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癲狂
星空里，海王號一路向著天譴號飛去。
海王號是一艘近地載人艦船，除了十名戰士外，只有三名飛官，艦長叫費拉米，是個黑人大漢，看起來還真有點象黑洞表面里，由勞倫斯菲什伯恩扮演的米勒艦長。
兩名副手，一個叫李淑，海王號導航員，一個叫康迪，飛船機修師。
偌大的飛船里就這麼十三個人。
江長夜和周圍的人認識了一圈，可惜烈火戰隊沒什麼人有興趣和他多打交道。他們不屬於獵鷹戰團，和江鑄也沒什麼交情，這次上級的安排本身就讓他們不滿。
反倒是衛春軒對江長夜很感興趣，時不時就和他聊上幾句。
江長夜也不在意，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這刻隨手打開旁邊酒櫃裡的一瓶酒，為自己倒上，江長夜遞給萬大可一杯：「來點兒。」
萬大可樂呵呵接過：「這是我第一次坐飛船，托你的福。」
「誰又不是呢。」江長夜笑道：「其實正常情況下，沒有經過太空戰訓練的人，根本沒資格上飛船。」
「太空戰訓練？需要這個嗎？」萬大可詫異。
「唔，序次元不怎麼需要，畢竟我們都是超凡戰士嘛。」江長夜抿了口小酒。
超凡戰士本身就體魄能力特殊，強大的實力彌補專業性不足，即便是沒有經過太空戰訓練都可以上太空。當然，另一方面，戰鬥時避免對飛船的破壞，使得訓練依然有必要。
然而序次元的飛船也不一樣。
託庇於異化法則和超凡體系，這裡的飛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的，導致的結果就是哪怕沒有訓練過，都可以正常上飛船。
只要不讓他們駕駛就好了。
「但總得有個懂行的吧？」萬大可問。
江長夜看看不遠處的羅梅：「正宗造物序列，沒事時跟著學學。」
造物序列可不僅僅是穿機甲拿槍開火這麼簡單，序列8就是機械師，個個都有良好的修理絕活兒，甚至還有相關秘術。
萬大可頭疼：「她看不上我。」
江長夜搖頭：「你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老實，最大的缺點也是老實。沒事，她不教你，也有別的機會可以學。」
「什麼？」
「異化法則。有機會帶伱去相關的試煉世界，會學到的。」江長夜一笑。
「好大的口氣。」不遠處羅梅冷笑。
這女人歪著眼看江長夜：「我聽說過你一些事，在楓葉城干出了些名堂，還有那個終級賽事。但你知道淨土出過多少天才嗎？你知道天才夭折的都很快嗎？人要有了點本事，往往就會想要更多，成功了，野心就更大。不斷的去追求自己夠不到的目標，直到有一天，把自己活活撐死。」
可以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只會用蠻力的女人。
江長夜笑著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會留意的。」
「說說都簡單，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羅梅擦著手裡的大槍隨口道。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輕響。
萬大可身體滯住，手中的酒杯驟然破碎，雙目已現出一片血紅。
「呵！」下一刻，他如頭野獸般發出低沉沙啞的嘶吼。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未影已上前一指點在萬大可腦後，萬大可身體一顫，撲通跪倒在地。
時未影皺起眉頭：「不對，提前了。」
時未影現在就像是萬大可的隨身醫生，為了幫萬大可解決間歇性狂暴的問題，沒過一段時間就會主動誘發，讓他發泄自己，而且多是在夢境狀態下。
可以說正是因為時未影，萬大可這段時間才沒弄出什麼事來。
但是這次情況明顯不對，萬大可的間歇性狂暴竟然提前了。
江長夜到不奇怪，嗯了一聲：「法則影響。」
他扶起萬大可，將他靠到一邊，就看到萬大可面目猙獰著，即便是在沉睡狀態，似是也在和什麼人決鬥一般，口中更是不時發出低吼聲。
看到這情況，王雙，羅梅，伯特蘭等人紛紛過來。
王雙疑惑看江長夜：「他怎麼回事？」
江長夜一笑：「沒什麼，小事情。」
伯特蘭已道：「不對，我感受到他身體裡有狂暴的氣息……哦見鬼，他的大腦受損，會不受控制的陷入狂暴狀態。」
什麼？
王雙聽的頭皮都麻了。
他一把抓住江長夜的領子：「他有間歇性狂暴？」
江長夜無奈點頭：「是。」
「該死的混蛋！」王雙一拳把江長夜轟飛出去。
一腳踩住江長夜的胸口，王雙怒吼：「你知道間歇性狂暴意味著什麼嗎？你竟然把這種人帶上飛船執行任務？一旦他發瘋，毀掉這船，所有人都得完蛋！」
江長夜目光平靜：「我知道，但你看到了，我們有人能控制他，他的狂暴不會有什麼後果。」
「等有後果就晚了！」王雙抓起江長夜：「這種事連一丁點可能都不許存在的。你竟然把這樣的人帶上船，你這混蛋，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衛華都吃驚的看江長夜：「那艘船上有癲狂法則，你把本來就有間歇性狂暴的人帶上船，再遇到癲狂法則，那會產生什麼後果？江長夜，你這麼做太過分了！我們是信任你父親，你怎麼可以……」
「他不知道這事。」江長夜摸了摸臉。
王雙那一拳打的他火辣辣的痛，但他並不恨王雙。
他很理解王雙的憤怒，遇到這樣的事，就算換成自己也會絕望而憤怒的吧，甚至會打的更狠。
江長夜輕輕嘆息著：「他的間歇性狂暴是因為我，只要條件許可，我都會儘量帶上他。」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王雙又是一拳把江長夜砸翻在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為了自己的個人目的，把所有人都陷入危險，你這混蛋！」
說著他手中已現出一團空間光輝。
裂空刃！
一種空間切割手段，具有超強的攻擊力。
他竟然要用這個對付江長夜？
刷！
光影波動里，江長夜身影一閃，藉助幻影分身時接近瞬移的效果，江長夜已躲開了這一擊，同時無形的空間衝擊已砍在了他身後一台電子設備上，咔啦啦爆出一團電火花。
「見鬼，王雙快住手！」所有人都大叫，紛紛上前攔阻王雙。
好在這裡是餐廳，被毀壞的不是什麼關鍵設備，可要是被他繼續這麼打下去，後果就不好說了。
可王雙如瘋了一般，竟然不顧一切的再次向江長夜抓向江長夜。
江長夜直接把幻影丟給王雙發泄，目光平靜，道：「他被癲狂影響了，未影，平靜他的情緒。」
時未影已對著王雙出手：「冷靜！這裡是飛船，大家都是自己人！」
時未影現在別的能力不怎麼樣，最擅長的就是解決癲狂——萬大可就是她最好的練手目標。
而王雙的癲狂層次也不深，這刻瞬間清醒過來。
心神一顫，王雙猛然看向自己雙手，再看不遠處設備上爆閃的火花：「哦天啊，我剛才做了什麼？」
江長夜道：「這裡的每個人都可能受法則影響而癲狂，所以一定要小心控制自己的情緒。癲狂的層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把控自己。一個序列9的癲狂，至少比一個序列7的癲狂，後果要輕的多。」
他看著王雙的眼睛，認真道：「我不怪你剛才做的一切，只希望你也給我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