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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線不再是溫吞的包裹,而是每一根都扎進依拉勒的皮肉。
許茗儀顫顫巍巍的走到他身後,那線在她手中又變得極軟。
從後面勒住脖子這事兒,她有經驗。
依拉勒聽見一聲抽泣,淚水砸在他燒焦的脊背上,只一滴,便蔓延出一整片的疼。
即使此刻恨意到達了頂峰,他也忍不住想要求饒
「南爾......」
不料那掌控他性命的細線被拉的更緊了,大量的污濁的液體從逐漸崩裂的傷口中傾瀉而下。
依拉勒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許茗儀附在他耳側
「你認識,趙方嗎?」
割斷了頭顱,怨氣出,舍利現。
【你曾說的那句,赫魯會帶走塔里的頭顱,現在是反過來了嗎?】許茗儀以為這是南爾的死法。
【不,它的意思是......】
【時間會帶走命定者的頭顱】
靜默了半晌,許茗儀臉上的淚痕幹了。
真麻煩,居然哭了。
那本是屬於的南爾的情緒,此時此刻完全從許茗儀的身體裡消散了。
「啊...還是有月亮的嘛」許茗儀看向窗外,想著,還好阿素這一口奶的及時,不然這麼多符籙,能把她的靈力抽乾。
「走了,趕下一場。」黑影遊動,緊接著所有的痕跡也消失了......
第79章 露出肚皮的貓
巨大的黑鐵機樞占滿了整個洞窟, 像是從地底長出似的,最頂上的口子開的小,整個洞窟呈現一個倒扣的杯狀, 光線繞過機樞從頂上漏下來,卻仍舊驅散不了洞窟里的陰寒詭異。
以它為中心修建環繞而上的懸梯,稀稀拉拉的搭了好幾層,每一層都站了一個丹陽派的弟子,手上記錄著什麼。
百里敬的秘技被靈力打散,十數雙眼睛鎖住二人身影,只一瞬, 柯慕兒聽見腳下的沙礫被洞頂倒灌進來的風吹的呼呼作響的聲音,就被赤色袈裟護在身後。
「老刀,快點解決了,別壞了時辰。」懸梯最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輕描淡寫的,柯慕兒卻連他的身影都看不很清。
「催什麼, 耽擱不了!」被稱作是老刀的男人就是在密道里的兩人之一。
他聲音粗啞, 將明顯裝著重物的袋子踢到角落裡, 饒有興致和百里生對視。
「沈遲師兄,這麼多年不見, 也不打聲招呼。」老刀看上去年紀著實有些大了,過了金丹修為, 便可維持相貌不變, 他這元嬰初期的修為怕是在身上還沒捂熱。
「你說我?」百里生出身佛門,拜入清禪寺的弟子沒什麼年齡限制, 故而許多比他年長的弟子也要稱他為師兄,只不過這有頭發的倒是第一次。
「怎的, 師兄當了幾年女人的裙下臣,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周圍幾人聽聞這話,都竊笑起來。
「別出來。」百里生神色未變,只是在察覺到柯慕兒想從背後竄出的來的動作之後,又將她往後遮了遮。
「喲,參見女君大人。」粗啞男聲像是打定主意想要羞辱她們一番,做了個歪歪扭扭的獻禮,眼神挑釁。
「一會兒我數一個數,你就往回跑。」百里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交代大小姐。
他背後的衣料突然被攥緊了,還被莫名其妙敲了一下。
「不。」帶著執拗的聲音,濕漉漉的。
「百里敬能撐一段時間,你去找她們。」這個情況,能走一個是一個,他們怕地道會塌,不會在裡面動用靈力。
「老刀。」淡漠的聲音從機樞頂部傳來,只兩個字,催促的意味顯而易見。
「沈先,這好歹也是你親師弟,得給人家兩個小情兒商量好吧。」
沈先已然是這一任丹陽派的掌門了,但或許是因為這位子來的不正當,底下的人並服他。
明明洞窟外黃沙漫天,可洞內卻有幽香,爐狀的機樞由多個榫卯結構拼接,懸梯上的弟子似乎是在調試著什麼,頂部出煙口冒出大量的藍色青煙。
老刀從腰後抽出雙刀,側過身子,和百里生身後的柯慕兒對視上。
「沈遲,怪不得你師兄坐上了這個位子,我要是你,現在就自己跑了。」他粗著嗓子,手臂轉著彎刀,舌尖舔過上唇,眼神很邪性,腳下卻狠戾,重重的踹在那麻袋上。
「手...手...」大小姐在身後狂拽百里生的袖子,聲音卻壓的極低。
那袋子破開一道口子,皺黃的皮膚,布滿了藍色的紋路,指節蜷縮在一起,劇痛使肌肉像是扭曲般附於骨上。
那指尖緩慢的探出來,接觸到陽光,有一瞬的瑟縮,隨即又像是貪戀似的緩緩張開手掌,那光線蒙了塵土,煙氣像被風吹進來,將光柱染成絢麗的藍色。
飽經風霜的手接住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敢將身子完全暴露在眾人眼中,小心翼翼的捧著,感受著,小聲的喘息,似乎這一點點光線都是借來的。
這最後的一點兒小心翼翼一瞬便被沾滿泥沙的靴子踩碎,本就乾枯的手掌被碾進黃沙之中,袋中傳來女人慘烈嘶啞的哀叫。
「老東西,出來認認,這是你第幾個外孫女兒。」
那女子原先被這樣對待也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好像比起那束光,這些傷痛都無關緊要,但不知是哪個字眼刺痛了她,麻袋中頓了一瞬,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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