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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縮成一團,躲在被子裡悶悶地哭著,並不搭理她。
終究還是姐妹成仇了麼?
眉沁身上穿著側夫人華貴的衣裳,臉上是精緻的妝容,可是她的眼里,並不見絲毫開心。
她在床邊跪了下來,眉眼也低垂下去:「珠兒,你聽我說……當初是我幫你出妖界的,可這件事被殿下知道了。他警告我,如果我不幫他把你追回來,他就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父王。」
眉沁一臉難色,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我倒是不怕死,可我怕連累了蝶族啊。」
那可是靈狐王啊,真動起怒來,把蝶族移平了都有可能。
玬珠從被子裡露出半張臉,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昔日的好友。
「你難道不是為了討好他,嫁給他,才出賣我的!」
眉沁的眼睛何嘗不紅。她飛快搖頭,甩得臉頰的淚珠飛了出去:「我沒有!他是說過,只有幫他娶到你,他才會納我做側夫人。可是我……我怎麼會害我的好姐妹!」
玬珠沒搭理這話,只是悶哼了一聲,又用被子蓋住了臉。
「我本以為,你在雁山上,會有蘇姐姐幫你,他們肯定很難把你抓回來。我……我只是想給殿下一個交代,免得連累了我蝶族。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沒跟你在一塊兒。」
眉沁滿臉淚水,手拽著被子,好想將它拉開。
可珠兒也拽得很緊,根本不想看見她。
「其實我想過死了的好,死了便不會連累蝶族,也不用再糾結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可我絕筆書都寫好了,蘇姐姐突然托人傳信給我,拜託我幫她打探妖界消息。我只好先不死……」
眉沁哽咽著,拉著那被子,「珠兒,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我們還能做好姐妹,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啊!」
被子一點點被拉下來,露出玬珠憋得通紅的臉。
一個在被子外哭,一個在被子裡哭,都哭得滿臉淚水。
玬珠本就紅紅的眼睛更加的紅,她咬著嘴唇,盯著眉沁問:「我若不原諒,你會怎麼辦?」
「絕筆書我還留著呢。」眉沁把手一攤,掌中多出一封信。
信皺巴巴的,不知被揣了多久。
「本就是寫給你的。我現在把它給了你,便跳蝴蝶崖去!」
說著,就從床沿起了身。
緩緩的,從被子裡伸出只布滿淤青的手,將書信接了過去。
玬珠把信捏在了手裡。
眉沁見她肯接,霎時又落下兩行淚來:「你既然接了,我就當是原諒我了。我這就去!」
一把火突然燒起來,眉沁正要走開,卻又頓住,火光照亮了她滿臉的驚訝與淚水。
那信在玬珠手裡燒成了灰。
玬珠的臉,終於從被子裡露了出來。她臉上都是淚,滿滿都是委屈:「你不許死!」
眉沁愣愣地望著她。
玬珠:「蘇姐姐要你幫她,你就好好幫她。」
眉沁愣了一愣,淚如雨下,飛快點著頭:「好,好!」
……
蘇緲的劍太鋒利了,便借了廖秋水的,與曾書陽在後院兒對招。
她已突破七層心法,曾書陽還在五層。眼下便只是對招,並不拼內力。
即便如此,曾書陽的一招一式還是被蘇緲壓製得死死的。
這小子向來急躁,被壓緊了,便越打越氣不順,竟動了內力真跟她干起架來。
知道他有氣撒不出,蘇緲奉陪,收著內力與他對招。
可真氣的運轉卻頗為不暢,越到後頭,她這胸口越悶得痛。
「噗——」
突然一口腥甜湧上來,蘇緲抑制不住,噴出口血來。
「師妹!」
「緲緲!」
地上一大攤血,被日光照得鮮紅。
蘇緲眼前發黑,腳下一軟險些摔了,虧得陸風萍一把將她扶住。
曾書陽驚嚇得愣在原地,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劍。
他沒、沒打到師妹啊,再說他也打不過師妹的啊,咋還打吐血了!
廖秋水連忙抓住蘇緲的手,把了把脈。
「你體內的氣息怎會這麼亂?!」
她好生驚訝,「還是說,半妖的身體和人不一樣,我號不準確?」
蘇緲緩得兩口氣,立穩身形:「半妖和人差不多的。」
「那你這氣息又太亂了吧。」
廖秋水皺著眉頭說,「我對內功研究不多,但感覺應該是內力不穩造成的。」
曾書陽聽得這話,忙丟下劍,抓住她另一隻手把了把脈。
果然!定是修煉時急於求成,造成的氣息大亂。
「師妹糊塗,為什麼要急於求成!」
蘇緲黯然,緩得口氣,道:「形勢所迫。」
她強行突破第七層,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
當時鐘曲以本源之力塑造護盾,如果在護盾破裂之前,她仍不能找到抗衡溫源的辦法,便辜負了鍾曲的犧牲。
她將自己的內功強行拔高到七層,加上鍾曲給她的翅膀,才得以擊敗溫源。
曾書陽欲言又止。
所謂能者多勞,有時候能者也是舉步維艱。
如此,越顯得他當真無能又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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