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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許茗儀閉嘴了。
回到正題，阿素努力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你怎麼知道他是蘇犇的？】
許茗儀的語氣很淡，但說出的話卻很篤定。
【壁畫。】雖然一開始她能想起的東西都很瑣碎。
混亂的、拼接的碎片中，她只能儘量捕捉那些看起來有用的線索。
大火燃起的廢墟，交錯的聽不清的話語，以及斷壁殘垣後完整的一幅壁畫。
【畫上應當是歷代禮生的畫像。】雷武是最後一個。
說起來，布下法陣困住蘇犇的人確實算的上聰明。
許茗儀修的道，讓她比常人更通透，有更了解人性。
畢竟有些緣分，說白的就是人性促成的。
年紀不大的女孩，語氣天真地問【如果你是布陣的人，你要怎麼保證它長久有效？】
雷家村其實本身沒什麼價值，這裡的水土遠遠支撐不了這個家族以植花種草為生。
她想起來雷家村前在驛站聽到的那些傳聞。
按道理說一人飛升，雞犬升天，但和其他依附著修士的家族不同，雷士山莊其實很低調。
唯一和修行搭上關係的可能只是長期和靈淵閣進行交易。
沒等她細想，就聽見阿素直白的答道
【他不可能一直在這看著，把這件事傳給後人？】
能設置這個陣法的人，修為得到元嬰以上了。
修士大多無情，原先圓劫門還沒沒落的時候，擺在明面上的規矩里，有一種生意不接。
替人斬緣。
不是能力上不行，而是造成的後果可能很麻煩。
曾有不懂事的弟子私下偷偷接了一單解仇緣。
仇家屢次報復都讓單主掏了，打聽下來，一氣之下直接找上了解緣的弟子，當時鬧得挺大的。
許茗儀也曾給黃厚一家解過緣，雖然也是冒險，但黃老太是凡人，對面也是凡人。
權衡過後那是她送給他們的保命之策，也是為了不欠下【人情】，了斷交易。
但修士的緣分就沒那麼好解了。
特別是斬塵緣，損陰德的事，開再高的價她們也不接。
但很多道門入門的要求就是要斬斷塵緣，重點點名無情道和那些佛修。
能到元嬰的修士，可以說，除非是利益關係，不然不會再和凡間的家族綁定了。
【他選了更聰明的做法。】
第104章 真無趣
【他沒讓人來做這件事。】
許茗儀不禁在心裡感嘆, 自私自利的人做事果然比常人要歹毒的多。
任何制定的規矩都有機率在世代更替中被推翻。
許茗儀聽過很多修真界的大家族只在一夜之間就分崩離析的。
規矩是要人來守的，但如果所有人都墨守成規
那這修仙界就太沒意思了。
這一條在凡塵中同樣適用。
所以需要一個最不可能破壞規矩的人來維護這個法陣。
阿素默了默，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除非他不想活了。
村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蘇犇在特定的時期需要祭品。
所以才說設陣法的人歹毒。
它困住的不僅僅是凶獸，也是村里每一個陰月生下的女孩子。
【只需要最開始建立這個所謂的『河神娶親』的儀式，從中獲利的人自然會維護它。】
每一代的禮生其實都是蘇犇幻化的，所以小雷溪也無法回答許茗儀的問題。
只要新的禮生繼任，上一代禮生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抹去，不知是不是法陣造成的。
【所以你那個時候才和我說，不止一個？】
阿素感覺自己像被曾經隨意丟下的石子絆了腳似的, 才恍然大悟過來。
當時許茗儀就和她說過，既然無憂陣可以被疊加，那這裡面的法陣可能就不止一個。
【我不確定啊，這也可能是它自己本身的能力。】那時她只是有所猜測。
【......你繼續說。】阿素覺得自己明白, 但好像又無法理解。
【挺巧妙的設計。】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
約莫是因為許茗儀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在說這件事，所以語氣聽起來既冷漠又殘忍。
【可以說, 維護這個規矩的人有很多。】根本都是人性。
這也是阿素難以理解的部分
【他們其實可以舉家搬遷的。】不必抱著這一塊地, 拿自己的後代獻祭。
許茗儀涼涼道【這可能就要去問靈淵閣了。】
這裡頭估計還有什麼貓膩。
【第一, 蘇犇為了在異變期有充足的食物，說它是『娶親』的促成者也不為過。】
除了選人, 幾乎參與了每一環。
【其次，什麼人既能得利, 又不擔心會危害自身？】
說到這個, 許茗儀莫名感覺自己也生出了額一股怨氣。
阿素不確定的答道【男人？】
只有陰月出生的女孩子會被選上。
【是家中沒有女兒姐妹，或者說不在意她們死活的男人。】
就像村長家, 兩個女兒都被拿來填了空缺，就為了那點錢財, 還有雷素梅她爹，只差把賣女兒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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