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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少年躺在籠子裡,用觸手裹著自己,正在安靜的睡覺。
她想了一會兒,解開安全帶,走到籠子旁邊,輕輕的扯了扯漏到外面的觸手尖尖。
沈祭月打開觸手,就看到許沫沫蹲在外面,拿著一塊被啃過的西瓜問自己:「少校,你吃西瓜嗎」
沈祭月:「……」
他撇了撇嘴,「我不吃別人咬過的東西。」
「……哦。」
許沫沫想了一下,伸出菌絲,把自己咬過的地方吃掉,然後又遞了過去。
「這樣可以了嗎」
沈祭月:「……」
勉強吧。
菌絲吃過的總比嘴巴和舌頭咬過的強。
沈祭月接過西瓜咬了一口。
抬眸去看許沫沫,她還蹲在旁邊看著自己。
他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吃瓜。
濃密的黑色睫毛如同鴉羽一般,輕輕的顫動。
許沫沫一邊看沈祭月吃瓜,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謝臻他們講話。
「有好東西就要趕緊享受,鬼知道我從島上回來會不會變成陳開那樣」
「先說好,我要是被魚卵寄生了,別救我,直接給我一槍,我先謝謝各位。」
「不會的,別自己嚇自己,那魚是水裡的,沈少校也是水裡的。有沈少校出馬,抓條魚還不是手到擒來是吧,少校。」
李雲彥和白火一邊吃瓜一邊閒聊。
謝臻沒吃瓜,在旁邊閉目養神。
其實特別行動處的隊員對沈祭月沒有什麼惡感,反倒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共情感。
問題是……沈祭月殺了謝處的親妹妹。
因為這個,當初謝處簡直要瘋了。
所以在謝臻面前,大家一般都忽略掉沈祭月。
不過這才,謝臻的態度好像有點點緩和,兩人就忍不住主動提起沈祭月試試。
謝臻躺在椅子上沒有反應。
沈祭月也涼涼的勾了勾嘴角。
沒人搭話,兩人只好繼續吃瓜。
四個小時說快也很快。
許沫沫胡思亂想著,飛機降落了。
這是一個早已廢棄的島上村落。
蔥鬱得有些詭異的林木間,依稀還能看到人類文明的痕跡。
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占據了人類居住的房屋,不少房屋已經坍塌;
海邊廢棄的漁船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藤壺,沒見過的甲殼類生物在那裡出沒。
「當年特別行動處來了之後,健康的人全都遷走了,剩下的人要麼已經被寄生,要麼徹底畸變了……」
白火走在前面,指著一棟單獨的小房子說:「那裡就是薛彩的家,視頻資料就是在她家裡找到的。我們兩個都去了,我沒事,應該不是在家裡感染的。」
謝臻用手杖擋開爬過來的食肉藤蔓,問:「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了,但是你沒做的」
白火:「我仔細想過,我們找當年的資料的時候,去了派出所。那裡面太髒了,陳開在旁邊的小溪里洗了個手,我沒洗。就這一件事。」
謝臻:「去那個小溪。」
一行人又來到那條小溪邊。
溪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的看到每一粒沙子的形狀。陽光一照,波光粼粼。
看起來特別特別的乾淨。
白火:「當初我還測了一下,溪水沒有被污染,誰知道……那見鬼的魚卵不是會隱形吧」
謝臻伸手:「鹽度計給我。」
白火把鹽度計給他。
謝臻用手杖挑起一滴溪水,落到鹽度計上。
他看了一眼:「淡水。」
許沫沫忍不住問:「淡水怎麼了嗎」
不等謝臻解釋,沈祭月就涼涼的開口:「如果那個倒霉鬼是在這裡被寄生的,說明這種魚的習性是在淡水中產卵。結合小島的地理環境,應該是某種生活在鹹淡水交界處的洄游魚類,它應該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
謝臻沒有說話。
他默認了沈祭月的推斷。
許沫沫:「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它」
謝臻:「我們不找它。我們讓它來找我們。」
在場的一共四個特別行動處成員。
謝臻,李雲彥,白火,還有一個編外的沈祭月。
四個人,一個挑好一個位置,來到了海岸邊。
小島上的居民以前以捕魚為生,周圍都是港口,很少有淺灘。
母魚個體應該非常大,正適合在深水區活動。
他們調好水位最深的地方,劃破了自己的手。
鮮血不停的滴進去,然後開始等待。
等了很久,大家的傷口癒合又劃開好幾次,水裡還是沒動靜。
白火有些急躁了,對著通訊器說:「處長,那條魚不會改吃素了吧」
謝臻也覺得有點奇怪。
「把當年的詳細資料發我看看。」
「好的。」白火立刻把自己從派出所和特別行動處找出來的所有文件都發到謝臻手環上。
謝臻一目十行的看過去,突然,目光落到某個數字上。
他連忙道:「許沫沫!你在哪兒遠離岸邊!立刻!」
白火:「什麼情況」
謝臻:「當年被寄生的人群中,女性和男性的比例是十比一。」
謝臻:「這是一條喜歡寄生在女人子宮裡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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