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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自己能找到路。」都怨氣衝天了,一眼便能瞧見。
說完,下一瞬便到了那大殿門口,許茗儀回頭張望,發現那二人並未跟上來。
殿前也有幾名侍女掌燈守著,見她子陰影中來,也不驚訝。
「殿下......在裡面等您。」離許茗儀最近的一名女子突然躬身行禮,不甚流暢的說道。
「哦。」許茗儀端詳著幾人的體型和臉色,沒有立刻去推那門。
「殿下...在裡面等您。」齊刷刷的目光集聚在許茗儀身上,這次沒有行禮,四面八方伸出來畸形的,暗黑色的,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手的東西,黑壓壓的人形撲上來像是要將她包裹徹底吞下。
有人比她們更快,眨眼間,原地便只剩下墨色蝶影,逐漸消弭在庭院中。
「我說了...」
「哦。」許茗儀將手落在巨獸齒牙形狀的門把手上,背後是燃盡的黃符和被屏障隔絕在外的扭曲黑泥。
「開門。」許茗儀還記得要叩門三聲。
【這個時候還......】
阿素話還沒問出口,門開了,許茗儀用腳踹開的。
殿內和門外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景象,皇子府的院子陰森滲人,殿內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兩個綠眼睛的舞者婀娜著,伸展著腰肢靠近,踩著節拍撫上許茗儀的肩膀。
席上交杯換盞,坐著的人著緩帶輕裘,五彩線繡制的官服散落著,脫在一旁,有小倌兒斟酒,光腳便踩於其上,被一把拉入那人懷中。
桌上的酒杯翻倒,紫紅色的酒液淅淅瀝瀝的沿著桌角滴落,沾污了那衣袍。
小倌兒未著鞋襪,一來二去便也沾上了,半個身子被按在桌上任人索取,腳趾不安的顫動。
象徵著威嚴的朝冠一路滾到角落,摔得個叮噹兒響,卻被那出賣皮相、色相的調笑聲蓋過去了。
這些人似乎看不見許茗儀。
依拉勒撐著手,仰躺在最上座,見她進來,揮揮手,門被兩個舞者從背後合上。
他像是不滿意,揮開一個給他倒酒的侍女,雙手隨意的拍了拍,挑釁地看著一臉冷意的少女。
許茗儀猜測他或許是在模仿阿依慕。
【不是一般的有病。】許茗儀和阿素吐槽。
【得先把他解決掉,怨氣才能放出來,你是知道的吧?】舍利子必需感應到暴露在外的怨氣才會生效。
【這些人身上都是?】這麼多,得殺到什麼時候去,她趕時間。
【沾染上了而已,把他弄了,剩下的自然好解決。】阿素的口氣輕描淡寫。
只是不需她們操心,殺戮在那兩聲拍手後即刻開始了。
殿內的舞者開始無差別收割,手中的綾羅成了收割性命的利器,席上那些人絲毫不察,有人飲著酒便被抹了脖子,交纏的扭曲軀體被噴薄而出的紅色洗禮,又蔓延著和醇香的酒液混在一起。
依拉勒貪婪的攝取著瀰漫的血腥味,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妹妹,妹妹!」
許茗儀只是皺了皺眉頭,如此便更加激怒他了,依拉勒將身邊麻木的侍女一把掐過,似親密地耳語,卻在一瞬扭斷了對方的脖子,紅色的涎液從嘴角留下,女子的軀體化作一團黑氣,被依拉勒吸入。
底下的屠戮很快結束,場上逐漸安靜,只剩許茗儀亦步向前的腳步聲。
「你在委屈嗎?」許茗儀歪歪頭,問道。
依拉勒看『南爾』的眼神並不是純粹的恨,像是在看某個得不到的東西,包含著嫉妒和怨懟,責怪和一點點的掙扎不忍,他好像快哭了。
【有點意思。】
殷函孟的怨氣喜歡情感豐富的人,情緒波動利於它們壯大自身,就像言康和那個狗皇帝,前者是必需在前程和仰慕的人之間選擇一個的高門贅婿,後者是空有算計的□□帝王。
它喜歡那些陰暗得難以自控的情緒,擁有這樣心緒的人也更容易滋生更厚重的怨氣。
【你為什麼不擔心,那個劍修雖然拿著鑰匙,但沒辦法打開地下的門。】
自從阿素回來後,南爾不再出聲,直到許茗儀進入皇子府。
【我知道】
她和李希陽分開只是為了讓他去清道的,南爾再怎麼天真,也不會單獨赴宴,所以曾經的這一天皇宮裡必定發生什麼,才讓王女身邊的人被調走。
【你當初也是懷疑他和仙門的人有勾連才來的,不是嗎?】從哈桑一事中,其實不難看出依拉勒有問題。
負責初步調查的人是依拉勒,南爾應該比誰都清楚,她這個王兄不是草包,哈桑出了事,第一時間應該被審問就是她的家人,但卷宗卻沒標明這一點,是疏漏還是刻意為之,很難不讓人深想。
至於是如何與丹陽派關聯上的,許茗儀猜,她是在哈桑的房間裡發現了沈懷棋的東西,或許是味道,或許是字跡。
【你們的時間線是錯亂的,當時沈懷棋被我母親的人看住了,我是和阿依慕一起去的。】
南爾像是被解開了某種禁制,交代了很多。
雖然語氣是詢問的,但許茗儀其實心中已有定論,很多事不能由南爾主動告知,自然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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