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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怕打擊報復,當然是走為上策。
見吳超然還在這兒挽留,他冷不丁冒出來說了句:「既然都往通州,那我逍遙派也走。出來良久,門中還不知起了多少亂子。」
秦少和接了句:「我雁山就留了個小徒看守,著實不放心啊。」
兩人說著說著,把吳超然晾一邊兒了。吳超然討了個沒趣,只得悻悻作別。
他這頭剛下了小樓,便有心腹弟子匆匆趕來,附耳稟報:「師父,柳師姐交代了件大事。」
吳超然聽完稟報,臉拉得更長:「哼,就算真是那半妖所殺,倘若非要揪著不放,只怕牽出柳眉更多爛事,倒連累了我正陽名聲。事情既已平息,日後不必再提。」
「那楊師姐的案子?」
吳超然:「按下去,不必查了。」
沒耽擱多久,雁山與逍遙眾人就提著行李下山去了。
正陽派人來送,亦有不少友人前來作別,山道上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廖秋水與陸風萍自是要來送行的。
與其說這二人是與蘇緲結交,倒不如說,她們是在守護著大道、公正、仁義……以及那許許多多美好的品德。
蘇緲需要她們這樣的朋友,世道也需要她們這樣的衛道之人。
陸風萍依依不捨,拉著她的手:「願歲並謝,與長友兮!」
蘇緲取下一隻飛刀,贈與陸風萍。此刀以她翼骨削成,小小一支分外沉重,凝著她道不盡的感謝。
廖秋水也滿眼感慨,拍拍她的肩:「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珍重!」
同樣,以飛刀贈廖秋水,感謝的話便不多說了。
蘇緲很是懷念那日與二人在房中比試飛刀,希望以後還有機會。
她抱拳,盈盈有淚:「長歌有和,獨行有燈!江湖路遠,望友珍重,我們有緣再見。」
直到日頭偏西,眾人才坐上馬車,只怕來不及在天黑前到下一個小城了。
曾書陽揚起鞭子,正要驅馬前行,突然一抹粉色衝到車前。
「吁——」嚇得他連忙勒緊韁繩。
又遭遇攔車,這些小姑娘都不要命啦!
「誰啊,這不找死嗎!」
定睛一看,居然是宋林風。
她懷裡抱著一團包袱,見馬車停住,立即衝上前來:「停車,你們得帶我走!」
曾書陽無語:「憑什麼帶你走啊!」
眾人紛紛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但見宋林風紅著個眼睛,寸步不讓地擋在車前:「憑我為你們得罪我爹,無處可去了!」
這叫什麼話?
不過倒是提醒眾人了——宋義山為何會突然轉變口風,稱當年之事為一樁誤會。
秦少和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沒問什麼:「先上車。」
宋林風聽得這話,咧嘴笑了,一頭鑽進蘇緲那輛馬車。
曾書陽被她擠得差點掉下去:「欸欸欸——」
小小的馬車塞進來四個人。大眼對小眼,好擠……
幾輛馬車一路遠去,倒也沒駛多遠,只是進了山下小城。先去買些乾糧之類,路上可別餓了肚子。
樊音一路上沒少抱怨蘇緲,怪她瞞了那麼久的身份。師父和大師兄也真是的,知道也不說。
待入了城,定下客棧,眾人方問起宋林風與宋義山究竟鬧了什麼不快。
彼時天色已晚,眾人圍坐在秦少和的房間。五雙眼睛盯著宋林風,把她看得心頭打鼓。
她怯怯地眨巴著眼睛:「你們不能趕我的啊,青崖我已經回不去啦!」
玬珠:「為什麼呀。」
蘇緲:「因為那封信?」
對了,那封信上到底寫的什麼?
樊音給宋丫頭倒了杯熱水,柔聲道:「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你說清楚了,自然可以留你。」
陳慕之:「此事與我師父冤屈相關,宋姑娘若不盡說,叫我們如何信你。」
宋林風捧著熱水,心裡很不是滋味。
和上次不同,這次,她是主動進狼窩的,生怕被趕了。
她把心一橫:「事關我爹我娘的名聲,只你們知道就是了。反、反正現在你們的污名都已經洗清了,實情如何,你們可千萬不許往外說。」
眾人看向秦少和。
秦少和慢條斯理蓋上蓋碗,口吻平淡:「你且寫信告訴你爹,我要他於家師墓前長跪三日。日後,他若不再作惡,往事我自不再提。」
只是要求跪三日,並未要求向天下坦白,已算是寬宏大量。
宋林風莫敢苛求,忙應下來:「嗯,我等會兒就寫!」
三十二年前那樁事,確係宋義山栽贓陷害。
當時,青崖的掌門屬內功一系,按青崖數百年的規矩,下一任掌門該出自外功。
秦少和當年一十八歲,是當時已定的外功傳人,如不出意外,他便是現在的青崖掌門。
不過他無所謂當不當掌門,他只是一武痴罷了,身在外功,卻又向往內功。
然他不看重的,有人卻很看重——內功傳人宋義山,對掌門之位移交外功之事耿耿於懷。
當時的掌門之女顧菱,正當妙年,與宋義山日久生情。因見不得情郎愁苦,受其攛掇,便偷了其父秘籍,放入秦少和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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