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刺客
三人很快達成一致。
田思若這邊負責屍體檢測，素容這邊則負責查詢撤職令——這事未必是辛斯基搞出來的，因為兩件事幾乎是同時發生，辛斯基沒可能一遭遇刺殺就下令撤職，即便他是州長都不能這麼做。
所以素容要追查源頭。
同時江長夜則以鎮魔署特別顧問的名義，帶著萊克等人前往辛斯基所在的賓館。
奉命保護！
上午十點，江長夜來到賓館。
人還沒進去，就被兩名守衛攔在外面。
「州長正在開會，你不能進去。」守衛對江長夜的態度很客氣。
江長夜微笑：「鎮魔署剛得到的情報，懷疑有異界入侵，我奉命保護州長。哦，這是市政廳和鎮魔署聯合發來的通知。」
說著將文件遞過去。
對方看了看，點頭道：「你最多只能帶兩個人進去，其他人在外面。」
江長夜點頭：「萊克，丁安，你們跟我來。」
進入賓館，江長夜一路來到三樓會議室外。
室外是一個小咖吧，室內的人正在開會，時不時有賓館的接待人員進出。
江長夜坐在正對門口的外面，藉助偶爾打開的門縫，看到辛斯基正坐在裡面和一群人說著什麼。
媽的，要是有個偵查能力就好了。
江長夜發現，或許是因為太依賴回溯了，以致於某天自己無法使用回溯時，面對近在咫尺的情報，竟然沒有太多辦法去獲得。
李青書唯一能做的就是借著門開啟的間隙將裡面的人照片拍下來，發送給素容，讓那邊的人查一下都有哪些特殊人。
中午十一點，會議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裡面開會的人紛紛走出來，辛斯基已經知道江長夜過來了，眉頭微微一皺：「我這裡不需要你的保護。」
江長夜躬身道：「奉命行事，我不會打擾您的。」
辛斯基哼了一聲：「隨你吧，但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些。」
說著他已和其他人向餐廳走去。
萊克疑惑的摸摸光頭：「他好像很不喜歡你？」
江長夜一笑：「可能是因為守護天使像的事，讓他不高興了吧。」
江長夜並不在意，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
對他來說，這趟的事很簡單，就是阻止假冒自己的刺客暗殺，證實自己的無辜，也為後續尋覓真相爭取時間。
考慮到自己就在這兒，假冒自己的人應該不會出現，江長夜心情很淡定。
餐廳里，一群高官正在吃飯聊天，看起來笑容滿面，只是莫名間，依然有著濃重的味道。
高官們都是天生的好演員，可以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那時不時瞥過廳外的目光，依然暴露了內心的情緒。
那目光，是落在江長夜身上。
即便是粗魯如萊克都察覺到了，他疑惑看江長夜：「他們這氣氛好像不太對啊？好像很關注你？」
「唔，應該是有什麼事發生了，和我有關。」江長夜低笑。
丁安到是有點明白了：「所以你得了消息，立刻跑過來為這幫大官站崗？」
江長夜一笑。
電話響起，是素容的。
江長夜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電話里素容的聲音平靜：「有個尖耳猴腮的傢伙，年紀五十左右，看到了嗎？」
江長夜看看餐廳內，嗯了一聲：「看到了，就坐在州長旁邊。」
「北州安全廳總督導貝振南。」
江長夜眉頭一挑：「大人物啊。」
安全廳總督導，基本就是州級最高安全人員，屬於安全廳三巨頭之一。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素容繼續道：「他是麻南峰的舅舅。」
那不是天演集團的北州老大？
江長夜為了幫何陽上位，就把他給搞了下去。
所以這事還和天演集團有關？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江長夜莫名的有種頭皮發麻感。
突然想到什麼，江長夜道：「等等，這不對。這個貝振南他是剛到的，之前開會的時候沒有他。」
素容回答：「是的，我這邊查到記錄了，他是今天上午九點二十分離開坦帕的。」
九點二十分？
那不就是輪迴二十分鐘後？
天演集團？
時空裂隙？
江長夜有點明白了：「天演集團有發現？」
素容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但是何陽不知道，反而是麻南峰那邊的人知道了。」
「不奇怪，這不能怪姐夫。」江長夜回答。
何陽新官上任，屁股還沒坐熱呢。
麻南峰雖然下台，但舊勢力還在，所以有人發現了什麼，第一時間給麻南峰那邊發了消息，然後貝振南就急急趕了過來。
所以，這事果然還和時空裂隙有關係？
有私仇，也有公怨？
江長夜心中有了數，道：「行，我知道了。」
「對了，思若剛給我發了消息，初步屍檢結果確認，沒有任何毒素。」
「沒有中毒？那臉怎麼融掉的？」
「不清楚，這事還得查，可能和秘術有關。」
結束通話，江長夜繼續站在廳外踱著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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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溯的日子，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追查，這讓江長夜也破天荒有了種無力感，卻隨後更加興奮起來。
他低笑著：「也好，這樣才有趣。」
吃完飯後，州長辛斯基轉去了茶廳，繼續和同僚們說著事，曾去過天平教會州議員郝大中，安全部幹事伊卡博德也都在場，沒有去找天平教會。
或許是因為江長夜就在這裡，沒那個必要了。
眼看著時間已來到兩點二十，外面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江長夜走到一邊再度打電話給田思若確認屍檢結果。
田思若道：「確認沒有中毒，也沒有秘術痕跡。」
「沒有秘術？那是怎麼融掉的臉？」
「融掉的不止是臉。」
「你說什麼？」江長夜愕然。
田思若回答：「所有的屍體都在消融，我發照片給你。」
片刻後，幾張照片傳到江長夜手機上，江長夜看到手機上赫然是一團爛肉般的存在，只能隱約看出人形。
這就是之前偷襲他的人？
他們是怎麼變成這個鳥樣子的？
江長夜正自驚訝。
砰！
破碎聲響。
窗外的玻璃驟然炸裂，一道身影已沖入廳中，直撲辛斯基。
那熟悉的臉龐映入，所有人同時驚呼：「江長夜！」
那個偽裝自己的人，竟然還是殺過來了？
怎麼會？
與此同時，貝振南手腕揮動，一雙手爪已抓住戰刀，看著刺客：「江長夜！」
「他不是我！」江長夜已衝過來，對著那冒充自己的刺客衝去。
就在他出手同時，那名假冒自己的刺客已尖嘯著飛起，手中戰刀橫掃，斬向江長夜。
戰刀碰撞，兩人同時躍起，剎那間連續揮舞出數十刀。
下方的護衛看到兩個江長夜對決，同時傻了。
萊克衝過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什麼情況？」
「媽的，老子是真貨，這個混蛋假冒我。」江長夜大喊。
對面假冒的刺客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無知！」
他猛然出手，手掌在剎那間超越時空的界限，刺入江長夜的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驟然爆發。
怎麼會？
江長夜愕然看著對方，黑暗之潮已將他徹底席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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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
江長夜閉著眼，抬手虛抓，輕鬆擋下那名黑衣人的攻擊，反手抓住那人狠狠向地面摜去。
更多的黑衣人衝上，伊迪絲髮出驚恐的尖叫。
江長夜卻抱著黑衣人沖天飛起，撞破房頂。
身在空中，江長夜看到伊迪絲已死在黑衣人的刀下。
「你還會活過來的。」江長夜輕輕說了一句，順手擰斷手中黑衣人的手臂，大腿，廢掉他的反抗能力，帶著他一路狂奔，直至來到一個無人小巷。
他將黑衣人丟在地上，揭開他的面紗。
那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死死盯著他。
江長夜道：「你的名字。」
那年輕人只是低低笑著。
突然他身體一陣抽搐，面色變得灰白。
江長夜知道不好，抓著他想給他塞藥，但那年輕人只是如過了電般顫抖著，漸漸沒了氣息。
他死了。
隨著他生命的消亡，他的臉也開始快速消融著……
看著這一幕，江長夜明白了什麼。
他後退了幾步，取出電話：「姐……」
二十分鐘後。
小巷裡，田思若尖叫：「所以你能通過看過去來偷窺？你說，你有沒有偷看過老娘？」
江長夜回答：「誰稀罕看你啊？」
然後他和田思若異口同聲：「我不值得看嗎？」
田思若愕然。
江長夜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你會這麼說，這事發生過了。然後我會告訴你，你是我定下的姐姐，而你會告訴我你不需要我為你定製未來……讓我們拋去那些重複過的話題，回到正軌上，好嗎？」
「是你先扯別的！」田思若怒道，然後她嘀咕：「所以，真的輪迴了？」
「是，而我也死了三次。第一次是姜鴻，第二次是容姐，第三次……是被我自己。」江長夜無奈道。
素容問：「你是說那個假冒你的刺客？」
江長夜搖頭：「我現在很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假冒。」
素容愕然：「什麼意思？」
江長夜回答：「他用的是血祭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