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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外功當道的江湖, 內功門派能躋身八大是十分難得的事。
這就令人不解了。
蘇緲追問:「既然同是內功門派,為何言語傲慢, 對我們雁山有那般敵意?」
且看秦少和的反應,似乎也很是不快。
馬車搖搖晃晃,晃得樊音皺眉頭,小聲道:「據說……據說哈,師父以前是青崖派的弟子。」
蘇緲想了想,挑出一點不對:「可我記得,師父說過,他以前習的是外功。」
樊音:「青崖派以前是內外雙修的,後來不知為何,棄了外功,完全成了個內功門派。至於師父的事,江湖上對此傳言不多,他也從來不提。就連大師兄都不太清楚師父和青崖派之間的糾葛。」
「青崖派……」蘇緲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了。
玬珠被冷落了。她眨巴著眼睛,笑嘻嘻地拉蘇緲的袖子:「姐姐,嘻!」
罷了,想不起來,還是先把玬珠安排好吧。
接下來一路都還算順利,武林大會的前一天,兩派一起抵達正陽山下。
只是,那待遇卻不同了。
逍遙派拿著帖子徑直上了山去,有正陽好生招待著。
雁山派則只能就近找家客棧住下,往返正陽山得半個時辰。
像他們這樣,無帖子卻也來參加比試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數,城裡熱鬧得像過年,家家客棧都近客滿。
單說雁山派落腳的這一家,大廳里擠滿了江湖人士,吵得那叫一個烏煙瘴氣。
脾氣好的互道幾句恭維話,性子傲地叫囂著那修元如何好摘,更多的則是罵正陽有眼無珠,不給大爺發帖子。
說到激動處,掰手腕兒,炫兵器,吹大牛的比比皆是。
「呼——」蘇緲打大廳旁過,一把長刀突然劈頭砍下。
她匆忙後退。躲倒是躲過了,卻擠得後頭的玬珠差點摔了,虧得曾書陽扶了一把,才沒一屁股坐地上去。
「哈哈哈哈……」滿堂大笑。
那揮刀的漢子收了刀,拍著肚子哈哈笑:「小娘兒也來參加?可不禁我這刀砍的。」
蘇緲見玬珠無事,才回過頭,看清楚眼前是什麼人。
那揮刀漢子打著赤膊,一身橫肉,個頭可謂是高大。他手裡持的是一把又長又重的□□,看那得意的樣子應該已在這客棧中掙足了面子。
蘇緲身量纖瘦,他自然瞧不上,隨手那麼一嚇,全當個樂子。
前頭秦少和已上樓去了,只回頭看了一眼,便消失在了拐角。想必知她不喜生事,也就懶得管了。
蘇緲自不會與這些莽夫計較,當下只說了句「借過」,便往前去了。
那手拿□□的漢子鬧了個沒趣,扯著大嗓門兒喊:「喂,這就走了?怕了還是害羞了?」
又引得大廳里笑作一團。
雁山派上上下下名不見經傳,素來遭人看不起,他們已是習慣。只曾書陽氣得拽拳頭,少年人畢竟氣性大。
他一路護著玬珠:「別怕,這群粗魯漢子也就是聲音大。」
玬珠露出一點膽怯:「嗯!」
曾書陽:「嘿,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曾書陽!」
「我叫玬珠,叫我珠兒就好。」
「『珠兒』?!」少年樂了,「我先前養了只狐狸,也叫珠兒,可乖啦!對了,你的眼睛跟它好像,漂亮得好像黑葡萄!」
玬珠:「……」
樊音一把拉走玬珠:「好啦好啦,一說狐狸就停不下來。我帶她回房休息。」
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間。
「明天就要上正陽了。」蘇緲關上門,隔絕了外頭的嘈雜,「尊上要一起去,還是留在客棧?」
「去。」妖皇坐在窗邊翻書,如是回答。
「明日的正陽必是人山人海,只會比樓下大堂還吵。」
「去。」
「也比樓下大堂還臭。」
「去。」
弄不明白一向愛乾淨的妖皇,為何非要去湊這個熱鬧。蘇緲也無心多問,只在床邊坐定,開始修習內功,直到深夜,累了,倒下便睡。
次日上山,當真是人擠人,連個下腳的地方都難找到。
樊音站在正陽的大廣場上,驚訝得下巴掉下來:「修這麼大的廣場,得花多少錢啊!」
人擠人,好在逍遙派幫忙占了幾個位置。
當妖皇一屁|股把張驍隔開,蘇緲終於後知後覺,為何他一定要來。
這個世上但凡是個雄性,不論他是人是妖,概不容忍其他雄性來挑戰他的尊嚴。
就算,他是妖皇。
結的,是個假婚。
玬珠開心地跟曾書陽一起分發觀戰小零嘴:「這個橘子好甜啊,大家快嘗嘗。」
兩派排排坐,吃果果……畫面非常和諧。
正陽的擂台廣場大得出奇,不愧是武林第一大派,雕欄玉砌,華麗非常。
廣場周圍還分布著八根高大雄偉的柱子,無一不雕得精美。
據說,這是什麼奇門機關,一般的小門派見都沒見過呢。
廣場上人很多,參賽者來自五湖四海,說著各類方言,吵鬧聲可想而知,說句話都得扯著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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