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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中央庭院坐落著的幾座白色塔樓, 塔樓里多數廳堂是開著的,或許是只對南爾開放,因為門口有人守著,那些值守的人向她行禮後總會看向南爾身後的阿依慕,她們好像有固定回報情況的暗語。
王宮的角落裡擺放著許多琉璃花瓶和五顏六色的瓦罐,但無一例外的沒有插花。
中央庭院中倒是種了很多植物,廊下搭了架子,爬滿了綠蔭蔭的一片。
許茗儀方向感也不是很好,但她總覺得阿依慕在帶著她轉圈,這是她第三次經過這個庭院了,她甚至還聞到了未清理乾淨的血腥味兒。
「大殿下。」阿依慕突然走到許茗儀身前,用她高挑的身體擋住來自前方的視線。
「我的好妹妹在賞花?」男子聲線溫和清冽,像是大漠綠洲中湧出的甘泉。
【是你哥?】
【是個屁。】南爾突如其來的暴躁。
許茗儀乾脆順勢躲在阿依慕身後,阿依慕從前總是擔心王女對身邊的人太不設防,如今瞧她這樣還以為她開竅了,於是將身板挺得耿直了,將小小的少女全然擋住。
「殿下,王女今日受了驚嚇。」阿依慕睜著眼說瞎話,到底是誰幹的事嚇人許茗儀不說。
「怎麼嚇著我小妹妹了?」影子投下來,遮住大半的光線,阿依慕的身量在姑娘中算是出類拔萃的,屬於看著就很有安全感的類型,她帶著許茗儀退後了幾步。
男子的腳步停下,許茗儀本能的感到危險,她緊緊的攥住阿依慕的長衣袖,探出半個腦袋,對上一雙充滿戲謔的眸子,這人和南爾長得有三分像,面相是清秀掛的,讓許茗儀想起一個人。
「嚇得哥哥都不認識了?」他作勢要上來摸摸『南爾』的頭。
【餵。】真正的南爾十分冷漠。
【?】
【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幫我,我要看這個狗東西不高興。】高貴的王女提出交易。
【好。】許茗儀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提示,她不確定王女的提示能起到什麼作用,但總比胡亂摸索的好,要怪只能怪阿素,過於不靠譜了。
「你好臭。」許茗儀捏著鼻子往一旁閃躲 ,若是用南爾的臉做這樣的動作可能不太合適,但許茗儀的長相做這種事就剛剛好,她生的乖巧,吐出這樣的字眼反而更具有殺傷力。
隨行的婢女中有年紀小的偷摸著彎了嘴角,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依拉勒伸出的手僵住,這個向來乖覺柔弱的妹妹,什麼時候開始也會對他表示出排斥呢。
「南爾,是不是...」
「我有要事,王兄若是閒來無事,不如幫妹妹將庭院打掃乾淨。」
「......」
直到從蔭蔽的廊下走出來,那人的如毒蛇般如影隨行的視線才從她身上扒下來,許茗儀覺得後脖頸有些涼。
【我覺得他挺生氣的。】估計是想噶了我的那種生氣。
【哼!有趣又粗俗的外來人。】南爾心情好了。
【你答應我的提示。】是時候討要報酬了。
【赫魯會帶走塔里的頭顱】猶豫片刻,低沉的密語被吐露。
【......】騙子!
【你去見他吧,去拿牢籠的鑰匙和月色的遮羞布】
【好哦。】好歹聽懂了前半句。
「王女....」阿依慕似乎有話要說。
「那些人都是他派來的?」許茗儀猜到這個忠心的婢女想表達的,這個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許茗儀在挖掘南爾的過去,而那個剛才還頤指氣使的少女並未阻止,這一點倒是很像喬荇,或者說人性的通病如此,總想著如果其他人經歷了自己的苦難,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是。」
「為什麼?」她臉上一派天真,似乎是真的不明白這些所謂的王宮秘辛。
她們不是一個爸媽生的?
「因為您是大漠裡最寶貴的德拉魯,是泉水裡生出的烏由。」阿依慕真誠的讚美雖遲但到。
【啥意思?】
【月光和藍寶石。】南爾像是聽不下去了,她開始覺得讓許茗儀用著她的身份提出這種問題是不是對卡莎布蘭王女的一種另類折辱。
【哦。】
南爾更氣了,好一會兒沒搭理她。
【你哥想討好你,為什麼?】也許用算計來的更合適。
【因為他蠢。】南爾的態度值得琢磨,她對這個王兄沒什麼好臉色,但又不是打心眼裡的仇恨。
許茗儀想起在走廊里掛著的那些織物,勞動中的婦人,看書的姑娘,簡單來說的無一不是正在創造價值的女子,她有所猜測。
【你們這個部族是女子繼承王位?】
這就涉及到爭權奪位了,她們關係不好也是正常的,畢竟王宮就那麼大,就像鬥獸場,即使一方表現的毫無鬥志,也會以殘忍的方式死去。
「我那愚蠢的哥哥最近在做什麼?」像今日一般,阿依慕應當曾無數次將南爾護在身後,她不僅是是王女最信任的婢女,也是卡莎布蘭王權的維護者。
「哈蒂曼泉眼的調查,女君准許了。」阿依慕恭敬答道。
就是已經開始插手政務的意思?
「算了,先去見今日的客人。」不急於一時,阿素不在,她無法察覺到怨氣,舍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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