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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農工商,安城或許在限制平民百姓的女子讀書。」
「皇帝喜好五段詩。」
「對,因為官家不知道柳先生其實是三個女子。」
「皇城的風嚮往往反應了皇帝本人的喜好,所以柳先生的名氣很大。」
「直到他們發現有人在以柳先生的名義創辦女學。」
「在當權者眼裡,這件事有違祖制且大逆不道,還觸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讓安城人心渙散。」
「所以他才會派人去查柳先生?」許茗儀總覺得她漏了些什麼,所以她這話說的沒那麼確定。
「告密。」片刻後,兩人異口同聲道。
「誰知道這件事?」喬尋性子大大咧咧,但聽青廂的口氣,似乎連她也不知道自家娘子在謀劃什麼。
「雲嬌、傅長洲、段掌柜、秋娘子、喬尋。」如果是傅長洲,那他沒必要來給喬尋報信,段掌柜是常樂閣背後的老闆,是第一個被處理掉的人,秋娘子和她們的一體的,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你覺得是雲嬌?」一一排開,雲嬌確實是最值得懷疑的。
「你認為呢?」
「她有理由,因為她要自保。」宮裡最快發現的就會是她這條線,那些五段式能把她的身份坐實。
「但你並不覺得她是告密者,我也一樣。」李希陽只說她有動機,而許茗儀覺得這動機反而能為她澄清。
「就算她供出我們,自己也要背著欺君之罪,還會得罪喬家河喬詢之,她不會這麼做。」而且如果要從三人中選一個背叛,秋娘子才是最容易被盯上的,柳先生的名聲大,官家最有可能選擇的私下動手。
喬尋的身份在那,還有喬詢之守著她,常樂閣背後的老闆極少有人見過,只有秋娘子,她在城裡開了一家繡鋪,沒有丈夫,和人來往也不多,且雲嬌和她沒有絲毫交情。
「我們漏了一個人。」許茗儀鬧鐘上過一張極致恭敬的人臉,像長信燈一樣佇立在常樂閣中
「常樂閣那個小廝。」就連喬府的下人也多半是些丫鬟婆子,在喬尋混亂的記憶中,他甚至比青廂留下的痕跡都要鮮明。
「他原本應該就是皇帝的人。」
「如果我是皇帝,除掉秋娘子之後,怎麼解決掉喬尋是一個問題,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喬詢之是功臣,手上有兵馬,喬家從前也只是低調,祖上確實正兒八經的皇商,不說每年有多少上繳的銀子是從喬家出去的,光安城街上就有七成鋪子的東家是喬家出去的人,她家在南邊做的是米鹽生意,在塞外也有商隊。」
「他不會自己動手。」最好是利用一個家族勢力相當的世家。
帝王心思最是難測,還不等二人將來龍去脈徹底捋清楚,「篤篤」的拍門聲響起,青廂在外頭提醒。
「娘子,該入宮了。」說完便不再出聲,靜靜的在外頭候著。
「一會兒也許會分開,我......」他們要殺喬尋,必然會被喬詢之支走,許茗儀怕他逞強,所以打算提前交代好。
「為什麼?」
「啊?就是...」她一時說不出話,明明剛剛兩人的思路還很同步。
「我會跟著你。」他銳利的目光掃下來,許茗儀又不確定結緣對他的影響到底有沒有褪去了。
「好。」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也不希望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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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至宮門口,約莫是是今日進宮的臣子家眷多了些,前頭堵的很,世家貴胄,主人家的不肯下車,只差自家的丫鬟小廝擱前頭問。
「娘子,我去瞧瞧。」青廂本來一路上給許茗儀打著扇,生怕她赴宴前花了妝容,見車架不動了,便將團扇遞給她,掀開車聯下去了。
窗外吵吵嚷嚷的,無非是一些世家娘子們爭著先後,許茗儀透過珠簾去瞧,正對上柯慕兒探出車窗的腦袋。
大小姐怔了怔,五官擠在一起,試圖向她傳遞什麼消息似得,兩家的馬車隔的近,但也不好就這麼喊話的,許茗儀歪了歪腦袋,很顯然她沒看明白。
柯慕兒齜了齜上牙,表達了自己的嫌棄之後將頭縮了回去,以許茗儀的視角去看,不知怎的,雲家的馬車晃動起來,她更迷惑了。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裡頭人像是達成了共識,男人的頭被一隻手按著從對他來說有些狹窄的車窗中推出來。
大小姐還拽了拽他的頭髮,男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熟悉的可怖,許茗儀這麼想著,下一瞬果然他奪回了主動權。
許茗儀聽見了惱怒的聲音,一時間竟然蓋過了那些擠在宮門口的下人們的催促聲。
「別拽老娘頭髮!」
許茗儀放下自家的車簾,神色揶揄,憋著笑。
「笑什麼?」李希陽從她手裡搶過團扇好一陣了,此時輕輕用扇子點了點她的鼻尖,半挑著眉毛,問道。
他雖然什麼也不知道,居然也和她大眼對小眼的笑了一陣。
許茗儀先後被兩個人逗笑,緩了一會兒後發覺額上出了一層薄汗,想起青廂的嘮叨,她很自然的拉起李希陽的袖子擦了擦,還小心的避開了眉心點的花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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