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分期付款
如果不是相信江長夜，那麼六百天這個字眼出口的瞬間，應該就是無數人的槍口對準江長夜，一大群秘術往他頭上招呼了。
所以在聽到這消息的第一瞬間，大家是愣住，驚訝，而不是憤怒。
羅洪甚至還問了一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江長夜也知道這時候最好別挑動大家的心情，道：「沒開玩笑，不過是分期付款。」
什麼？
眾人不解。
江長夜回答：「我沒有能力突破這種級別的契約，但幸運的是，我至少知道契約也遵循公平原則。對於殃界來說，最大的問題是現在，不是將來。」
每一個剛晉升序列6的文明，早期都是最弱的時候。
所以復活泉的無法使用，在早期是重大打擊，在後期大家都成長起來以後，意義就沒那麼大了。
但是法則與局勢無關，你殃界有什麼情況，我又不需要考慮的。
所以江長夜換了一種方式。
我們認罪，但申請延期，保釋，隨便別的什麼，反正一句話，情願延長復活泉的恢復時間，都要讓現在沒事。
而這是完全可以的，因為契約本身就有各類補償條款，江長夜以法則對法則，完全在法則的許可範圍內，更何況逆輪擅長的就是利用契約，而不是破壞契約。
所以江長夜相當於把這次的懲戒轉化成了貸款，我不是不付出代價，只是慢慢付出，不一次性付出。
這種情況下，利息肯定是要付的。
江長夜這麼一解釋，眾人恍然大悟，合著你是這麼改寫的啊？
怪不得三百天改成六百天了，不過這利息是不是有點高了？
羅洪激動的抓住江長夜的手：「什麼時候執行？」
江長夜回答：「每個月執行十天，直到結束。除此之外，復活泉的重創會有部分轉化為法則能量，從而幫助殃界的人更多獲得感悟，成為原體傳承人，原本的傳承人也可以更快提升。」
這話一出，所有人大喜。
三百天無法復活，和每個月十天無法復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前者可以在三百天內絡繹不絕的派入序列6強者，殺死任何一個原體都是重大傷害。
現在伱隨便什麼時候派，殃界都能應對。大不了就是每個月的那十天當例假，原體不出戰。
殃界的任務一次就是兩個月，我還怕沒機會對付你？
再加上法則傳承增強，代表著殃界超凡者的實力提升速度也會增強，這麼一想，三百天的利息還真不算高，比銀行有良心多了。
江長夜道：「不過現在還有個麻煩。」
「什麼？」
「接下來三十天，復活泉都無法復活任何原體。」
「你說什麼？」羅洪愕然：「不是說每個月十天的嗎？」
江長夜無奈攤手：「總得給個首付啊，三十天已經是我能爭取的極限了。」
「也就是說，至少這一波，我們必須靠自己硬抗過去？」泰隆沉聲問。
江長夜肯定點頭：「是！」
電話響起。
羅洪接過電話，果然，是泉水署打來的。
告訴他契約懲戒出現，復活泉遭遇創傷，三十天內無法復活任何原體，原本正在復活階段的原體也被迫延長復活時間。
泉水署已大致了解過情況，知道這是獵族的陰謀，並沒有對羅洪痛罵，但還是告訴他，交易還沒有結束，必須繼續完成，否則還會有後續懲戒。
掛斷電話，羅洪大步走到一名獵族身邊，抓著對方領子：「以偉大神聖契約之名，你們沒有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來到之後沒有及時現身，這是對偉大神聖契約的褻瀆！」
那獵族驕傲回答：「沒錯，我們承認這點，並願意為此支付代價。所有物資提升百分之十五，哦，再加上紅谷文明的三成物資，這次交易，你們可是額外賺了四成半。」
他說著哈哈大笑。
四成半的物資？
是，這的確是不錯的額外收益，畢竟紅谷文明沒有契約，這部分物資屬於白送。
可是接下來就是獵族的大舉入侵。
再多的物資，無法轉換成即時戰力，又有什麼意義？
羅洪緩緩鬆開對方的手：「很好，那麼現在，我要求你們所有人都出現，履行交易。」
「當然。」那獵族回答。
事情走到這一步，再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要不了多久，其他的獵族也都會自己出現。
羅洪退後幾步，叫道：「修改傳送點，準備接收物資，完成交易！」
他回到江長夜泰隆他們的身邊，道：「跟我來，我們要立刻開戰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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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證司會議室。
江長夜田思若，還有十多名原體濟濟一堂。
不遠處羅洪還在打電話，這一路回來，他電話已經接了好幾十個，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難看。
好一會兒，羅洪才放心電話道：「上面已經授權我全權應對這次裂隙入侵。裂隙已經在波動，最多兩天就會正式開啟，江長夜，我需要淨土戰士的幫助！」
江長夜點頭：「當然，但你得為他們開個價。」
「沒問題。」
「也包括卡多克他們。」
羅洪眉頭皺了起來。
卡多克帶了十三名戰士離開，再度走上了和殃界作對的道路，按照規則，殃界重新將他們視為敵人，列入追殺名單。
但是現在，江長夜的要求等於是釋放他們。
羅洪道：「你知道這違背規則。」
江長夜搖頭：「不，違背的是法律，不是法則。」
序列擂台的神聖性是法則憑依，所以不可破壞。
但是卡多克他們退出序列擂台，自由行事，破壞的是法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極大。只要殃界願意既往不咎，這事還是可以轉圜的。
但羅洪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這對殃界政府的聲譽是個巨大打擊！
序列戰士來了，然後不遵守規則，殺戮我們的人，我們還要繼續向他們低頭，政府顏面何存？
本來開啟序列擂台就已經有部分民眾不滿，認為是殃界怕了序列戰士。
現在這麼一搞，就會繼續動搖政府威信。
當然，民選世界，動搖政府威信也就是換總統的事，問題是這麼一來，總統就不幹了啊。
私人利益與國家利益再度衝突，連帶著一群依附現有體系的高層都不會接受。
對他們來說，是放任序列6獵族在殃界縱橫馳騁三十天，還是打自己的臉降低支持率……許多人或許會選擇前者吧？
畢竟民眾死傷再多，關我屁事？
你們的命有我的官位重要嗎？
羅洪搖頭：「我沒把握能說服上面。」
江長夜笑：「就說讓他們戴罪立功。不就是名頭嘛，名頭給他們！卡多克當罪人，用死囚打衝鋒，這種事很正常吧？」
「卡多克會同意嗎？」
「那就是給好處的事。序列戰士不在乎名譽，你給足夠的好處，我都能給你當死囚。」
梁秋祺白了他一眼：「要點臉吧。」
不遠處，艾克不滿道：「必須那幾個傢伙嗎？就算沒有他們，我們也能對抗。」
他剛剛晉升，實力增長，正處於自信階段。
江長夜搖頭：「第一，卡多克他們用來作戰，或許意義不大，但如果放任他們在外面，可能會給我們搗亂，帶來的後果會更嚴重。所以，徵用他們不是為了要他們的戰力，是為了減少不穩定因素。二，你們才剛剛晉升，還未到巔峰階段，所以需要聯合一切力量。三，這次過來的不會是普通獵族，他們費了那麼大力氣，要的是整個世界，他們更知道這裡有什麼……他們是職業軍人，訓練有素，甚至可能會攜帶獵族的戰爭神器，會用盡一切手段。所以哪怕是一群我討厭的傢伙，我也會用！我不能在級別已經比他們低的基礎上，還用只有一半的人去對付他們。」
說著，江長夜緩緩伸手：「還有就是……答應我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