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算計
林止行落在觀眾席上,手中又挽了一個劍花,在茯苓的面前秀了秀。
「怎麼樣,三師兄是不是特別厲害!」
「厲害厲害……」要是厲害完了不要這麼高調地來找她和大師兄就好了。
「小師妹的比試贏了沒?」林止行問。
「茯苓這一場輕鬆取勝。」林清越道。
「不愧是我們凌煙峰的弟子。繼續保持。」林止行拍了拍茯苓的肩膀,擺出師兄的姿態來。
「大師兄三師兄,我想去看看心兒和敏敏的比試。」
宋敏敏和心兒兩人第一場都沒遇上築基期的對手,成功來到了第二場比試。
「妙音峰的那兩個弟子的話,應該是在那邊吧,你的那位小友心兒,這一輪的對手似乎是造物峰的余煙嫵。」林清越指了指比武場東邊的方向。
茯苓順著林清越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雖然沒有他們這邊熱鬧,但是觀眾席上坐滿了紫霄宗的弟子,隱月真人也在其中。觀眾席上弟子似乎在喧譁吵鬧,氣氛劍拔弩張。
茯苓遠遠地只看見那邊擂台上,心兒站得好好的,倒是余煙嫵師姐倒在了地上。
心兒這幾天雖然修為升到了練氣後期,但是和余煙嫵師姐還差了一個大境界,應該完全不是余煙嫵的師姐的對手才是。
但是這也並無絕對,系統說心兒是女主角也不無道理,心兒確實氣運極好,機緣不斷。
茯苓御劍飛到東邊的觀眾席,才看清了擂台上的情況。
原來是心兒的琵琶施展了幻境,困住了余煙嫵,余煙嫵雙手撐在地上,面色發白,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這個余煙嫵,心境不是一般的差啊,被幻境困住就算了,還被區區一個練氣期弟子的幻境傷成這樣。」
林清越和林止行跟著茯苓一起過來,看見余煙嫵的狼狽模樣,林止行點評道。
「余家我記得嫡系是按照修為和天賦選拔的吧,余煙嫵剛被選拔成嫡系的時候,余家的族長還帶著她來拜訪過林家。」林清越想了想,記起了九年前的事。
那時候他和林止行一起去歸元門參加群青大會,正好路過家族,就回林家小住了幾日,就是那幾天余家人上門拜訪。
茯苓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那日在飛舟上,余煙嫵說她必須贏,因為她是余家的嫡系長女,她當時只以為這位師姐很在乎家族的臉面,想為家族爭光。
可如今再從大師兄口中聽到這樣的真相,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那如果余師姐輸了,她就當不了余家的嫡系了嗎?」茯苓問林清越。
「不是沒這個可能。余煙嫵應該是因為煉器天賦和法修天賦都很出眾,同輩之中最優秀,才被族長提上來,當了嫡系長女。余家應該還有幾個真正的嫡系被她壓在下面,她要是群青大會第二場就輸了,對余家肯定不好交代。」
「那她和敏敏真的不一樣啊。這樣她怎麼敢輸。」難怪提起敏敏的時候,余師姐會說敏敏幸運。
擂台之上,心兒緊緊抱著琵琶,雖然琵琶的幻境制住了余煙嫵,但她仍舊一刻都不敢鬆懈,對方是築基後期的師姐,要突破她的靈力支撐起來的幻境並不難。
「主人,你不用緊張,這個小丫頭心魔太多了,琵琶就能替你收拾了她。」琵琶飄在心兒的身旁,懶洋洋地開口道。
「余煙嫵師姐是上一屆的魁首,打敗過很多厲害的對手,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不會那麼容易就輸給我,我不能鬆懈。」心兒仍舊屏氣凝神,做好了隨時應對反擊的準備。
「就她這心性,就算知道自己被困在幻境裡,也照樣反抗不了自己的心魔。她的內心真的太脆弱了。」琵琶見識過那麼多人的心魔,對此十分有把握。
「你這次也是運氣好,雖然撞上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但是偏偏心性差到這個份上,琵琶我天生就是她的克星。這要是換做像你那個朋友茯苓那樣的對手,琵琶可就幫不上忙了。」
琵琶正悠閒地和心兒閒聊,對面原本深陷幻境的余煙嫵突然抬頭朝著心兒的方向看了過來。
「洛心兒,你過來……」余煙嫵艱難地開口。
心兒怔了怔,她沒料到余煙嫵好不容易恢復一點意識就是喊她過去?為什麼要喊她過去?
「主人,別去。小心有詐!」琵琶趕緊開口阻止。
心兒站在原地不動,她也擔心自己一過去就會被余煙嫵攻擊。築基後期要一擊秒殺她並不是難事。
「我已經不行了,你的幻境很厲害。擂台的地面太髒了,我不想倒下去弄髒衣裙,你過來扶我一下我就認輸。」余煙嫵虛弱地道。
心兒抿了抿嘴,平日裡仙氣飄飄矜持貌美的余師姐現在這副模樣,確實狼狽得令人心疼。
「師姐,我們是同門,這樣的小忙我肯定是要幫的。我也相信師姐不會出爾反爾算計我。」心兒選擇了相信余煙嫵說的。
上一任魁首,紫霄宗內赫赫有名的器法雙修的余煙嫵師姐,有欺騙她的必要嗎。
要是真的騙了她,在場這麼多人看著,余師姐肯定名聲毀盡,怎麼想這樣也不划算。
她不相信余煙嫵會騙自己。
「主人,你別去啊。你管她裙子髒不髒,真髒了你找人給她用個清淨術就是了!」琵琶看得著急,不是她心眼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區區一場擂台賽而已,又不是生死搏鬥,余師姐沒必要算計我。」心兒堅持道,她願意相信同門的情誼,願意相信師姐是善良的。
心兒朝著余煙嫵走了過去。
「師姐。」走到余煙嫵的面前停下後,心兒朝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余煙嫵抓住了心兒的手,身子漸漸朝著心兒的方向倒了下去。
「師妹,對不住,我也不想這樣……」余煙嫵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響起:「但是我必須贏啊。」
心兒只感覺腦海中一陣強烈的刺痛,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
而在這一瞬間,琵琶也感覺到自己和心兒之間的聯繫徹底斷了。
它和心兒是簽訂了契約的,除非心兒死了,不然他們之間不可能斷了聯繫啊!
琵琶的幻境因為契主的倒下徹底散了,余煙嫵扶住了倒下來的心兒,一臉愁容。
「大師兄,為什麼……」觀眾席上看見這一幕的茯苓握緊了拳頭,明明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