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二個嫌疑人
有了江長夜的提點，納普頓的競選便如開了掛般飛快前進。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納普頓的「不拋棄不放棄」「為民犧牲」等等精神，帶給他巨大的聲望。
民眾是愚蠢的，民眾是精明的。
民眾是理想的，民眾是現實的。
所有的人性放在一個廣大的群體上，就會形成數不盡的矛盾與無法理解。
於是納普頓的支持率在井噴事件後非但沒有下滑，反而開始了節節攀升。
江長夜的地位也因此瞬間坐穩。
今天白天和往常一樣，江長夜快速處理好競選辦的所有工作，看看時間不多就打算先離開。
迎面卻看到蒂娜走了過來。
她站在江長夜面前，道：「有興趣一起吃個午飯嗎？」
江長夜看看她，注意到她臉上的笑容。
這笑容，很熟悉！
他點點頭：「好。」
午餐是在競選辦的一處小房間裡吃的，只有蒂娜和江長夜兩人。
餐刀切割著牛排，優雅的送入口中，蒂娜道：「你在驚雲廣場的表現不錯，應變及時，事後又在第一時間幫納普頓先生找到最好的挽回敗局的機會。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那麼優秀的應變……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停下餐刀，笑嘻嘻的看江長夜：「我記得在驚雲廣場我看到你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你穿著侍者的衣服？」
江長夜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午餐：「然後呢？」
蒂娜微笑著：「我去問過鮑勃了，他反覆的叫屈，說自己絕對沒有下藥。鮑勃說他沒給納普頓送過水，他就是個糙漢子，才想不到這麼多呢。於是我去查了納普頓先生使用過的食物，飲水……好在那水杯還沒洗，有殘留的痕跡，我把它保留了下來，送給一個朋友做了檢測。」
江長夜依然微笑。
蒂娜笑道：「對了，鮑勃說布倫頓很討厭伱，認為你給他帶來了威脅，為此布倫頓慫恿納普頓不要把股份賣給你。而作為他的手下，鮑勃也很討厭你，私下裡說過你不少壞話，這是很愚蠢的做法，沒有任何好處，白白得罪人。還有納普頓，他不該毀約的，他甚至自己都忘了這事，以為已經擺平了你……他把你看成了一個心胸大度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這起事件里，這幾個傢伙都倒霉了，而你是最大的受益人！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很顯然還不夠完美，行動上出了點差錯……意外總是難免的。」江長夜隨口道。
叉起一塊牛肉放在口中細細咀嚼著，品味著，他微笑道：「味道不錯。納普頓有個好廚師，這樣的手藝，哪怕是下了藥，也值得拼著拉肚子吃一回。」
說著他看看蒂娜：「你知道政治是什麼？」
蒂娜問：「是什麼？」
「藝術！」江長夜回答。
「藝術？」蒂娜詫異。
江長夜很肯定的回答：「對！藝術，全方位的藝術！玩弄政治的人，一定要懂得操弄人心，權衡利弊，它是權衡的藝術，是用人的藝術，更是妥協的藝術！尤其是妥協！」
江長夜湊到她眼前：「我知道你在錄音，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承認，藥是我下的。那麼然後呢？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他放下刀叉，伸出一根手指：「一，你去告訴了納普頓。然後納普頓會怎麼做？他什麼都不會做！因為我的計劃是有效的，這可以幫助他成為市長！所以，他更大的可能是找到我，把我罵一頓，然後逼我簽一份協議，讓我放棄後續他承諾的好處。我同意了，然後……」
他突然拿起餐刀，猛然扎向蒂娜的手。
「啊！」蒂娜發出痛苦的叫喊，可喊聲並沒有發出來，因為江長夜已把一大塊牛肉塞進了她的口中。
刀子穿過她的手背，擦著骨頭刺入台面。
江長夜冷酷的看著她：「然後我會殺了你作為報復！但考慮到你不會相信這點，所以我必須做點什麼來證實我非但有這個能力，更有這個勇氣。」
蒂娜驚恐的看著釘在自己手背上的餐刀。
他就這麼把餐刀扎穿了自己的手？
他竟然真的敢做？
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個惡魔！
江長夜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道：「第二種可能，你沒有告訴納普頓，而是選擇了聽話。你乖乖的做事，我或許會在以後給你一些機會。你覺得，會是哪種可能？」
他緩緩抽回塞進她口中的牛肉，丟在她的餐盤裡。
蒂娜忍著痛低哼：「第二種！」
「很好！」江長夜刷的拔出餐刀，取出醫療藥膏給她塗上：「沒傷到骨頭，很快就會好的。也別太介意，就當是為了那隻蜥蜴……那是凱薩琳做的，但我知道你有出主意……你說的沒錯，有很多事，我都清楚！瞞不過我的。」
說著他嘿嘿笑了起來。
蒂娜怔怔的看他：「那只是一隻冷血動物。」
江長夜微微一笑，不吝他的殘忍：「我也是。」
蒂娜的心情猛地一顫。
江長夜用餐巾擦擦嘴，道：「好好把事情做完，有什麼事及時打電話通知我。至於錄音，你隨意……」
說著江長夜起身離開。
走出小房間，江長夜看到外面一名戴著黑色禮帽的男子站在那裡。
面容冷峻，陰鶩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看到對方，江長夜不動聲色的取出手機，發了一串消息給素容，然後大步走過來。
看到江長夜過來，對方迎上去道：「江長夜。」
江長夜看看對方，微笑道：「是我，薩拉曼先生。」
薩拉曼！
老區爆炸案的罪魁禍首之一，紅松集團的安全部主管。
老區爆炸案現在還在調查，不過星火洛克自己也知道的有限，導致進展維艱。
江長夜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對付他們的，卻沒想到薩拉曼今天主動出現了。
聽到對付叫出自己的名字，薩拉曼也微微怔然：「你知道我？」
江長夜點頭：「當然，好歹也是大人物呢。讓我猜猜，是市長閣下叫你來的？」
薩拉曼一笑：「你答應過市長閣下一些事。」
江長夜點點頭：「我答應的事，我做到了，是他沒做到。至於現在發生的一切……」
江長夜攤手：「那是另一筆買賣，和之前的無關。」
薩拉曼疑惑看他：「你真的認為這種做法能讓納普頓勝出？」
江長夜很肯定的點頭：「是的，我無比堅信！」
薩拉曼嘆息：「如果是那樣的話，素隊長恐怕就要成為上任時間最短的鎮魔署總隊長了。」
「是嗎？」江長夜笑了。
他向著外面走去，薩拉曼則跟在江長夜身旁。
走出長青街九號，站在長街上，眺望四周。
江長夜道：「我恐怕市長閣下做不到。」
「你說什麼？」薩拉曼一愣。
江長夜指指對面大樓的屏幕：「鎮魔署最新通報。」
電視屏幕上，鎮魔署總隊長辦公室，素容一身戎裝坐在那裡。
她對著鏡頭道：「大家好，我是新任鎮魔署總隊長素容。現在我宣布，關於老區爆炸案，鎮魔署獲得重大線索，確認了該事件的三名主犯，除鬼火洛克之外的第二名重大嫌疑人。」
說著她取出一張照片，那赫然是薩拉曼的照片。
薩拉曼的腦子嗡的一下懵住了。
怎麼會？
江長夜同情的看他：「別緊張，也就是嫌疑人而已。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立刻殺了我，逃離這裡。二，接受調查，看看有沒有機會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逃脫法網。當然，不管你選擇哪一款，勞倫斯市長恐怕都沒法革她的職了……除非他願意承擔袒護兇犯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