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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話落,樊音也朗聲說道:「我等很難不揣測,怕是某些人,想報當初酒樓尿褲子的仇吧!」
人群先是爆出哄堂大笑,接著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雁山這個小師妹,原來還真是那位女俠。要這麼說,那干桂圓也真可能是她彈的。
為民除害啊,這是!各人心頭有桿秤,心頭大抵都猜到了,可嘴上議論的卻是——
「就是嘛,人證物證都沒有就把人家關了。」
「就算真是她乾的,也是那幫雜碎活該嘛。」
「噓,你可別亂說。人家沒幹過的!」
曾書陽也氣憤不已,站到前面來說:「況且我師妹被抓走前日,剛剛完婚。新婚次日就被迫與郎君分離,如今在獄中生死未卜。我那師妹夫憂心成疾,臥病在床,今已下不得雁山!」
先不管那渣男,反正照慘了說。
曾書陽添油加醋地這麼一通賣慘,引得人群一片喟嘆。
天啊,竟還有這等慘無人道之事!
民情激憤,官民們見此狀況無不心驚。
秦少和還不肯作罷,火上澆油:「世人道我秦某癲狂,說得不錯。昔日我敢捅妖窩,今日,若不還我個公道……」
劍指府衙大門,「這知州衙署秦某也來捅一捅!」
此話落地,鏗鏘有力。
人群雖不敢接話,但看得出來,興奮勁兒起來了。春雨綿綿,卻愣是澆不滅他們圍觀的熱情。
大家心知肚明,那被關的可是除暴安良的女俠啊。
人場必須捧起來的!
官兵頭子眼見人群激憤,漸有失控的徵兆,忙又吩咐手下:「快去催催,張巡檢怎麼還不來!」
萬幸秦少和此話說罷沒再威嚇,他要是再說點什麼,可就頂不住了。
又等一會兒,張巡檢終於姍姍來遲。一露面就湊到同僚耳邊吐苦水——是公子讓這麼幹的啊。
那邊公子剛叫了提審,準備上刑,來他個屈打成招。一棍子都還沒打呢,就被這邊喊停。
那現在怎麼辦?民情激憤,不平不行,那秦少和就是個瘋子,跟妖都敢來硬的,今天要不給他個說法,保不齊他敢跟知州大人來硬的!
可,把公子供出來又是萬萬不行的。
張巡檢忙不迭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對秦少和深深一鞠躬,姿態已是十分謙卑。
「秦掌門莫急。這是本官的疏忽,這幾天事情繁雜,一時給耽擱了,至於不准探監,定是下頭的人不懂事,本官回去就收拾他們……不過說來也巧了嘛,我前腳剛讓提審,後腳秦掌門就來了!你若去的是我那衙門,剛好碰上。」
秦少和斜睨這狗官一眼,眼底滿是不屑:「提審?如何審,人證有?物證有?」
張巡檢自然要占著自己的理:「本官已經查到,那日你雁山弟子的確買過桂圓。況且他們逃竄出城,城門官兵也都目睹了。這難道還不算有人證物證?」
「呸!」
樊音立馬大罵道,「買桂圓的又不止我們,怎麼不見你們把賣桂圓的抓了!更何況我們若是因躲避搜查而跑,會笨到打官兵面前過嗎!我們不過就是追逐打鬧……真是笑死人了,路這麼寬,還不讓人跑了?」
人群:「就是!」
「說得好有道理。」
「我前些天剛買過桂圓,也沒說查我啊。」
秦少和冷哼:「既然張大人說,已經提審,我這就去那邊衙門看看。」
張巡檢卻把手一伸,將他攔住:「稍等稍等。」用眼神指了指圍了好幾層的百姓,「您看,還是先讓他們散了吧,都別跟著去了。」
秦少和呵呵冷笑:「我秦某算什麼,豈有本事叫人走人便走的。」
張巡檢:「這、這不都是秦掌門招來的麼。」
從袖子裡伸出半截手指,指指曾書陽手裡的鑼。
秦少和皮笑肉不笑:「張大人誤會了。耍猴的不都得配個鑼,我乃『秦少猴』嘛。」
張巡檢:「……」
曾書陽:「……」一言不合他咋就變成耍猴的了?!突然覺得自己大逆不道,好想當場跪下。
卻說這張巡檢又哪裡不知,人群散與不散不是秦少和一句話能定的。他多囉嗦幾句,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那蘇姓女子剛從大牢里提出來,早虛脫得甚是狼狽。得虧是沒叫耗子欺負了,不然被咬出個什麼好歹來,他如何脫得了手。
這邊急尋他來時,他就猜到情況不妙,命人趕緊給那女子餵水餵飯,頭髮梳理梳理,看著別太慘。
更是就差給劉安跪下,求他暫且收手。
那邊,劉安也知事情鬧大,民情激憤,若真搞到不可收場了,他老爹回來定要扣他月銀。故此作罷,一甩袖子出了司法衙門。
可這口氣,他劉安還是忍不了。而且被秦少和帶著徒弟一攪和,這口氣更如火山似的爆發出來,不可收拾。
劉安咬牙切齒地上了馬車,卻靈機一動,撩開帘子對隨從吩咐道:「你速去……」
蘇緲那邊,情況倒還好。喝了水吃了飯,亂糟糟的頭髮也有人幫忙梳,還用溫水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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