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331:【連枝共冢】福至心靈
希望珩耀擁有實體,這句話可真是有意思。
白茶注視著秋歌。
「你想我擁有實體嗎?」
秋歌道:「我當然想……可我知道,你只是存在於鏡子中的存在罷了。」
她有些難過的看向窗外。
「或許對於我來說,認命才是最好的。」
白茶從秋歌一開始開口就感覺得出來,這姑娘,屬於自怨自艾的類型。
當然了,她的命運也確實不好, 她所處的時代背景,也不允許她做出什麼反抗的舉動。
哦,不對……等會……
這個時代背景是有原型的嗎?
鑑於上一個所謂戀愛三部曲的遊戲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原型背景,更多的像是類似於人工創造出來的劇本殺背景。
那這個本呢?
如果是沒有真實的歷史背景作為原型,一切都只是虛構的, 那這些NPC的存在,和以往她過的那些副本的NPC的存在似乎就不一樣了。
對於這些NPC來說, 這是一份職業嗎?來副本裡面扮演角色, 陪玩家們玩沉浸式劇本殺?
可是關鍵的NPC總得有點關係吧?
白茶感覺自己像是要抓到什麼,但是還差一層。
想了想,她看著秋歌,學著珩耀,眼底帶著譏誚。
「那什麼是命呢?把你獻祭給那種東西,是你的命嗎?還是別人在左右你的命運呢?這你也要認嗎?」
「我的確沒有實體,但那不代表你就不能和你的家人說,世間的辦法從來不是只有一種。」
「你完全可以編造一個謊言,不是嗎?」
從丫鬟給的提議里不難看得出來,被獻祭的少女怎麼也得是乾淨的, 起碼不能夠和其他的異性有任何的不好的事情傳出, 無論是否存在。
那又何必執著於一定要找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呢?
等會……
白茶心底微微一動。
真實存在的人……
所以,珩耀,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呢?
她見到的珩耀, 和此刻秋歌所認知里的珩耀, 是一個人嗎?
拋開所謂的愛情之外,重新構析兩個人的關係。
珩耀, 一個在秋歌所面臨一些問題時, 會給予幫助的,只存在於鏡子裡的存在,沒有實體。
那不就是虛幻的嗎?
就像他們需要通過遊戲進入到遊戲世界,去做所謂的戀愛攻略,攻略NPC的好感度。
戀愛遊戲就是虛幻的。
再說白藤蘿。
白藤蘿應該是沒有香味的,至少在公寓裡面的藤蘿是沒有味道的。
但是被拉進畫裡又或者說在遊戲裡的時候,白藤蘿是有香味的。
不存在花香的花,出現了香味,總不能是品種變異,內里內外,應該是同一個品種才對。
或許這本就隱喻著一切都是虛假的。
但是珩耀也的確離開過副本去往過別的副本,他也是存在的……
不過當初民宿副本里,珩耀就像是被封印在一個石膏像里。
未必就是擁有實體,只是確實是真實存在?
白茶有點理不通,決定暫時擱置。
珩耀要找的是覆寒山,目前來看,覆寒山裡面住著的怨魂應該是秋歌。
可是進入遊戲到現在, 除了珩耀拿出來的那把和覆寒山的花紋完全相反的短劍之外,就沒有別的關於劍的線索了。
白茶感覺, 還是應該去找一下關於劍的線索, 也許就能把這一切串起來了。
秋歌被白茶的一番話問的愣了好久。
「可是……我應該怎麼撒謊呢?」
撒謊這種事情,白茶是手到擒來的。
「你先和我詳細講講,關於神靈獻祭的一系列事情,我來幫你想辦法,編一個完美的理由。」
秋歌對於她的這番話,也並沒有表示任何的懷疑,直接就開始講了。
「據說,在幾百年前,我們這個縣曾經發生過一場屠虐,當時是戰爭的時候,為了逃命的居民,跑到了山上的寺廟裡,請求神佛庇佑。」
「然後,神佛顯靈了,外面的那些燒殺劫掠的士兵都被殺死,縣裡的所有人都得救了,於是大家自發的決定感謝神明的庇佑。」
「但是當時,縣裡剛剛遭遇過劫掠,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了,好不容易東拼西湊出來了一些蔬果和雞鴨魚肉,用來祭神,但是這場祭神不僅沒有感謝神明,反而好像觸怒了神明,戰爭又一次席捲而來。」
白茶眉頭一皺,想吐槽有沒有可能那些士兵是人殺的不是神佛顯靈,但是也沒打斷她。
「這一次有人提起了人祭,說在以前的時候,人祭才是最高規格的紀律,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撫平神明的怒火,讓戰爭遠離晴縣。」
於是就有了尋找最純淨的少女獻祭的習俗,那場獻祭過後,晴縣真的得到了平靜。
一晃就是十八年。
這一年,縣裡遭遇了土匪襲擊。
人們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應該再繼續獻祭了?
然後也那麼做了。
之後據說又平靜了十八年,然後遭遇了一場火災,燒了半個縣城。
於是人們又開始獻祭。
「然後這個獻祭就固定了下來,每隔十八年要獻祭一次,每次獻祭的時候都會把整個縣裡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少女全部記錄在冊,由巫師占卜,選中誰就是誰,不能反抗,否則就會遭到報應。」
秋歌臉上浮現出痛楚。
「如果我拒絕的話,我不知道我會遭遇什麼……珩耀,你說,這個世上都有你的存在,那是不是神佛也的確存在,就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如果我拒絕……我的下場會比燒死更好嗎?」
這確實是個好問題。
假設這裡存在奇異的力量,那麼反抗,可能確實會遭遇更大的痛苦。
白茶看著她掙扎的樣子,嘆了口氣。
「那你就心甘情願被燒死嗎?沒有做過又怎麼知道下場是什麼呢?」
秋歌聞言,下意識道:「可我聽說以前也有被選中的少女反抗,全家都被燒死在了火里。」
「那你到底是想要反抗還是不想反抗呢?」白茶反問。
「我……」秋歌語塞。
她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好過分,一邊又想反抗,一邊又害怕反抗,一邊渴望自由,一邊又抗拒去做。
「對不起珩耀,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又一次崩潰的哭了起來。
白茶看著她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的知道了,為什麼珩耀會很討厭自己裝可憐流眼淚的樣子。
你看他對肖曉就沒感覺,他應該也能認出來肖曉,但也不會特意給對方什麼負的好感度。
嗯……
嘖。
長達三個月幾乎沒幾天睡過整覺,尤其這個月,總被頻繁嚇醒,昨晚上又一夜沒睡,心臟特別特別疼,請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