受之感。

    他反而感覺全身舒泰。

    就仿佛身軀中有著一泓溫泉流淌,滋養著自己的血肉經脈。

    ——「燥熱傷身」的副作用,在他的身上逆轉了之後,便成了「燥熱養身」。

    『不錯!』

    蘇缺心中暗贊了一聲,繼續凝神修煉。

    《葵花寶典》入門,並不會發出多大的動靜。

    這兩天,蘇缺沒有出城,而是在家中修煉。

    到第二天夜晚,蘇缺盤坐床上,擺著修煉《葵花寶典》的姿勢。

    忽然,感覺一股氣從丹田而生,繼而向著右腎遊走而去。

    『應該是完全入門了……』

    蘇缺心中一動,喚出了屬性。

    葵花寶典(1境初窺門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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