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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瘋,也把谷紅秀逼瘋了。」
殷函孟除了變態還是負心漢,一日,扇河收到命令說是要將一人送到陰哭林去,便是瘋了的谷紅秀。
「為什麼不愛我?」「孩子..只要有孩子」
那女人見了扇河更瘋癲了,從袖中掏出什麼來硬是要給她看。
扇河正因為要去陰哭林而感到煩躁,面前的人和浮折口中的善良和可愛一點邊也沾不上,她本不欲搭理,只是被那一抹珠光閃了眼睛。
「他竟然將這個也給你了!」是扇河第一滴淚化成的珠子,她沒將它串進鏈子裡,只偷偷縫在送給浮折的大氅上了。
谷紅秀瞧見扇河眼中的恨,更快意了,湊到她耳邊道
「我告訴你啊,你幫我找找我的女兒。」扇河看她的眼神又變得憐憫。
谷紅秀不是個會被同情的女人,她才是,她答應了。
送她去陰哭林的路上,扇河知道了真相。
「你不知道,他叫我河河呢,你知道河河嗎?」谷紅秀撐著下巴,眼裡什麼也沒有。
扇河渾身的血液幾近倒流,身體某處傳來尖銳的痛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止不住的顫抖,靈魂像是在嘶吼拉扯著,她已忍不住殺意,但想到貝珠還在等她回家,又平靜下來。
「你怎麼做到的」扇河按住顫抖著的手腕,開口問道。
「你不是知道殷函孟在做什麼嗎,不用我多說了吧,你的眼睛。」谷紅秀指了指水中的倒影。
扇河原來的眼睛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幻形符讓她的瞳孔帶著棕黃的一圈,不像原來那樣黑了。
「他不好騙的,我看了他給你寫的信,河河。」
「一開始他總是用那種懷疑眼神盯住我,怎麼說呢,不愧是海蛇族,我是有點起雞皮疙瘩了。」殷函孟的符籙帶來的幻覺很真實,幾乎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認知,但也不是萬能的。
「他應該是感覺得到自己不對勁,可我也會進步啊。」谷紅秀看了他所有的信件,模仿扇河的口氣,扇河對他的稱呼,漸漸的讓他放下戒心。
「你成功了。」扇河覺得她和殷函孟是一類人,她怎麼會覺得她可憐呢,這天下最可恨的人也不過如此了,像此時她說起這件事,居然還敢露出那種懷念的表情來,該死,該死。
谷紅秀像是很享受扇河此時的眼神,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覺得一個小妖怪能拿她怎麼樣,她就只輸給了殷函孟而已,她只是一個輸給了自己愛人的可憐女人,有什麼錯。
「和你們這些小妖怪用的符不同,用在他身上的那種會漸漸影響其他人,當周圍的人都認為我才是河河的時候,他當然只能懷疑他自己了。」谷紅秀還很認真的和扇河介紹起這種符籙來。
浮折每日忙於應付她,又不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谷紅秀是在意識的層面交換了她與扇河的身份,時間越長,造成的影響就越深刻,直到她和她帶去的人徹底的滲透了密峽,她也就沒用了。
谷紅秀以為這是殷函孟和她的一場遊戲,其實,她也是遊戲的一部分,最後落到這個田地怨不了誰。
「不過,你們也是有機會的。」
「你想的沒錯,我和他當然是一種人,我們最愛看的把戲是什麼,你猜到了嗎?」
第18章 河河公主
「他不是去見你了嗎,河河?」谷紅秀說著笑起來,仿佛這個暱稱對她來說是什麼極其有意思的事情。
那是浮折最接近真相的時刻,只要扇河質問他,只要扇河向他透露出哪怕一點喜愛他的痕跡,他或許就能從這場幻夢中清醒過來。
但扇河什麼都沒說便接受了,沒哭也沒鬧。
「她不是河河,她真的不是我的河河嗎,河河是我的......」浮折覺得密峽里那個不是他喜歡的河河,但誰又是真的河河呢。
他想不起來的事情太多了,唯有和扇河相見的這一刻,他的靈魂開始劇烈的掙扎,那些被安排好的說辭經由他口說出,女孩子的神情中有恍惚,驚訝,好奇,唯獨沒有傷心,浮折只能又陷入無盡的自我懷疑,一切趨於平靜,他聽到自己說:
「公主,再見了。」
在殷函孟和谷紅秀寫好的劇本里,這個生來便背負了太多的青年人,為所愛之人,執著的在隻言片語中留下了一點真心。
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知曉了真相,可那又能怎麼樣,密峽不再是密峽,但離島的公主卻還能做她自己,只要和浮折沒有干係。
「小浮折啊,一段時間不見還怪想念的。」女人摸了摸唇角,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往事。
她不是驍勇善戰的公主,谷紅秀如今卻是強弩之末,扇河心裡明白,這是殷函孟的引誘,她會為此付出代價。
刀捅進去的那一刻,谷紅秀還維持著笑容,她就是故意的,鮮紅的血液倒映在扇河眼中,好像讓她做回了原本的妖的樣子。
傷口很快就癒合了,扇河正驚詫著,谷紅秀覆上來,叫她手中的匕首更往裡送了送,這下直接扎了個對穿。
那女人露出暢快的笑來,
「小妖怪,我來教教你?」暢快轉變為諷刺,扇河卻聽懂了她的意思。
浮折溫和良善,殷函孟險惡陰毒,扇河純真真摯,谷紅秀不擇手段,妖族被驅使折辱,人卻高高在上,對於殷函孟來說,月停城的規矩純粹是為了滿足他將異族和人性結合的醜陋欲望,他想看妖被人類同化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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