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她追著飛舟來了
「不是你自己猜到了什麼嗎?我看你又是用劍意將他圍起來,又是削擂台的,還以為你領悟到了什麼。」雲鏡反問道。
茯苓和初一在擂台上的對話,觀眾席中並不是沒有人聽見,但是可惜觀眾席上的修士們也不會例外,他們也一樣遺忘了和詛咒有關的信息。
比起直接和初一對過話的茯苓,像雲鏡這樣坐在觀眾席上的甚至都注意不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應該知道了什麼,但是我好像忘了。」茯苓煩惱地道,這種缺失了記憶的感覺令她極不自在。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容易忘事?比試才剛結束就忘了。」雲鏡半開玩笑道。
「不是我記性不好。可能是初一身上有什麼,讓我不能記住所有攻擊都會從他身旁彈開的原因。」
「你這麼說不是沒可能,摘星閣的那小子確實有夠邪門的。不過你忘記的事,左右不過就是攻擊打不到他的原因。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魁首,那不去糾結真相也沒什麼。」
「話雖如此,但我這心裡總覺得自己不該忘。」茯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不該忘這麼個念頭,但是她相信自己的這份感覺。
或許在被記憶被消除掉之前,她就已經知道記憶會被消除,所以心裡存下了這樣的想法,來告訴遺忘之後的自己,自己忘了不該忘的事。
「如果必須弄清楚這件事的話,你可得儘快了。群青大會一結束,摘星閣的人應該就會立刻離開紫霄宗,你現在不去找初一,之後就找不到他了。」雲鏡見茯苓這麼苦惱,就不再勸她忽視,反而提醒她趕緊去找人。
「話雖如此,我與初一的關係實在不太好,我就是去找他,他也不會告訴我。剛剛我問他的時候,他也是轉身就走。」茯苓還是沒去追初一,這件事似乎也沒有那麼著急,可以再等等,等以後再有機會見到初一,彼時再問也不遲。
觀眾席上,摘星閣的弟子們看著他們的鈞天星主歸來,都有些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本來本次群青大會,摘星閣的修士也好,其他門派的修士也好,都覺得初一是最可能奪得魁首的人。
可就在方才,他敗了。
贏家正被眾人圍著恭賀,而敗的這一方無人問津。
星主雖然年輕,可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出言安慰,摘星閣的弟子們就都保持著沉默,誰也沒開口。
初一回到摘星閣修士之中後,受到了一眾同情的目光,但其實他本人並沒有什麼感覺。
雖然被茯苓一陣風颳走導致了敗局,多少有些不甘心,會忍不住去想,這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自己的真實實力並不止於此。
但是要說沒拿魁首很遺憾很後悔是沒有的。
「啟程吧,回摘星閣。」初一也沒解釋什麼,直接下達了回城的命令。
摘星閣的飛舟泊在了妙音峰邊上,摘星閣一行人就向著飛舟停泊的方向飛了過去,很快就從觀眾席消失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飛舟前,眾人陸陸續續地踏進了飛舟里。
初一站在了最後面,他還沒有上飛舟。
他回頭看著整座妙音峰,以及妙音峰後面紫霄宗的其他幾峰。
紫霄宗只向來參加群青大會的修士們開放了太初峰、妙音峰以及妙音峰周圍一眾無名峰,五峰之中的剩下三峰並不允許其他門派的修士踏入。
也不知道其他弟子們口中嚷嚷著的凌煙峰究竟是何模樣,從這裡看過去,只能看見那座高聳入雲的樓閣而已,峰中模樣是半點都看不出的。
他是沒可能去凌煙峰拜訪的了,更不可能讓茯苓留他在凌煙峰做客以得到玄微真人的庇佑。
紫霄宗之行也就此結束了,師父口中紫霄宗有能破解他命數的辦法,他也沒能遇到那個辦法。
「遇貴人於第一宗門,絕地逢生。」初一念出了那三句預言裡的最後一句。
也不知這句話里他弄錯了哪裡,怎麼也沒見到所謂的貴人。
莫不是第一宗門指的並不是紫霄宗?師父啊,也是糊塗,怎麼能擅自認定紫霄宗就是第一宗門了,說不定「第一」兩個字還能有其他的解讀方式呢?
「星主,真的不多留幾日嗎……」弟子們聽到初一的口中念著那句預言,忍不住開口勸他。
前任鈞天星主的預言,雖然沒有向門派之外的人泄露,但是在摘星閣之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不了,紫霄宗沒有能幫我的人。」初一道。
弟子們看著站在妙音峰的地面上,遲遲沒有上飛舟的初一,實在沒法相信他說的這話。
看他這模樣,分明就是在期盼紫霄宗能有個人能幫他。
「星主,那請你上飛舟吧。」有個看不懂氛圍的弟子開口催促道。
「嗯。」初一應了一聲,便收回目光,轉過身來踏上了飛舟。
「啟程了!終於可以回門派了。」
「我還是喜歡待在門派里,出來太累了。」
「出來那麼久,不知道我那盆靈植,師弟有沒有好好替我養著。」
和其他門派那些喜歡外出的弟子們不同,摘星閣弟子們最喜歡的還是待在門派里自己的一隅小天地中,哪兒也不去。
不喜與陌生人說話的他們,每每外出都覺得頗為吃力,要回答這位道友的問題,要注意別得罪那位道友,需要顧忌的事情太多,未免太累了。
所以回程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件很開心的事,負責駕馭飛舟的弟子趕緊就啟動了飛舟,飛舟很快就飛離了停泊的岸邊。
初一坐在飛舟前端,看著飛舟前進的方向,雖然是大白天,沒有星星,但是天空仍然值得一看。
萬里無雲,陽光明媚,是個適合回程的好天氣。
就是,心裡還是隱隱有那麼一分遺憾。
「星主星主!」船尾那邊突然有弟子咋咋呼呼地喊他。
「何事?」初一問。
「好像有人朝著這邊飛過來了!」弟子們七嘴八舌地回答了他,十分熱鬧。
「也許只是路過,何必如此激動?」初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