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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經歷過二十年前戰爭的蟲母,想要和人類達成合作,哪怕人類方存在著一名,可能會威脅到蟲群生存的人員,蟲母也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不去干涉他的成長。
可現在看來,人類這一群體的複雜性遠超出了它的認知,但好在,一切都還不算晚。
從束縛容器中掙脫出來後的第一件事,蟲母就用自己的力量,徹底地,將博士之前造出來的,類似於自己的「切片」一般的生命體,全部進行了銷毀。
宇宙各處的博士的研究基地,都忽然遭到了蟲群的襲擊,縱然有著部分異變蟲群的抵抗,到底還是抵擋不住如同潮水一般湧入這些研究基地的蟲群,
而這一切,彼時,跪在蟲母束縛容器前面喃喃自語的博士的「分身」,仿佛還陷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出不來,他不斷顫聲詢問著蟲母,質問著人類,為何,從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明明,他都是對的。
「生存,對任何生物來說,在任何時候,都是一件殘酷的事,就連你們蟲群,不也是犧牲了兵蟲的生命,才獲得的生存嗎?」
「我有什麼錯,憑什麼不與我交流一次?」
博士喊完這話後,抬頭看向已經掙脫出牢籠的蟲母,像是已經預知到蟲母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博士忽然摘下了自己一直帶在手上的生命之環。
生命之環連接著整座實驗室與附近幾個星球上研究基地內的高純度炸藥,這些炸藥,連環爆炸,能夠保證將這片星域都引至坍塌,
他不想活,其他人,也別想著自己能活好。
過去,他在布置下這些炸藥的時候,隱約就能預感到蟲母對於整個蟲巢的重要性,同時,也能感受到蟲群,始終都有要和人類溝通的意願。
但奇怪的是,星際聯盟軍事法庭最高裁判長博望不僅不這麼認為,甚至還將他遞交上去的研究內容撕了個粉碎,第一次激動的拿槍對準了他的腦袋,那個時候,博望,是真的想要他死啊。
博士當時立刻傻笑著邊舉手投降邊回應,以後,再也不會提類似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之後的日子裡,博望還是對他疑慮重重。
如今,從蟲群取回了二十年前人類存放於這裡的記憶之後,博士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好像……被博望徹頭徹尾的耍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當初他執意離開博望,轉而去尋求其他軍方幫助的話……呵,博士閉上眼睛推測了一番,嗯,那他應該活不下來。
依照著博望的性格,只要是對他產生過威脅的人,哪怕只有一絲,他也絕對不會手軟,就好像,他連掩飾都沒有掩飾,就推行了對於人類中精神力能夠與蟲群形成共鳴的人的精準獵殺。
只是,
好可惜,應葉落他們,也並不信任他。
他……被人類徹底拋棄了,
無論是哪裡,無論是正派還是反派,都容不下他,可他分明那麼天才,甚至從一開始就窺探到了許多的秘密,
啊,毀了吧,累了。
冗長的等待時間過去,博士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四周,按照原有的爆炸方程式,現在這裡,應該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但是,為什麼,沒有爆炸呢?
他站起身,朝著控制台看去,發現那裡有被人為操作過的痕跡,蟲母,也不是自己掙脫的束縛,而是被釋放的。
原本他安放在四周的炸藥,全都顯示出了被拆卸的狀態,呵,呵呵呵,博士忍不住垂下身捂著自己的額頭笑了起來,看吧,運氣,命運,真的是,從來都不垂簾他。
忽然,他注意到研究基地的監控顯示中,蟲母與人類的軍艦,似乎正聯手應對著忽然爆發的黑菌缺口。
原來是剛剛那發極光武器的進攻光束在擋住它的艦艇的引導下,歪打正著切割到了原本已經堵住了黑菌缺口的二十年前的軍艦,而沒有了軍艦進行阻擋的黑菌領域,又開始滲透出死亡的氣息。
彼時彼刻,恰如二十年前的歷史,又重新上演了一般。
博士將手放置到自己所研究的黑菌領域資料上,他看到有束光,好像是控制台上原本就裝有的小燈,此刻,卻忽然亮了起來打向了他的手。
那麼一瞬間,博士的內心顫抖了一下,就仿佛的路,就在這麼等著他,可為何,他竟然如此恐懼?
恐懼知道,自己的過去,會是多麼錯誤的存在。
罷了罷了,他不想活,其他人,也別想活得好。
博士堅定的將這些黑菌領域的資料全部銷毀。
不僅如此,他還完全釋放出了自己培養出來的異變體蟲群,想必有了這些蟲群的助攻,無論是蟲母還是人類的艦艇,想要順利堵上黑菌領域的缺口,都要更費力一些。
啊——說不定,還能再像二十年前那般,耀眼又殘酷的死上不少人。
「這就是你的選擇?」
博士轉頭,他看到了蟲母的觸角,亦感到蟲母精神力的湧來,他聽到蟲母的話,這似乎是第一句,專門和他說的話。
但下一秒,他的胸膛就被蟲母的觸角所貫穿,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那裡一片漆黑,但他已經習慣了躲在漆黑中,光明,並不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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