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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一手握住刀柄......
「放開她。」
百里生看也不看，將意圖偷襲的老刀踹了出去，血沫像煙火一般在半空中盛放，老刀本就破敗的身體飛出去，砸在壺樣的機樞上，發出一聲巨響。
隨即砸落，一路上碰壞了好幾個榫卯，最後那隻完好的胳膊也被某個不起眼的部件貫穿，身體的重量撕扯著手臂。
老刀的慘叫聲環繞在整個洞窟之中，巨型機樞上留下了一人寬的血線。
沈先將那個麻袋裡的老嫗劫持在身前，眼底一片暗沉。
「救...救我。」娃娃臉在半空中撲騰，他不想成為第二個老刀。
柯慕兒半靠在角落裡，一手按著胸口，那裡正潺潺的流出血來，還好之前許茗儀給她備了好些療傷的符籙，潺潺的靈力流入經脈，開始修補傷口，她現在的臉色有些慘白。
沈先下手狠，她受了重傷，百里生根本不會什麼金鐘罩，他和他那個師叔一樣，是以殺入道，秉持的是心中無過，吾即神佛的道義。
怪不得他那佛珠基本不離身，那是用來束縛他身上殺氣的東西。
娃娃臉摔在地上，百里生項上的佛珠也鬆開了些，那裡肯定被勒出紅痕了。
「百里生！」危機只發生在一剎。
沈先一把將手中劫持的人推向他，為了護住人質，百里生只能抬手去擋，這裡靈力稀薄，他剛才已經消耗了太多，所以這一抗，便破了皮肉。
沈先也到了元嬰，兩股靈力對抗，產生的衝擊讓二人皆後退了幾步。
「滾開！」沒人注意到的機樞角落，娃娃臉將一個女人踹開，那女人頭髮花白，死死地抱住娃娃臉的小腿。
「只要，吃了這些...我就能哈哈哈哈」
柯慕兒瞧見黑氣圍繞著娃娃臉，不知道他拉動了哪一根閘門，整個機樞停止運作，最底下彈出一個小型凹槽，拳頭大的碧藍色丹藥被娃娃臉雙手捧出來。
他像是失了理智，即使已經噎出淚來，也死命的往嘴裡塞，食道被撐開，止不住的乾嘔。
纏繞的黑氣愈發濃了，娃娃臉的眼睛兀然變綠，開始長出尖牙和長毛。
「你看什麼！你們這些下賤胚子也敢這樣看我！」他腳步不穩，像個醉客，全然失了之前的沉穩，扶著頭搖搖晃晃的轉向眾人，目光定格在百里生身上。
「你...你」未等他將話說完，大量的黑色血液開始從他的雙眼，耳朵，喉口噴濺而出，甚至是皮膚表面都開始滲出血珠。
那個攔她的女人害怕的縮在一邊，用掉落的大號零件遮住自己的身軀。
柯慕兒也被一個女人拉住，死命的想要帶她躲藏起來。
沈先眼裡划過瞭然，下一秒出手擊向百里生的肩膀。
百里生下意識用同樣的方式化解，可沈先沒躲，於是兩人都被擊中了。
兩人都沒留手，僧鞋在沙地里畫出很長的一條線。
沈先也吐出一口血，不過他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合時宜的興奮，視線穿過百里生，望向他身後。
百里生察覺到背後的聲響時已經晚了，娃娃臉半跪在那裡，臉上突然出現一道白光，將一張臉上下分成兩半，那光像是要從他身體裡炸開了。
「趴下！」
尖銳的女音被巨大能量形成的爆破聲拉的更長，更刺耳，百里生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耳後，濕漉漉的，只是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不知是不是紅色。
緊接著一雙柔和的雙手撫上來，手腕上的佛珠將那雙手也纏住，溫和的靈力輸送進身體，他漸漸能看清了。
是柯大小姐。
她不停的在說著什麼，但百里生一點兒也聽不見，男人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她沾上了黃沙的唇看。
身下是水墨色的靈力圍成的圈，將二人圈在其中。
柯慕兒身上的骨頭又開始疼了，百里生躺在她腿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剛才那一下子，她的秘技比什麼時候發起的都快，居然都沒有藉助口訣就施展出來了，也只是抵擋了一瞬，兩人還是受了些衝擊，她還以為只來得及把百里生的頭按進沙里呢。
洞口開始簌簌往下掉落黃沙，能見度變得更低了。
「你還好嗎？」柯慕兒不敢動，怕百里生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壞了內臟。
「......」
「什麼？」耳鳴是一陣陣的，柯慕兒以為自己也聽不清了，於是俯下身，側著臉靠近百里生。
「沒事。」和他性格不符的安慰一般的語氣。
外袍已經破破爛爛的，鑲邊的毛圈也焦黑一片，赤色的袈裟露出來。
柯慕兒未來得及直起身子，那赤色接近，輕柔的撫上她唇角，百里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直直的盯著看。
大小姐卻兀得彈坐起來，眼神有些慌亂，隨即不自在的自己摸了摸，掩飾般的自言自語
「不小心沾上的。」環境使然，大家都乾淨不到哪兒去。
「嗯。」
娃娃臉整個人炸開了，那藥丸的份量對一個人來說是難以承受的，大量的靈力在他體內亂竄，一開始便迸裂了經脈，接著便是五臟六腑，皮毛血肉。
一開始爆開後，只是下了一場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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