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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少和的評價。
她這樣的資質,雖不夠頂尖,但到哪個門派去,都是值得著重栽培的對象。
九層心法,每三層隔著一個境界。
突破第二層耗時半日,第三層果然是個坎兒,花了足足一個日夜。
從第四層開始,便要講究個積累,若體內沉澱的真氣不足,光靠經脈運行,也很難上升到第五層。
好的是,這第四層已與她先前的戰力在同一水準了。再跟陳慕之打,即便不用骨劍,靠著敏捷的反應和速度,她也未必會打不過。
蘇緲花了兩天兩夜,沒能突破到第五層,索性稍事休息,去幫廚房起梁。
當天下午,一番賣力後坐下喝茶,端起茶碗她才想起,好像欠了某位至尊一套茶具。
他也沒追著要。
話說,這幾日忙著練功,也都沒跟他說上句話。
對了,她也還沒跟從背後掐她脖子的那位說上話,甚至沒有見到他。
蘇緲先前懷疑那是她哥哥,可現在又陷入了困惑。若真是她哥哥,豈會直到現在都未單獨來找她。
要麼,他並不知到她是誰。要麼,他根本就不是。
她曾問玬珠有沒有嗅到哪裡有妖氣,玬珠一臉茫然,顯然未能捕捉到。
這表明,月之子的這位近侍,是比玬珠還要厲害的妖。
於是她合理懷疑,玬珠說自己很厲害,純屬麻雀下鵝蛋——講大話。
蘇緲在這件事上很是無力,在如日方升的日子裡,就多了這麼一樁煩心事。
今日起了梁,廚房已有了大概的樣子,挺累人的,大家早早停工休息。
樊音卻坐不住,進山看陳慕之松鼠抓得怎麼樣了。
太陽都落山了,他竟還沒抓完?
去了好久,才見他們慢騰騰回來。兩人臉色晦暗,步子都沉甸甸的,像是撞見了什麼不好的事。
「怎麼啦,松鼠沒抓夠?」曾書陽一邊餵狐狸,一邊問。話出口了才發現,大師兄的籠子裡,這不關著三只松樹麼。
樊音喊了聲「師父」,口吻凝重。
秦少和正坐在躺椅上,舒服地享受著夕陽:「何事啊?」
陳慕之面如土色,嗓音沉沉的:「師父,咱山上進妖了。」
秦少和陡然睜開眼。
蘇緲心頭有事,聽得這話恍然回神,也愣了。
關於山上進妖了這件事,天知地知,秦知她知,也就三個同門不知。
暴露了?
陳慕之眉心緊緊地鎖著,將手裡一根兒長長的羽毛遞過去。
那羽毛金光閃閃,比這夕陽還要絢麗。
蘇緲暗抽口氣。
這是金翅鳥的羽毛,而且屬金翅鳥王族所有。
秦少和接過,拿在手裡瞅了幾眼,倒是神色如常:「許是誤入的,這兩日先不進山了,待觀察些時日再說。」
「師父,要不要把陷阱再布起來,再種些松樹,松針水多煮些,房頂上也撒一撒。」
陳慕之有些慌張,平日裡的沉穩蕩然無存。
秦少和起了身,把這根金羽丟進燒飯的火堆。火舌舔著羽毛,燒了許久才將它卷了邊。
「慕之,你不必如此緊張。」
樊音也拍拍陳慕之的肩膀,柔聲道:「是啊,師兄,咱們雁山殺妖的威名早已遠揚,那群妖物又不是不知道。興許,只是走錯路了。」
陳慕之仍有些失魂落魄,整個人看起來像從水裡撈起來的:「我擔心……」
秦少和拍了把他的胳膊,重重地哼了聲:「有為師在,有什麼可擔心的!還不快擺飯,我老人家肚子都餓扁了。」
蘇緲垂下眼皮,起身,把飯從鍋里端出來。
秦少和瞄她一眼,沒說什麼,但眼神很刀。
蘇緲感覺到了,知道他肯定有話想罵。
先前就說過的,三個同門不喜歡妖,也不喜歡半妖。眼下陳慕之失魂落魄的,恐怕不止是不喜歡。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秦少和再三強調,讓她藏好自己的身份。
待用完了飯,蘇緲老老實實摸進師父的書房,挨訓。
秦少和懶得跟她廢話,拍著桌子便是一句質問:「這鳥妖,跟我那個准徒婿一夥的?」
這也沒什麼好瞞的。蘇緲一臉老實:「他有個近侍,確是金翅鳥妖。」
秦少和大受震驚:「他還帶了近侍?」
蘇緲點點頭,補充:「只有一個。」
秦少和瞪眼:「只有一個?喲,那真是委屈他了。」
陰陽怪氣得不要太明顯。
「他來我雁山,咋沒說卷著鋪蓋來?咱這破棉被,哪配得上他這隻高貴妖啊。」
蘇緲:「……」
秦少和火氣上來了,話說得很不講究:「對了,那天我問他究竟是什麼妖,他不肯說。來,你倒是跟我說說,他是什麼品種的……嗯?」
看嘴型,原話大抵是「什麼品種的畜生」。
可到底給她幾分面子,秦少和又強行克制住了,只是看她的眼神分外凜冽。
蘇緲知他氣得不輕,卻也不好答,小心翼翼地說:「師父,他的底細不可說,問多了只怕會惹禍上身啊。」
秦少和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盯了她長達兩息。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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