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相
洶湧的聖光如海潮席捲一起，將附近所有的亡靈與魔鬼籠罩其中，卻均發揮作用。
那一瞬間，聖光照耀下的黑暗生物同時發出絕望的哀鳴。
就連那魅魔都驚恐了：「江長夜！」
江長夜手腕一翻，已又多出一枚聖光炸彈：「雖然是序列戰士，但可能是因為路徑依賴的關係，我依然喜歡用談的，而不是殺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們，我是說，我們可以停一會兒再打嗎？」
萊克嘟囔：「不讓我們提問，自己還問題挺多……唔！」
卻是被同伴們七手八腳的按住了嘴。
不會說話你就少說話啊，萊克老大！
聖光炸彈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針，暫時止住了那洶湧的波濤，就連體型四米的恐怖巨魔，都停下轟砸護罩的鐵拳，怒視江長夜。
那魅魔冷道：「你想問什麼？」
江長夜看向火刑架上的屍體：「我想問一下黑暗主教大人，那是不是阿萊莎的屍體？」
相比魅魔這種擅於甚至喜歡交流的魔鬼生物，黑暗主教克里斯貝拉卻顯得並不那麼喜歡交流。
她不在乎江長夜是和魅魔聯手，還是相互敵對。
她並不理會江長夜，只是低聲頌念著，不斷啟動著那來自陰暗深處的力量。
灰霧瀰漫，幽浮鬼手飄搖，卻又被暴烈升騰的火焰沖淡。
那是無形的法則層面的對抗。
江長夜也不在意，只是道：「不想說就算了，我換個問題。十四天前，是不是有個扎著馬尾辮，黑頭髮，金紅雙色眼睛的小姑娘來找過伱？」
魅魔的雙目生輝：「原來你在意的是她？」
黑暗主教克里斯貝拉終於抬頭：「你知道她？」
合著這個問題你有興趣了？
江長夜微笑：「她是我女朋友。」
身後丁安，萊克等人驚奇的睜大眼睛。
萊克：「你有女朋友？為什麼你會受女孩子的歡迎？」
丁安疑惑：「為什麼他不受女孩子的歡迎？」
萊克：「可他說過，我這樣的男人才受女孩子歡迎。」
丁安：「……」
這種話你萊克也敢信？
這種謊你江長夜也有臉撒？
其他鎮魔司隊員一起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萊克反問：「那是幹什麼的時候？」
對啊，現在好像沒事可做？
於是大家一起看著江長夜和黑暗主教她們。
黑暗主教認真的看著江長夜：「你撒謊！她沒有提過你。」
江長夜笑：「所以你們的確有交流？」
「是的。」
「不！」江長夜搖頭：「是你在撒謊，你沒有和她交流。你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什麼？
黑暗主教大驚：「你怎麼知道？」
江長夜微笑：「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那一天，她來了這裡，你看見了她，然後她就消失了。在你的印象里，她只存在了那麼一瞬間，一如我們的魅魔大人也是只看到了一眼。」
魅魔的臉色微微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時間暫停！
江長夜通過回溯看到了。
是時崎狂三，她出現在了這裡，然後時停萬物，進入灰霧。
在她的時停下，所有侵蝕都不存在。
她就這麼進來了，然後又離開了。
但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因為當他進入的那一刻，他也時停了。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奇特感受。
他被時停禁錮，卻又仿佛不受影響。
他無法行動，又似乎能感受到什麼。
他能感受到時崎狂三前進，感受到她使用時停，時斷時續的使用，就好像卡頓一般。
那正是為什麼魅魔和黑暗主教能看見她的原因。
她的時停一卡一卡的，就象是不停的在按暫停鍵。
而同時，江長夜更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憤怒，不滿還有茫然。
那是非常複雜的情緒，她在憤怒，她在茫然，她在疑惑，她在……江長夜說不清楚，那是難以理解的情感。
總之她就這麼來了，然後又這麼走了。
就此離去。
江長夜無法理解，這刻他看著黑暗主教：「她進了這裡，做了些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但我相信，只要她做了什麼，就總會有痕跡留下。作為這裡的主人，你應該知道。」
黑暗主教克里斯貝拉目光迷離著。
片刻，她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江長夜笑了：「因為你也想知道答案。」
黑暗主教張了張嘴，終於道：「我丟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根別針。」
江長夜點點頭。
這就對了。
問題是，為什麼時崎狂三會拿走別針，交給靈族？
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的迷茫又是什麼情況？
江長夜道：「那東西有什麼用？」
黑暗主教沒有回答。
江長夜看向火刑架上的小小女屍。
他微笑：「她的領結鬆了。」
黑暗主教身體微顫。
江長夜轉頭看向魅魔：「我猜你是在十四天前獲得了部分關於阿萊莎的力量，得以掌控三角頭和畸形臉護士的，對嗎？」
於是魅魔的臉色也變了。
江長夜低低笑了起來：「你們本來要輸了，但是這力量，又讓你們苟延殘喘到了現在，甚至讓你有了反攻的計劃。你要那火刑架上的屍體，因為那裡面蘊含著的就是誕生阿萊莎的力量。黑暗主教是創造阿萊莎的源頭，但是出於某種原因，不知道為什麼，阿萊莎沒有被創造出來……這不合理，因為沒有阿萊莎，就不可能有三角頭他們。」
魅魔低低笑了起來：「阿萊莎被創造出來了，只是她又回歸了，回歸了原初的位置。」
她指著那屍體道。
江長夜恍然大悟：「我猜，這就是十四天前發生的。」
十四天前，時崎狂三出現了。
然後阿萊莎消失了，回歸了創造她存在的原體，卻被帶走了她身上的一根別針。
這別針，就象是在她力量原體上戳出了一個空洞，源源不斷的流出她的法則力量，並為魅魔所獲得。
她因此可以變成阿萊莎的樣子，甚至掌控三角頭。
魅魔嬌笑著：「如果你幫我消滅黑暗主教，我就告訴你真相。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幫你淨化這裡的一切。我是說，法則源頭的淨化之功可以歸於你。」
「兩種法則？」江長夜問。
「當然。以魔鬼的法則立誓，我願意和你簽訂契約！」魅魔回答。
聽到這話，江長夜笑了。
他笑道如此詭異，如此離奇，讓那魅魔心中都升起一絲不妙感：「你……」
江長夜緩緩道：「我就說嘛，這東西怎麼會跑到靈族的手裡。是你請她拿到這東西送出去的，你和她有過接觸，你請求她幫你，該死，我沒看到那段……」
他當時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教堂，卻沒想到實際在外面，時崎狂三和這魅魔還有過一次接觸。
第二次接觸！！！
他漏掉了！
是巧合？
還是別的什麼？
他不知道，但好在他猜到了。
魅魔面色大變。
江長夜道：「兩種法則同時淨化，作為異化生物的你，要活下來很難！你答應的太爽脆了，所以，只有一個答案，其實你也不是魔鬼，對嗎？」
魅魔顫慄著，她大喊起來：「你在說什麼？你看看我的樣子？我不是魔鬼是什麼？」
江長夜回答：「你的運氣不太好，正好我知道這麼一點小小的秘密，比如……靈族有在和幽鬼合作。」
什麼？
後方的鎮魔隊員同時愕然。
江長夜緩緩取出別針，看到別針，魅魔大驚：「這怎麼可能？怎麼會在你手裡？」
江長夜輕笑：「這是我在鴻陽大廈找到的。我當時一直在奇怪一件事，那個傢伙到底要用這東西幹什麼？利用星塔工程把這裡的異化法則帶出來，禍害整個淨土？一來這不可能做到，青松鎮可以被屏蔽，楓葉城也可以。二來這不符合靈族的做事風格，做這樣的事，不符合靈族的利益需要。但現在我明白了，他不是要引出法則禍害楓葉城，他是要救你！你不是這裡的魔鬼首領。」
江長夜一指旁邊的大塊頭焰角魔：「那個傢伙才是。至於你，你只是一個倒霉的……被魔鬼的法則異化了的幽鬼！」
幽鬼，又名幽族。
位於幽火裂隙另一端的一個序列文明，多年以來一直與淨土人族對抗，而楓葉城就在幽火裂隙附近。
正因此，楓葉城除了有靈族，怒族等各地間諜，最多的就是幽鬼間諜。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阿萊莎，魅魔，竟然真身是一個幽族！
「嘶！！！！」
隨著江長夜的說話，那魅魔發出了憤怒已極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