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武林高手嗎?
而喬悠確實什麼也沒聽見,可茯苓和林止行二人說話的模樣,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早就猜出茯苓修煉者身份的他,也能輕易地想到林止行用了什麼術法,令他們這些凡人什麼也聽不到。
「茯苓,還沒聽你介紹,這位是?」喬悠等林止行說完後,才開口問了茯苓,「可別告訴本王,他是你的兄長。」
茯苓先回答了林止行,對於林止行的提醒,她都明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今日我因為畏懼無法斬斷塵緣,而違背本心,冷淡地對待他,那日後這份塵緣說不定不僅沒有了結,反而成一個遺憾一直留在我心裡。」
「我來這一趟,並非只是為了與他解除婚約。更是為了完成易家和他之間的約定。比起匆忙退婚,我更想遵從本心,不留遺憾。」
「我知道三師兄擔心我,但我也並不畏懼在凡間停留數十載。但是即便我留下了,也遲早一日會回到凌煙峰,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凌煙峰才是我真正的家。」
林止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頭大啊。
他是希望三師妹別在凡間留太久的,大哥和師父他們肯定也這麼想。
可茯苓說服了他,正如茯苓所言,就算在凡間有了羈絆,一留就是幾十年,那也並非什麼可怕的事,僅僅只是茯苓自己做出的不留遺憾的選擇而已。
茯苓不會變成虛空樹外那些人的模樣的,因為她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為此做著果斷的決定。
「殿下,這位是我的師兄,叫林止行。」茯苓對林止行說完後,就朝著喬悠走了過去。
喬悠站在原地,耐心地等著他們師兄妹二人交談完,看著茯苓走向自己。
「如此想來,這六年裡,茯苓過得還算順遂。幸好幸好。」喬悠聽茯苓介紹了林止行的身份,既然是師兄妹,那便如兄長一般,想必此人也如茯苓曾經的兄長一般,待她極好。
「你懂什麼,茯苓吃過的苦可多了去了。」林止行雖然介紹了茯苓的解釋,但是心下對喬悠可不滿了。
這個喬悠,是小師妹的未婚夫婿也就罷了,還莫名得到了小師妹這樣的優待,他這個當師兄的,都沒被茯苓這樣百依百順地對待過啊。
「那本王可要加倍地對茯苓好,彌補這六年來的無所作為。」喬悠也不反駁,笑眯眯地就接受了林止行的斥責。
林止行本想跟喬悠吵幾句,奈何懟人的話說出去,都被喬悠好脾氣地回了回來,根本就吵不起來,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也只能放棄了。
「殿下可以和我師兄一起去撿柴生火,我去抓魚。」茯苓把林止行和喬悠一起安排了,自己就撩起了衣袖,還將裙角打了個結,便要趟進溪水裡。
「我也抓魚!」林止行可不想和喬悠撿什麼柴,抓魚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也是輕車熟路的了,他十歲之前還在林家的時候,那可是頑劣得人見人打的程度。
「你還是別了吧……這裡的溪水經不住你折騰。」茯苓實在是很懷疑林止行這種打小就出生在修真家族裡的人,會不會不使用靈力抓魚。
就怕他下意識地就動用靈力,把小溪翻個底朝天,這樣一來,在場的所有侍衛和小廝也都知道他們兩個身份有鬼了。
「放心,師兄有分寸的!」可是林止行完全沒那個自覺,他想想自己從五歲開始就下水摸魚了,就這淺淺一條小溪,抓個魚還不是輕而易舉。
然後,茯苓並沒能來得及阻止。
就見林止行整個人往溪水裡一站,稍稍一蓄力,雙手往溪水裡一插——
「嘩啦啦——」溪水立即如同洪流一般翻湧了起來。
水花將站在岸旁的一眾侍衛、小廝澆了個透心涼,而就站在溪水旁的茯苓和喬悠也沒能倖免,兩人也是從頭濕到腳,頭髮上和衣服上都在往下滴水。
「師妹,這溪水裡根本沒有魚啊!」林止行飛快地將溪水翻了個遍,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而站在一旁的茯苓已經不想理他了。
「殿下,沒事吧!」小廝立即取出了帕子要替喬悠將水擦乾。
一眾侍衛已經跪了一排,為自己的保護不力請喬悠恕罪。
喬悠卻表現得十分淡定,他從自己的衣襟中取出了帕子,並不是為自己擦拭,反倒動作輕柔地為茯苓擦去髮絲上的水。
「殿下,你不必照顧我,我並不畏懼溪水,也不會著涼。」茯苓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倒是殿下你自己,不是有舊疾,不能受涼的嗎?」
「小廝會替本王擦水,就讓本王替你擦乾。不會著涼,也無妨。本王只是想這麼做。」喬悠此刻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不知為何,還隱隱透著幾分執著,像是透過眼前的她,看著更遙遠的地方。
「我知道了。」茯苓也並不多說,她暗暗運轉了靈氣,直接將兩人身上的水都蒸乾了。
水汽從他們的身上蒸騰而起,凝成了一層薄霧,霧中的兩人宛如羽化登仙般,看得侍衛們和小廝震驚不已。
就算再怎麼遲鈍,他們也意識到茯苓和林止行兩人的不同尋常了。
茯苓本想隱瞞,但她多少有些擔心喬悠的身體。
小廝連涼水都不讓他碰,那被涼水澆透不是更加不妥,若是因為三師兄的頑劣之舉,真讓凡人之軀的喬悠舊疾發作可就麻煩了。
所以她寧願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想先替喬悠把身上的水給烘乾了。
「師妹——」林止行也終於注意到了這情況,只是他沒想到茯苓會主動暴露身份,明明之前一直提防著他在凡人面前使用靈力。
這下不就真暴露了嗎,這可圓不過去了吧。
「這這……這是武林高手嗎!」誰知小廝一聲吼,就給茯苓安上了一個凡人能接受的身份。
「奴才失禮了。」小廝喊完後,自知不妥,又趕緊向喬悠請罪。
「茯苓內力深厚啊。」喬悠說著,那嘴角的笑意,分明比之前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