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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茶挑了挑眉,心下瞭然。
大丫見她不說話,呆了呆道
「陳丕一會兒也來,不如你問問他?」
「好。」
不到一會兒功夫,陳丕領著人來了。
是個年紀尚小的男孩兒,說話小小聲的。
「我...我哥一會兒...就來了。」
沈茶和陳丕對視一眼, 點了點頭。
那孩子雖然年紀小,但辦事挺牢靠,將她們要的東西都記下來了。
「楊子花和......紅桑都能弄到,黃連也可以, 這個姑蘇皮...和碎雲葉有些難弄,好在量少。」
「我哥說...今天能配齊...你們給的東西很好...他會盡力多弄一些進來。」
大丫是乙等, 在宮中能行的方便很多, 陳丕又在東殿, 能接觸到糧食米麵,她們自然有交換的籌碼。
「好。」加上之前她們陸續拿到的東西, 如此便夠了。
小孩兒眼巴巴的等自己哥哥來,一邊不安的張望, 時不時偷看沈茶一眼。
「?」
「你們能...就是告訴我.....那麼多藥, 是做什麼用的嗎?」
沈茶要的不是一般治病的藥材,有的甚至是珍品, 臨朝有靈礦脈,向來掌握在皇族手裡。
地靈人傑, 雖然當朝風氣不提倡修道,但有些山頭靈氣足些,便會長出奇花異草,被商賈圈了做藥田,百姓也頗為受益。
這是從前了,如今外頭人連吃飽飯都成了問題,城中百姓的日子緊巴著還能過,在往外......
這年頭,想再找些帶靈氣的植株不容易,沈茶列的單子裡,要的還不少。
他問出來,又像是後悔了,糾結地抓自己衣角,怕說錯了話。
畢竟她們之前都是小心地買,壓不住需求量大,陳丕又說對方靠譜。
且最近找他買東西的人多,她們要的那些也算不得多危險貴重,這才能見上一面。
「現在不能說。」沈茶覺得這小孩兒可愛,從兜里掏出來塊棗泥糖塞進他手裡。
是李希陽給她裝的,沈茶一開始不理解,他一個被囚禁的皇子,還是被重點看管的【容器】,怎麼活得那麼滋潤。
像在自己家似的,雖然以他的身份,皇宮確實就是他家。
直到有一次她說走閣樓二層進出不方便,有人一聲不吭地出了房間,當天她走的時候一層的大門甚至是敞開的。
她才知道,李希陽當時說的【麻煩】是什麼。
有了印記,他們很輕易的就能找到他,左三和陸簪行合力才能勉強困住他,而這二人又不能時時刻刻於閣樓看守。
逃跑再被抓回來,結果沒什麼不同,李希陽本身對這種遊戲也沒興趣,所以才老實在閣樓待著。
他們都在等一場東風。
男孩兒的哥哥很守時,氣喘吁吁的跑來,隔著牆縫遞進來一張短短的紙片,上頭畫了一朵銀蓮花。
沈茶點了點紙片,發現質感很厚重。
「以此為證,我帶你們去提貨。」
男孩兒在前頭帶路,陳丕趁機給她們介紹。
「他們這是過了好幾道手的,接頭的人碾轉換了好幾個。」
沈茶疑惑「這樣不是更危險嗎?」畢竟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
「是,但是中間傳話的人並不知道傳達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就算哪一環出了問題,也能迅速排查,隨時有其他人可以接上線,中間人被發現了,也查不出罪狀,更不論供出同夥了。
「所以他哥哥也不是給我們供貨的人?」
男孩兒將他們領到東殿的一處伙房,一眼望不見人,走到最裡間的柴房,門是緊閉的。
陳丕壓低了聲音回答她「也不一定,他們內部是流動的。」
宮內和宮外是兩波人,彼此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為了打通這條線花了很長時間,其中牽涉了不少弟子。
叩門三聲,裡頭傳來一道女聲,中氣十足,「哪個號?」
小孩兒朝沈茶伸出手,要走了她手裡的紙片,看了看,報出了一串數字。
門開了,裡頭黑乎乎的,那女人像是在翻找什麼,動靜很大,她們沒敢擅自進去。
「天殺的張&**#,掙他爹的燒紙錢,豬狗不如的蠢東西,老娘遲早砍死你......」
大丫的耳朵驟然被捂住了,一旁的陳丕拘謹的站著。
她看了看沈茶淡定的臉色,雖然有些好奇,但沈茶不讓她聽,自己還是乖乖待著吧。
帶路的男孩兒像是習慣了,面上訕訕,轉過頭對她們說,「她罵的不是你們,是伙房管事的大弟子。」
裡面的女人終於失了耐心,話里像是壓抑著憤怒
「站在外面幹什麼!自己進來拿!」
陳丕尷尬的笑了笑,先一步垮了進去。
「你往哪兒踩呢!」
屋子裡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沈茶捏著門帘的一角,覺得有些稀奇。
不透光的料子,觸手冰涼,怪不得他們剛才在外頭往裡望的時候,什麼也瞧不見。
嚓——
油燈被點亮,沈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抖了抖。
女人一半的臉還隱匿在黑暗裡,隔著老遠也能看清她臉上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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