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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音可不敢信, 畢竟她這小師妹有夜半那啥的不|良行為。
可是她也不好再提, 畢竟誰都要臉,只捅了捅蘇緲的胳膊沒再多嘴。
一行人在湘臨城裡買夠了東西,吃了頓便飯,正打算回雁山去,剛出腳店呢, 就聽見不遠處有爭吵。
眾人紛紛望了過去。
大街上吵吵鬧鬧的, 想不注意都難。可街上人來人往,那爭吵處卻並沒有圍很多人, 許是見怪不怪了。
眾人湊過去聽了幾耳朵。
原是有七八個小混混,扛著簸箕掃帚在人店前扒拉了兩下灰, 就問人店主要五個銅板的清掃費。
嘖,簡直搶錢嘛。
陳慕之小聲說:「這幾個人,莫不就是兵器鋪掌柜說的,上頭那幫人養的雜碎?」
這街上根本就不髒,因怕被收錢, 各家門店不光打掃店裡, 連對著的大街都要打掃一遍。
這幫雜碎卻不管髒不髒,想在哪兒劃拉兩下灰就在哪兒劃拉兩下灰, 完了就問人家給錢。
全湘臨城門店加上攤位, 上千家做生意的, 若他們每天都這麼要錢, 少說也有一貫錢。
一個月,大幾十兩銀子白到手裡。這還不算私下裡孝敬的。
方才樊音問過繡莊了, 這幫混混也曾去過,許是見招牌上有「雁山」二字,便又走了,此後都沒來過。
他們沒敢招惹硬茬兒,遇到好欺負的,尤其是女店主,那氣焰立馬一竄三丈高。
眼下,那胭脂坊的女店主因昨日才交過一遍錢,便跟這夥人理論,不料就被要挾砸了店面。
那女店主被嚇著了,只得噙著眼淚,又給出去五個銅板。
玉手微顫著遞出去錢,誰知又被收錢的雜碎摸了一把,店主又氣又惱,可別無他法。
曾書陽看得呲牙,實在是壓不住他那一身正氣:「這也太欺負人了!」
蘇緲目睹那一群雜碎要完了這一家,又轉戰下一家。下一家的店主壓根兒沒敢掙扎,早早地準備好了五個銅板奉上。
她正心情不好:「怎麼,你想管管?」
……
此時在雁山上,一局棋走到了盡頭。
這回,終於是秦少和贏了。這是目前為止,唯一贏的一次,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你讓我棋了。」他瞪著對面,肯定地說。
白子丟進棋盒,對面他的准徒婿沒有否認,不咸不淡地應了句:「聊表誠意。」
你家娶媳婦兒靠讓棋表誠意的嗎!
秦少和本就堵在胸口的一股氣,這下子快堵到腦子裡去了。
山羊鬍顫了一顫,他憤憤地叩響棋盤,有話終於擺明了說:「秦某就一個意思,我雁山向來不怕惹麻煩,但更想舒舒坦坦地過。你們倆打什麼主意我管不著,但休想禍害我雁山派!」
准徒婿他缺乏禮貌,師父都生氣得這麼明顯了,還在不慌不忙地揀棋子。
「區區雁山」……
這四個字已到了嘴邊,卻到底沒有出口。因他忽而想起,蘇緲下山之前對他說的話——放低姿態,便於蟄伏。
只有好好適應這人界的生活,避免衝突,才能更好地隱藏自己,從而爭得更多的時間。
屆時他再臨妖界,那四大族最好已互相消耗得只剩骨架子。
她的話也不無道理。
「掌門多慮了,我無意禍害雁山。」他且忍怒意,如是道。
秦少和一聲「哼」:「口頭承諾,如何可信!」
「只怕不是口頭的緣故,便是白紙黑字寫下來,該不信還是不信。」
因為他是妖,他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准徒婿他揀完了棋子,擺出副還要再來一局的架勢,秦少和憋著一肚子氣,只好一顆顆揀起黑子。
鬱悶。
「打收她入門起,秦某就是在與虎謀皮。原以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不想,反噬來得如此之快。」
這才多久,雁山都快成妖窩了。
這話,哀怨十足。
清亮的眸子掃過秦少和陰沉沉的臉,他稍稍發了慈悲:「不妨直說,你要我拿出什麼樣的誠意?」
秦少和捏著一顆黑子,遲遲沒有放進棋盒。他注視著對面的准徒婿,從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還真看出幾分真誠。
這是對方主動問的。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咳咳咳……」
他清了清嗓,「你看這也開春了,該種點菜了。往年都是咱們揮著鋤頭鬆土地,今年方便點,這不有你這大妖在嗎。」
「……」
「還有那燒壞的廚房要重蓋,缺木頭,砍樹忒累了……」
妖皇狠狠皺眉。得虧他手裡沒執棋,不然要捏成粉末。
……
小混混們在為非作歹。
蘇緲:「怎麼,你想管管?」
曾書陽轉轉眼珠子,偷偷瞄他大師兄:「那、那要看師兄想不想咯。」
陳慕之望著那方向直皺眉頭,雖也十分看不慣,卻是搖頭:「對方勢大。咱們惹了一次便罷,若是再去招惹,只怕就搞成了死對頭。日後啊,咱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樊音拍拍曾書陽的肩,對蘇緲道:「大師兄一向是求穩的,你們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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