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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高的花車迎著鼓點,被十幾個青年抬著,車上四架大鼓,著薄紗的異族女子舞動腰肢,車上有小童向車道旁拋花球。
一個煙火自空中炸開,舞女腰肢一轉,面紗吹落,露出一雙墨綠色的眼睛,那綠像開採處的上等翡翠,連帶著舞姿也少了幾分俗氣,多了幾分利落。
「沒有聲音。」柯慕兒喃喃自語,她覺得奇怪,心下猜測這或許也是一種習俗儀式,於是聽到這句話的只有挨著她的許茗儀。
直到部分紗衣也開始從她們身上墜落。
一時間幾隻手掌都舉起來擋住許茗儀的視線。
「???」正盯著鼓上花紋瞧的許茗儀。
「你還不能看這些暴露的。」大小姐用認真的語氣說著荒謬的話。
「她說的對。」李希陽難得的幫腔,似是想起了什麼,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了喉間,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
「別說蠢話。」許茗儀將兩人的手臂扒拉下來,甚至踮起腳看。
待花車近了,許茗儀才領會大小姐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天鈴節,到現在才出現的鈴鐺。
剩下的紗衣遮擋不了胳膊和腰間,原先隱在紗衣中的串串銅鈴也暴露出來。
那腰肢搖曳,像美人蛇,藕臂擺動著,動靜皆是風情。
只是無論如何那鈴鐺都不發出一點兒聲音,花車經過他們這處兒,兀的停下,只一瞬,約莫是錯覺,好似整座城都因此停下來。
也是這一瞬,所有的燈都熄滅了,許茗儀不能視物,她伸手去探,一絲活人氣兒的都沒有。
轉瞬即逝的疑似是錯覺的東西並沒有困住她,未等她開口,就被一陣陣催促聲拉回現實。
「她接花球了!」
「外面來的吧,倒是運氣好。」
「這花球傳到誰那,就是被聖女選中了。」
「上次選中外城人,還是十年前。」
「小姑娘快拋花球!」
領頭的美人壓低身子,朝許茗儀伸出手臂,花車上的其它女子神色未變,照樣柔著腰肢隨樂曲舞著。
「請還給奴。」美人的嗓音也是嫵媚的。
許茗儀將手上的花球交出去,惹得對方輕笑。
「使者會來接您。」她話畢,那花球炸開,赤紅的液體流出,順著她瓷白的皮膚流下,像荊棘刺破鳥兒的心臟,詭異橫生,但那畫面仍舊是美的,至少這滿街的人無一覺得有異。
許茗儀聞著這陣酒香,並未搭理,那女子也不怒,轉身從花車上一躍而下,在眾人目視中翩然離去了。
百里生從地上撿起一枚銅鈴,花球裂成碎片,其上掛的鈴鐺也散落一地。
「果然,沒有鈴舌。」柯慕兒接過,對著燈火眯起眼瞧。
「剛好傳到你手上,奇怪,我們都沒注意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就算這鈴鐺無聲,花球不小,又不是探子遞消息,在人群中傳來傳去,怎得她們就沒發現。
許茗儀搖搖頭,將那銅鈴拿過來仔細看了看。
「千日紅。」
這鈴體,舞女腳下踩的鼓,乃至花球的布料,都是千日紅的花紋。
「找上門來了。」他們來這兒為的不就是這個。
那女子的身份也不簡單,而且,許茗儀沒察覺到她的靈力波動
【剛剛是什麼?】許茗儀當然不會覺得那真的是錯覺。
【魔族的一點兒小術法而已。】這也是阿素沒第一時間提醒許茗儀的原因,在她眼裡,只是沒有殺傷力的小把戲。
【你知道這個儀式?】
【不清楚,她不是說了會來接你嗎,等著就好。】
「使者。」百里生似乎對那女子口中的這個稱謂更感興趣。
「應當也是魔族吧。」尋常魔族的特徵其實很明顯,他們擅殺戮,且不畏天道,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或許都能當成武器使用,低階的魔族異化時和妖獸的模樣大差不差。
人尚且分三六九等,魔族應如是,且等階越高的,外形便會越接近人。
從底層靠廝殺上位的魔族很少,有些魔族出生便是高階大魔。
「她血統純正。」百里生不在意的將鬼面具掀開,將柯慕兒隨手買的小零食裝進乾坤袋裡。
「聖女說的也是她嗎?」柯慕兒本能覺得魔族危險,眉皺起,手上的零嘴也不香了。
「這老子上哪知道去。」他不感興趣的人,就算聽過見過,也難記住。
「魔族使者一般怎麼才能當上,也是看血統嗎?」
「魔窟數萬魔,活一個,執紅傘,墜銅鈴。」天生的殺性,極致的淡漠,數百年也才那麼一個。
「......」
「你說的是她嗎?」
他們跟著人群走,不知不覺前頭已是座斷橋。
一女子立於斷橋之上,橋上再無其他人,紅衣紅傘,她歪頭笑,那傘跟著晃動,傘骨上墜著鈴鐺
「叮....」
第64章 你等的那個人
那女子並未表現出敵意, 只對著許茗儀笑,那笑意純真,卻不達眼底, 她著紗衣羅裙,不裹面,雙耳處掛扇形玉墜,項間銀飾眾多,且皆為獸紋,烏髮披肩,緩緩拉開裙擺, 彎腰,傘上鈴鐺響了兩聲,紅唇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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