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升華
戰鬥結束，江長夜從地上撿起衛春軒的血飲爪，克萊夫斯的攝魂刀，除此就是兩件嚴重破損的護甲，一雙靴子等等。
護甲在戰鬥中屬於最重要又最不值錢的，委實是每次戰鬥都會造成一定的損傷。可惜上田綱的裝備他沒來得及拿，就被王雙他們攪合了。
江長夜也不在意。
除此之外，就是死亡交易法則還給了一件序列7兩件序列8裝備。
這趟已經賺了不少，他直接道：「可以開始了？」
紅紗看看地上躺著的布羅迪。
她沒有說話，就見布羅迪眼白一翻死去，血肉緩緩融入甲板，成為天譴號的一部分。
他本來就被紅紗所掌控，那也是紅紗唯一可以殺死的存在。
同時紅紗也不再製作幻象，眼前的一切變化，再次回到了江長夜上次失敗時看到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血紅，他仿佛屹立在巨獸體內，唯一不和諧的就是那代表著科技成果的紅紗。
紅紗看著他：「現在算是歸回正位了？」
「唔，上次就是走到這步。」江長夜抹抹嘴：「現在去躍遷室。」
他說著向躍遷室走去。
和上次看到的不同，此時的躍遷室也已大變模樣。
整個室內，所有磁極金屬板都變成了血肉金屬，中央的躍遷裝置也浮現出生命的光澤。
在核心金屬塊和八法環的上方，更是多出了一個紅色火焰編織的洞口，看著這紅色洞穴，仿佛能聽到裡面傳來的無盡嘯叫。
紅煉文明！
隨著克萊夫斯的死亡，天譴號擺脫了枷鎖，靈與肉只差一步就能合一。
江長夜站在那不斷轉動的八法環前，道：「把躍遷核心給我。」
「替換的核心呢？」紅紗問。
「你必須先給我核心，我才能給你新的替換核心。」
「你現在沒有任何核心。」
「以法則與主宰的名義，我不會騙伱，更沒有必要。」
紅紗沉默片刻。
八法環轟然打開，金屬塊緩緩向著江長夜飄去。
江長夜一把抓過躍遷核心，取出一枚晶體。
失魂晶體！
紅紗：「原來是這個，它不足以替代躍遷核心。」
「別著急，你看著就是。」江長夜喃喃著：「加載，法則感悟，血肉幻影分身！」
隨著江長夜的說話，他體內的幻影秘術模型，核心晶體上已出現一絲詭異光輝。
幻影：瞬間加速並製造出自身幻象，迷惑與攻擊對手，冷卻時間一分鐘。
感悟加載：以自身血肉和屬性降低為代價，製造可儲藏的血肉幻影分身，製造上限為秘術自身上限，該上限會消耗一個幻影位。永久存在，死亡後消失，恢復幻影位。
藉助與躍遷裝置的連接，紅紗已感應到了，它驚呼：「你竟然要加載核心晶體？你不可能做到的！」
儘管逆輪戰士使用生命烙印，擁有加載核心晶體的機會，但這終究只是個傳說，難度極大，更別說你只是個序列8了。
江長夜笑道：「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助啊。我只有一次機會，你要幫我。」
「怎麼幫？」
江長夜也不廢話，手起刀落劃破自己的手，任憑血水流下。
他說：「上一次的經驗讓我確定，即便是在不加載的情況下，藉助你的手段，我也依然可以製造血肉幻影分身，只不過不屬於秘術能力。我需要先創造這樣的分身，再通過它來反向突破加載。」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江長夜手一抬，手中的失魂晶體已和躍遷裝置開始融合。
他說：「我的目的你已經知道了。血肉幻影分身需要一個空間進行滋養，失魂晶體雖然可以容納，但是不夠……遠遠不夠。我把這兩樣結合起來，然後交回給你，但同時，我的血肉幻影分身也會入駐。在入駐之後，我就可以一定程度接管你，然後為你做出八法環層面的改寫，以幫你生命晉階。」
紅紗明白了：「你掌控我的身體，為我晉階生命，同時也就提升了你的千鬼之手，反過來就可以提升加載成功的機率？」
「不是機率，是一定成功！」江長夜正色道。
「但這意味著我將會落入你的掌控。」
「這個分身永遠歸你，你的靈與肉需要融合，而這個分身就是承載。我要的是果樹，不是一顆果子！」
「這樣麼？」紅紗考慮了一下。
從她的角度考慮，這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血肉分身還在凝聚，加載已然蓄勢待發。
紅紗終於做出了決定：「以法則與主宰的名義，我選擇相信你。」
隨著這說話，紅紗的影像緩緩飄入那具血肉分身之中，這具血肉分身終於開始成形。
它是江長夜，也是紅紗，是兩個存在的意志結合，但在天譴號上，註定是紅紗的意志壓倒一切。
紅紗沒有感覺到任何問題，這讓她放下心來。
那血肉分身剛一成形，便飄入失魂晶體中。
轟！
整個躍遷核心爆發出一片璀璨的生命之輝。
按照接下來的流程，江長夜就是要正式入主核心，掌控天譴號。
可就在這時，江長夜身體一滯。
他愕然發現，周圍的所有的存在都仿佛停滯了一般，再沒有了生機。
這是……什麼情況？
江長夜愕然看四方，就見頭頂那通往紅煉文明的傳送點，泛起異象。
它們本來是向前沖，試圖鑽過這裂隙來到這世界，卻因為法則的限制而無法突破。但現在，所有的魔鬼生物都在向後方退去，但又不斷有新的魔鬼出現，陸續後退。
傳送點仿佛變成了新生點，時光在這刻倒流，江長夜就像是在看電視，眼前的一切都在回流，但是身邊的一切卻停滯不動。
這是……時光漏洞？
江長夜陡然醒悟。
時空回檔後，這一片區域全部重來，但也因此產生了時光漏洞。
聲波槍就是其中的表象，但顯然不是唯一。
離開的海王號，救生艙的里人，還有江長夜，都是漏洞。
但還有一個漏洞，一個更大的漏洞！
紅煉文明！
紅煉文明本來就和天譴號有連接，時空回檔後，這裡的時空出現變化，空間連接的紅煉文明看起來遠，但從空間角度看，反而是距離最近的一個，影響也最大——紅煉文明也在時空回檔！
怎麼會這樣？
這是波及一整個文明的時空回檔啊！
天譴號作為回檔主體，不過是半徑十公里，結果牽連到的紅煉文明卻是整體回檔。
江長夜非常確定這點，因為他感覺到了！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江長夜就是知道，整個紅煉文明都在這刻時空回檔了！
而他，就是唯一的見證者！
江長夜無法理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只是瞬間功夫，紅煉文明已回到了一天前，時空回檔結束，所有存在恍若不知。
它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天時間。
與此同時，江長夜的身心中也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受。
他說不上這感受是什麼，甚至無法覺察到自己因此進步了什麼，只有那一瞬間的奇異感，讓江長夜覺得自己好像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你還在等什麼？」紅紗問。
時間恢復了正向流動，而紅紗顯然沒有察覺到剛才的情況。
江長夜長吁一聲：「沒什麼。」
他手一揮，金屬塊再次飛起，回歸到法環中央，主掌著這船上的一切，而江長夜，則控制著核心。
這一刻，他仿佛就是船，甚至能看到周邊的一切。
海王號還在外面游弋，將江長夜拋出的救生船打撈回來。
但是他們無法再度進入時空區，只能在外圍游弋著。
好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隨著心間一陣轟鳴，星空中依然空空蕩蕩，內心中某個無形的屏障卻已消失。
來自時未影的意志傳入心間：「長夜，你能聽到嗎？他們答應了。」
江長夜微微一笑：「很好，現在立刻把消息以正式書面形式發送過來。」
「天譴號的通訊裝置無法使用，怎麼發送？」
「就以你現在的方式，精神連結。」
「精神連結？」
「對，宣讀正式聲明吧，我收到，就是天譴號收到。」
說著江長夜手一揮，千鬼之手出現。
這是第一次，千鬼之手出現在現實中。
但對於天譴號來說，這並不是現實，而是生命的內部。
事情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詭異。
江長夜的體外，天譴號的體內。
既是外部，又是內部。
沒有了絕對的分界線，一切都變得模糊。
江長夜策動鬼手，隨著鬼手的變化，八法環上的光輝開始不斷耀動。
一個全新的生命形態，就這樣悄然誕生。
與此同時，千鬼之手的異變也帶動了江長夜自身，法則感悟悄無聲息的進入幻影的核心晶體。
一場雙向提升就此展開。
救生船里，王雙等人茫然的看著天譴號。
那一刻，他們看到天譴號變了。
它仿佛活了過來一般，那密布的艙門化作鱗片，炮管形成利刺，曾經的戰機出入艙化成巨口，飛控指揮室的巨大舷窗變成一直獨特的獨目。
下方延伸而出的外甲板化成鋒利的尖角，而後方長長的軀體有部分變成了粗大的尾巴，整個體表更是變成了火紅色，偏還有著曼妙的薄翼從側腹部生出，尤如女子的裙擺，竟有幾分曼妙縹緲之感。
一隻星空巨獸！
一隻集兇狠，猙獰，殘忍，美麗，奇幻於一體的星空巨獸，還是個……雌性！
所有人都如此想到。
下一刻，那巨獸頭一歪，張開大口。
海王號與維生室同時不受控制的被這巨獸吸攝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