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醒來
「熒惑，你所以為的不過是你之所想。紫菀既然能成為所有上古大魔的頭領，你難道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他與你們的不同之處嗎？」黑袍男子反問。
熒惑就是腦子不好使，當年才會被摘星閣和三清寺的無名弟子用計謀封印。
現如今聽到這些話，也實在品不出黑袍男子話里藏著的話，她的腦子拐不了一點彎，這種需要動腦子的她自然不行。
「姬不夢，你又不是我們上古大魔，你懂個屁。」熒惑沒學到人類的智謀，倒是人類的髒話學得不錯。
姬不夢：「……」
紫菀到底還是在小瞧他，就派了熒惑這種廢物和他對接。
「到底還要多久啊。」熒惑覺得無聊極了，催促道。
「你有這時間在這裡廢話，倒不如先去周圍看看紫霄宗的援兵有沒有來。」姬不夢也著急，他恨不得立刻破開陣法，將涅槃釋放出來。
熒惑這個廢物，先前讓她去處理周圍潛伏著的紫霄宗弟子，她一個上古大魔竟還能讓一群元嬰給逃了，消息傳到紫霄宗那裡，很快就會有人趕來。
他一個人不可能一邊破解陣法，一邊對付紫霄宗的修士，一雙眼睛又無法視物，只能讓熒惑幫忙，要不然早把這個蠢貨送走了。
「早來了啊，紫霄宗那個劍修，老遠就看到他跟天雷似的朝這裡劈了過來。」熒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平靜地回答。
姬不夢：「……」
相信熒惑至少能幫他戒備周圍的他，怕不是也腦子有點問題。
「紫霄宗的劍修，茯苓的大師兄林清越嗎……」姬不夢暗自念道。
要是來得不過是區區一個林清越，從紫霄宗過來他起碼還要兩日時間，根本不足為懼。
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這個猜想，以林清越的修為，怎麼可能把劍光送得這麼遠。
「是玄微……他竟親自來了。」姬不夢施法的手都輕輕顫了顫，這是他能想到的嘴糟糕的情況。
「熒惑，快去通知你家主人，他要攻破紫霄宗的話，此刻值得一試。」
就算熒惑在這裡，他們二人也不可能是玄微的對手，姬不夢清楚這一點，他留在這裡以卵擊石，不能白費。
凌煙峰的藏劍閣頂端封印著紫菀的本命法寶，玄微一直寸步不離地鎮守，不給魔道任何接近的機會。
兩百年前，凌煙峰有弟子受魔修迷惑，闖入藏劍閣頂部，不過泄露了一點氣息，就引得凌煙峰山下人人心智皆亂，墮而為魔，若是那件法寶重現天日，正道自己就亂了，怕是都不需要上古大魔們出手。
這可是玄微自己雙手奉上的機會。
「茯苓，比起自己的性命，你選擇天下安危，可你就不想想，其他人怎麼想。你看，你這樣拼命，卻要功虧一簣了。」姬不夢對著冰下的方向，嘲諷道。
凌煙峰做出了選擇，寧願暴露出藏劍閣的破綻，也要不遠千里來保住茯苓的性命，這不是恰好與茯苓的意願相悖了。
熒惑知道自己腦子沒姬不夢好使，聽到姬不夢的要求後，就趕緊去聯繫紫菀了。
「星夜，星夜……」茯苓於冰冷睏倦中，感覺到了星夜的氣息。
她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若非加於她身的封印有所鬆動，此刻她的意識應該還是完全陷入沉眠毫無知覺的。
隱月真人應該已經將星夜帶回紫霄宗了，如果順利的話，星夜應該是被託付給了她的大師兄。
她此刻能感覺到星夜的氣息，是不是大師兄來了？
但比起確認星夜的所在，她現在最需要察看的是涅槃的情況。
如果封印鬆動，是因為一年之期已到，那麼涅槃現在看起來應該和她沉眠前無異。
可若是動了陣法的人是敵非友，她就必須做好準備，不讓敵人有可趁之機，以免涅槃出現變故。
茯苓動用一抹神識，去探查涅槃的情況，原本小雞仔模樣的涅槃分明比之前變大了一點，連翅羽的顏色都朝著深紅的方向濃了好幾分。
涅槃在她的手邊拼命扇著翅膀，似乎是嗅到了空氣中的異常氣息，掙扎著想要向衝去外面。
本來這陣法，就是用用作封印她和涅槃兩者，沒理由她沉眠涅槃卻醒著，涅槃的變化只可能是剛剛才發生的，此刻外面的敵人想要破壞封印，讓涅槃順利蛻變。
茯苓不知為何除了感覺到冷以外，渾身上下並無疼痛之處，全然沒有浮屠尊者說過的冰封一年會瀕臨死亡的情況，而這也成了她此刻逃脫的希望。
「星夜，你在這裡嗎？」茯苓在心裡嘗試著呼喚。
「我在。」
回應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茯苓都愣了一瞬。
把星夜交給隱月真人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星夜更換主人的準備，沒想到沉眠醒來，星夜還在她的身邊。
「茯苓，你睜開眼看看我。」是熟悉的星夜的聲音。
茯苓努力睜開眼，預想中一柄漆黑的劍漂浮在近前的畫面並未出現，出現的是一名墨發少年的虛影。
「星夜，是我產生幻覺了嗎，為何你……」茯苓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在做夢。
「茯苓不是說想看我化為人形的模樣嗎？」星夜道。
他心中其實有些忐忑，不敢確定茯苓是不是不想看到他一把劍化形，劍本該只是完全聽從於主人的兵器，他的化形卻是因為不聽從茯苓的安排，執意想要阻攔她。
「原來，你會是這個模樣。」茯苓眼眸中透出笑意，「太好了，這樣星夜就可以走在我的身邊了。」
星夜化形後的模樣，就如同她曾經想像過的那樣，如宣紙染墨，如黑夜繁星，又透著溫和與沉穩，縱使是少年模樣，也讓她覺得有了最可靠的夥伴，最堅實的後盾。
「但我依然還是你的劍，無論我變成什麼模樣，只有被你握在手中，才能發揮出我最大的威力。」星夜被茯苓明亮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
雖然已經化形一年了，可這一年裡他也不過是默默地守在封印附近，並未接觸過其他人，也沒有去了解過現在自己是個什麼模樣。
當劍的時候，不需要去想好不好看，只管變得更加鋒利，化為人形後，在茯苓面前，他也忍不住去想，他是否擁有著在人類修士之中稱得上是好看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