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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露面,我原以為您是雲家人。」
「你娶雲嬌是為了......」
「噓。」「不能讓我夫人知道的。」言康蹲下 身子,一手鉗住許茗儀下巴,他嘴上說著如何如何仰慕,眼中卻無一絲情緒。
「你們應當再小心些的。」他神色惋惜,很顯然對於喬尋謀劃的那些,他知道的很清楚。
「你是為你自己?」許茗儀甩開他鉗制的手,眼底一片晦暗。
言康聞言輕笑出聲,拍了拍衣袖站起,「你們要做什麼我可不在乎。」
「可我就這麼一個夫人,官家說你死了,嬌嬌就能活。」他話里真假叫人分辨不清,好似對雲嬌情根深種。
「是為了雲嬌還是為了雲家?」許茗儀也笑,笑他虛偽。
「在下也很好奇,喬大將軍心裡是如何想的。」
皇帝的意思,喬詢之殺雲嬌保喬尋,言康殺喬尋保雲嬌。
都在今夜。
許茗儀的視線落在門外的兩道人影上,言康見她如此,嗤笑一聲。
「怎麼,不然柳先生以為你那好夫君做什麼去了。」
「像你這樣準備殺人放火唄。」她仿佛為了激怒她,無謂道。
「屋外那婢女也是可憐,不來尋你,今日便可躲過一劫。」他說著這話時湊在許茗儀耳邊,聲音很輕。
許茗儀突然想起曾在青廂脖子後見過的那道血線。
「原來是在此處嗎」她一時恍惚。
言康沒聽清她這一點兒喃語「什麼?」
清脆的幾聲,玉石的碎片濺的到處都是,青廂被吩咐去找的那枚玉梳背摔得粉碎,中央的玉圈兒脫開來,滴溜兒的滾進那些薄紗中。
言康一手捂著頸上傷口,一手掐住許茗儀的脖子,將她往地上摜。
「嘭」「嘭」的磕了兩下,微熱的液體從額角流下,進了眼眶子裡。
喬尋這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那玉梳背本就被許茗儀摔出了個碎角,一直藏在手心,手心攥的緊了,不經意便在自己手上劃破了口子,許茗儀此時更是頭暈目眩,胸中直犯噁心。
【他個書生下手這麼利索?】許茗儀連掙扎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不然也活不到這兒 】阿素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言康湊近的這下,她動作有些慢了,他避了避,只淺淺的劃了一道,血很快便止住了。
「先生還是...莫要浪費力氣了。」他說著笑著,虎口更是收緊,將她掐著抵在紅木漆的門柱上。
許茗儀口中血氣瀰漫,她雙手抓住言康的手臂,卻並沒讓對方的力氣減弱半分。
「嘶!」言康沒想到她手裡還藏了東西,一時不甚,手臂上多了兩個血洞。
「咳咳..咳..咳。」許茗儀倚著柱子滑落在地,止不住的咳嗽,她懷疑自己是真的要嘔出血來,喉口已經瀰漫出一股咸腥。
言康眼中已是一片黑沉,這偏屋的木窗被吹開,泛黃的窗紙被吹得沙沙作響,屋內更亮了。
他一步步邁向地上的纖弱女子,門外仕女的影子未曾動過,青廂似乎也聽不見屋內動靜。
【我們賭一賭。】她用的這具身體已經到極限了,但許茗儀話里仍帶著笑意。
【賭什麼?】她現在還有閒心打賭,阿素並不擔心她栽在這兒。
【賭她會出來幫我。】
【......】
許茗儀瞧見言康重新握在手中的匕首,嗤笑一聲,面上的不屑似乎激怒了對方。
「您比我想的更難纏。」到了此時,言康也不忘尊稱。
他說這話時,許茗儀半耷拉著眼皮,並不將他放在眼裡,一副遭了小人,認了命的模樣。
「早這樣,便能為在下省下許多功夫。」言康半蹲下來,又不敢徹底放下心,只牢牢的盯住她的一舉一動。
「走....」
他話未說完,許茗儀乍然睜開雙眼,大喊道「百里生!」
言康被這一聲鎮住,呆愣間,只見對方一身紅衣撲過來,疼痛從下身傳來,他顧不上反應,『喬尋』已經繞到他身後。
可惜的是許茗儀手上已經沒有任何鋒利的物件可以割開他淡的喉口,她大口大口的吸氣,生怕言康緩過勁兒來,對著男子的太陽穴就是一個肘擊。
言康頓時吐出白沫,眼睛瞪的死大,青筋暴起,兩相之痛疊加,他幾近昏厥。
他隱約察覺到有什麼柔然的東西從身後纏上自己的脖頸,不過一息,兩人的境況就發生了對調。
『喬尋』的胳膊因那一個動作也受了衝擊,她手有些抖,但心態平穩,很順利的便將一直藏在袖中的絹布勒住了言康的命脈。
那兒本就有碎玉劃開的長口子,不深,但許茗儀手上使勁兒,那絹布陷進口子裡,繡線摩擦著,便又簌簌的流出血來。
玉色長衫染了色。
「嗬...嗬。」言康被勒的緊,他回過了那痛勁兒,開始掙紮起來。
『喬尋』的手上有傷,她本就是拼這最後一刻,此時言康抽動起來,她便有些制不住。
她咬咬牙,腳踏在言康背上,將他抵在剛才自己靠的那門柱上,手腳一併兒使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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