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青元門的小白臉
茯苓確認了雲鏡還在後,就去了素問峰,在小晉恢復活蹦亂跳的模樣之前,她不敢再丟下小晉自己一個人去藏書閣了。
「就是要再多麻煩墨染師姐和紅緋一陣子了,三師兄的事得多耽誤一些時間了。」茯苓滿心歉意地對墨染道。
墨染戳了戳茯苓的腦袋,道:「昨夜師姐才和你說過不要客氣。至於紅織女,我看她倒是樂在其中,巴不得這樣的日子越久越好,你完全不需要覺得對不住她。」
「對了,那個叫雲鏡當真沒事?若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說。」墨染道。
「沒事,他現在凌煙峰。凌煙峰整座峰都被我師父的靈識所籠罩,不會有什麼歹人進來,其他峰的弟子也沒膽量去凌煙峰鬧事,只要他不離開凌煙峰就一定是安全的。」茯苓答。
「那萬一他離開凌煙峰呢?」墨染問。那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他要是覺得自己傷情緩解了一點,就此離開紫霄宗也有可能。
「我在他屋子門口留了鈴鐺,他若是出門,我會知道的。」茯苓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了另一個鈴鐺,這個鈴鐺和被她留在雲鏡屋子門口的那個是一對。
結果茯苓的話剛說完,她手裡的這隻就響了起來。
「這麼快就打算走了?會不會只是想出來接個水?」墨染奇怪道。
「我不確定,但是去看一趟也不費事,我去一趟。」茯苓想以防萬一,直接起身。
凌煙峰半山腰的竹林木屋裡,雲鏡閉眸休憩了幾個時辰,最後是被一串敲門聲喚醒的。
來這片竹林里敲門的人能是誰?這裡原本就只住了一個茯苓,來這裡的人多半就是找茯苓的。
應該是敲錯門了吧?
雲鏡起身下榻,開門想告訴來人茯苓不在這裡。
可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徐風看著雲鏡虛弱的模樣,嘴角沒抑住得意的笑容,他是跟在執法堂弟子的身後來的。
「青元門雲鏡?」走在最前面的執法堂弟子皺著眉頭看著雲鏡,開口問道。
「是,你們有什麼事?」雲鏡問。他心中已經差不多猜到,昨晚的事是誰搞得鬼了,他衣袖下的拳頭捏緊。
「我們太初峰的地牢里都關了多少青雲門弟子了,怎麼又送上門一個。」執法堂弟子嫌棄地道。
「嚴師兄,這個雲鏡昨晚打傷了我二師兄,他在我們紫霄宗的地盤上還敢出手傷我們紫霄宗的弟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徐風道。
嚴師兄一聽徐風這話,對雲鏡就更不滿了,區區一個青元門的小白臉,竟然也敢在紫霄宗這麼囂張。
他抬手示意跟自己同來的幾個執法堂的弟子上前抓人。
「顛倒黑白!紫霄宗有你這樣的弟子,也離破敗不遠了!」雲鏡躲開上前的幾個弟子,道:「我自己會走,不勞你們動手。」
「青元門的小白臉,你昨日裡不是很會忽悠人嗎,在藏書閣裝什麼好人,把女修們哄得團團轉,這會兒怎麼不裝了?」徐風罵道。
雲鏡不想再與之多語,這世上就是會有這種品行敗壞之人,就算在紫霄宗這種正道大派里也不會例外。
與這種人爭吵也沒有意義,他不想搭理了。
在這種人的襯托下,就是無情的茯苓倒是也顯得順眼起來了,至少茯苓這種正直的人就做不出像徐風這樣的事。
雲鏡跟著嚴師兄一行人去了太初峰的執法堂,但是他心中並不對執法堂的審判抱有什麼期待。
正如執法堂的弟子所言,太初峰已經關了好些青元門弟子了,對青元門的偏見頗深,不可能指望執法堂給他一個公道。
踏入執法堂後,堂上正中央做的是執法堂的管事,剩下的都是些普通的執法堂弟子,這些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一個竟然還是徐風這個太初峰大長老的親傳小弟子。
雲鏡對太初峰的弟子們都是個什麼身份並不了解,但是他向來有一雙十分擅長觀察的眼,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都是個什麼地位,互相之間關係如何。
他很快就確認了一點,這場對他的審判里,紫霄宗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實一個也沒來。
可他雲鏡本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青元門弟子而已,放在其他門派或許算得上有頭有臉,但是放在紫霄宗可就不夠看了點,可不夠驚動首席弟子、長老、峰主之流的人物來定他的罪。
「雲鏡,你傷太初峰的弟子,我們紫霄宗饒你不得,你就和你那些同門一樣,去地牢里關著吧!」嚴師兄三言兩語間就確定了對雲鏡的處罰。
雲鏡聽得的眸色更冷,其實眼前這些人沒什麼好怕的,他能從這些人的手裡逃出去,可出了執法堂,紫霄宗還有許多修為在他之上的弟子,他又有傷在身,根本不可能逃得了,反而會因為鬧了執法堂而罪加一等。
「關多久?」若是不長久,他也就只能咽下這口氣,忍上一忍。
因為他在紫霄宗是孤立無援的啊……唯一熟的茯苓,也已經鬧翻了。
聽他這麼問,嚴師兄瞬間就嗤笑出了聲,「當然是關到你死為止。不過你進去了也不會寂寞,連你們門派的化神期老祖也在裡面呢。」
雲鏡臉色蒼白,衣袖下的拳頭捏得更緊。
他對紫霄宗的好印象,今日算是被這些人消磨殆盡了,真是失望透頂!
他曾因為徐幸歡在紫霄宗,而對紫霄宗多幾分關注。以往總聽說紫霄宗多了不起多團結一致,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又哪裡比青元門好到哪裡去!
「我沒有主動傷人,是他們幾人在樹林埋伏我,打傷我,甚至打傷了一個孩子。這裡既然是執法堂,那也該聽聽我的話,公正地評判。」他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必須被自己辯一辯。
可這原本就是徐風安排的一場審判,就是雲鏡說得再多也沒用。
無論他如何解釋,堂上眾人也都是一臉諷刺地看著他。
那種感覺……一如他剛家破人亡那會兒,所有人都能踐踏他,沒有人會給予他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