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要忘記
長青街九號，試煉者陣亡撫恤基金會。
小客廳里，江長夜面帶微笑看著眼前方面闊耳的男子。
姜鴻！
不朽鐵甲姜鴻！
事情比江長夜預料的出了點變化，他竟然是公然出現的。
坐在江長夜的對面，姜鴻微笑道：「能告訴我，你的時光感悟給你帶來了什麼好處嗎？」
語氣平和而隨意，仿佛那個連續多次派人暗算江長夜的人不是他。
江長夜想了想，回答：「我的幻火冷卻時間大幅度縮短。」
「聽起來還不錯。」姜鴻一臉你怎麼說我怎麼信的表情。
「你呢？」江長夜手一伸，僕人識趣的為江長夜遞上雪茄，卻沒給姜鴻。
姜鴻也不在意：「時間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凝固一切。我號稱不朽，不是因為我夠硬，而是因為我可以凝固那對我的攻擊……全方位。」
聽著這別有意味的說辭，江長夜笑了。
一縷青煙緩緩升起。
江長夜晃動著雪茄：「那就說說，你怎麼凝固視頻？」
姜鴻回答：「簡單，我可以說他們是污衊，是迫於強權下的被逼無奈。」
「強權……」江長夜低笑：「他們會信嗎？哦不不，你不用回答。我理解，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姜鴻。你說，他們就必須信！」
姜鴻正色點頭：「沒錯。不僅是這樣，我可以讓那個七個人也再次翻供。」
「所以，你這兒就不屬於強權？」
姜鴻手一攤：「不用我出面。你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為我賣命嗎？」
江長夜點點頭：「哦，知道，畢竟有兩條可是賣給我的。」
姜鴻目光炯炯的看他。
他緩聲道：「我是一個武人！我這一生，都致力於對時光的研究。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怎麼解決這次的事。你猜答案是什麼？」
江長夜回答：「反正不會是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回去。」
姜鴻笑了：「我會親自出手，在第一時間殺了你，至少那時我應該還有機會。」
「你現在也有機會。畢竟你可是序列5！」
姜鴻沒說話了。
他看著江長夜，江長夜也不客氣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姜鴻說：「東西給你，視頻毀掉，從此以後不再面世。」
「沒問題。」江長夜答應。
儘管姜鴻口口聲聲我可以否認，但事實就是所有人都知道這種事一旦傳出去，對姜鴻的影響是致命的。
他不願冒這個險，既然江長夜不低頭，那麼就只能姜鴻低頭。
這刻姜鴻取出一個盒子，緩緩打開，推到江長夜身邊。
正是時天使鐘盤。
江長夜抓起鐘盤看了看，一如所知，這東西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即便是江長夜，也難以吸收到時光法則。
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這是真貨——身體裡的時天使鐘盤，隱隱有所回應。
為什麼會這樣？
江長夜不知道。
他蓋上盒子，將其收起，取出視頻遞給姜鴻：「就這一份，需要真理儀式嗎？」
姜鴻隨手一捏，將儲存器捏碎：「不用！」
時光在這剎那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如死般寂靜。
砰！
不遠處站立的侍者突然莫名昏倒，那是被兩人的殺意所沖。
姜鴻鐵面緩緩凝出笑意：「所以，咱們這就算開始了？」
江長夜點頭：「是，開始了。我隨時接著。」
「好！」姜鴻沉喝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刻，內心中壓抑的怒火再難遏制，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扭曲，整棟建築都發出不堪負荷的呻吟聲。
江長夜目光冷絕的望著他的背影，也是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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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拿回來了，仇也算正式結下。
接下來的每一天，江長夜都要小心一位來自序列5的瘋狂報復。
江長夜卻突然嘿嘿笑了起來：「白痴！」
他緩緩起身道：「清理房間，我要睡覺。」
走出長青街九號，姜鴻站在長街上。
心如火焚！
我，不朽鐵甲姜鴻！竟然被一個小子硬生生逼到交出到手的寶物。
這份屈辱我一定會要你償還的。
他沉聲道：「十二！」
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出現在姜鴻身邊：「主人。」
「三天內，我要看到江長夜的人頭掛在市政廳的大門上！」
「是！」黑衣勁裝男悄然退下。
姜鴻已大步離開。
「真有趣，就是這麼簡單暴力的嗎？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序列5嘛，能用拳頭解決的，為什麼要用別的？」不遠處，意識狀態下的江長夜低笑自語。
看著兩人分開，江長夜想了想，決定還是跟蹤那個黑衣人。
既然活兒是安排他做的，那就先盯住這個。
跟著黑衣人十二一路前行，江長夜來到一處民舍，房間裡，十一名同樣裝束的男子正一個個盤膝正坐，赫然都是序列7級別。
十二進入，道：「主人有命，三天內殺死江長夜。」
眾人紛紛起身，有人已攤開地圖，開始設計刺殺方案。
江長夜就這麼靜靜的聽著，確認了解的差不多了後，轉身離開房間。
出於一向的習慣，江長夜打算再去看一下姜鴻那邊。
剛走出房屋沒幾步，突然一愣，目光落向不遠處。
遠處的街道上，一名女子走過。
那是……
星拉爾？
不，是安妮！
她怎麼會在這兒？
江長夜心中微動，已跟著安妮走去。
街道的盡頭有一家劇院，安妮進入劇院，熟練的和大家打著招呼。她看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曾經的身世，融入了新的生活。
問題是金剛呢？
「嗨安妮，你今天遲到了，快去排練。」一名舞者對安妮道。
安妮輕輕搖頭：「不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你不能這樣！」舞台導演憤怒了：「你不能出了一點名氣就耍大牌。」
安妮卻不理會，徑直進入自己的化妝室。
坐在化妝間裡，她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伸出手，摸著鏡面，喃喃道：「不，這不是我。」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緩緩攤開。
江長夜湊過去，就看上面寫著：「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永遠不要忘記！」
「江長夜！」
「殺死他！」
「復仇！」
「復仇！」
「復仇！」
將手中的冊子緩緩合上，安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呢喃著：「我不會忘記，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所施加給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