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先下手為強（上）
到家時已是黃昏，江長夜看到何陽正坐在沙發上。
他難得的沒看報紙，正在那裡沉思著。
江長夜進了門，見就他一個，道：「我以為這時候在家的應該是姐。」
何陽道：「你姐和素隊長去逛街了，讓她們培養培養感情。」
江長夜呵呵一笑：「也好。」
何陽招招手讓江長夜坐過來：「我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江長夜心中有數，知道是自己殺了六個獵族這話觸動了他們。
這刻在何陽身邊坐下，道：「有些事，我不想說。」
何陽點點頭：「理解，那就說點你能說的，怎麼樣？」
「好。」江長夜沉思片刻，道：「白邇，塔利特，麥格，星拉爾……還有周秋。」
他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靈族和幽鬼的事沒有任何隱瞞，連帶周銳周秋的秘密都告訴了何陽。
何陽聽的眼珠都突出來了：「所以，伱其實已經掌握了靈族的大部分資料？還有了一個幽鬼下屬和一件法則神器？我去！」
他也被江長夜的手筆震驚了。
江長夜搖頭：「不是大部分，一個種族的計劃不會只有一點，更不會局限於一個城市。他們有無數的陰謀，有無數的需求，一下子拔掉不是合適的事，當然，主要還是我不信任勞倫斯和童丹良……尤其是童丹良，這個雜碎為了我的十字架，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我在殃界經歷過，我知道那幫政客是什麼樣的心態。什麼國家利益，什麼百姓福祉，都不如他們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的一百塊，他們可以讓世界損失一百億。」
何陽長吁口氣：「你說的對，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麼說吧，姐夫，我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能夠掌握一些特殊的信息。知道這點，你或許可以幫我參考一下後面的規劃。」
「怎麼知道那些信息？」
江長夜回答：「竊聽。」
「竊聽？」
「是，一種絕對不會被發現的竊聽，但前提是我必須知道那些事發生的準確時間點和精準的目標。另外代價比較大，不能輕易使用。」
「我們不可能知道誰會在什麼時候討論機密。」
「沒關係。只要知道他們曾經討論過，大約的時間和地點就可以。」
何陽驚悚的睜大眼睛：「對已經發生的事竊聽？」
江長夜無奈嘆了口氣：「代價很大，你明白就好，別告訴其他人，包括素隊和姐。」
何陽激動而興奮起來。
他連連點頭：「那就好辦多了！」
說著他取出紙筆：「來來來！這是個新課題，這篇論文，姐夫和你一起完成！對了，關於周銳父子這事，我不建議你直接把資料交過去。雖然這可以為老托克報仇，但也會暴露自己，畢竟周銳父子是要因此接受審判的，一旦審判，就肯定會追根溯源，很可能會查到你。所以對付他們儘量別用這個，還是繼續敲詐比較合適……別怪姐夫現實，仇得報，但該利用也得繼續利用，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你姐……」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江長夜臉上卻洋溢出開心的笑。
有了何陽的幫助，江長夜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不僅做計劃可以更加詳細，做事也有了重要的助手，而老太太的點醒，更讓江長夜對未來有了一份完整的規劃，這規劃在何陽的幫助下，更是變得越發成熟起來……
次日一早，江長夜來到鎮魔司。
先去了一趟素容的辦公室，見素容不在，想起現在是中午。唔，多半是和姐夫共進午餐去了。
江長夜轉身離開，卻看到田思若走了過來。
「田隊？」江長夜詫異。
「來找你的。」田思若懶洋洋道。
推開素容辦公室的房門，象進自己家一樣，往沙發上一躺：「進來。」
江長夜無奈進入：「什麼事？」
田思若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躺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你是不是要對周秋下手？」
江長夜一笑：「沒憑沒據的，下什麼手？」
「那就是了。」田思若語氣呆滯著，眼神麻木著。
她說：「別找死。」
江長夜頓了一下，緩緩道：「我就是一個實習生，田隊，你太看得起我了。」
田思若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點奇怪的地方，你在青松鎮表現出了你這個年齡不該有的能力。」
「只是運氣。」江長夜回答。
田思若輕輕點頭：「你知道有時候要對付一個人，不需要他真正對自己有威脅嗎？只要覺得你對自己不懷善意，還有那麼點特殊，有那麼點威脅，那麼通常先下手為強就是最好的選擇。」
江長夜嗯了一聲：「所以，重點不在於他相不相信我能傷害到他，是他只要認為我有這個意圖，就要對付我？」
田思若點頭：「是！」
「那我應該怎麼做？現在去向他跪求，說我不會為老托克的死翻案？」
田思若嘟囔：「聽起來是個法子。」
江長夜樂了。
然後他的目光變得兇狠：「這事，當時所有參與者都看到了。」
田思若怔然看他。
江長夜語氣堅決：「他們都是旁觀者！他不是背著人做的，是當著他們的面！你要想查這案子？很簡單，把其他參與者一個個拎去提問就行了。」
田思若臉色鐵青著：「你怎麼知道的？」
江長夜搖頭：「這不重要。田隊，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強大很強大的人，只是不喜歡管事，但你也不怕事。當然，這案子你要是怕了，你可以不用管，但用不著告訴我該怎麼做。」
啪！
酒瓶摔在了地上。
田思若手一伸，一股無形的力量已掐住江長夜的咽喉：「誰特娘的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江長夜毫無畏懼，只是看著她：「這裡是鎮魔司，不是治安司，田隊！」
兩人目光對撞，在這刻簡直要碰出火花來。
砰！
房門突然被踢開。
素容大步走進來。
看看他們，臉色不豫：「這是我的辦公室，田思若，你過分了！」
田思若緩緩收手。
「嗝！」她打了個酒嗝，緩緩起身向門外走去。
來到門口，她回身看江長夜：「再說一遍，這案子我處理，你別管，否則老娘就揍你！」
說著她離開素容辦公室。
江長夜低著頭想離開，素容一瞪眼：「這就走嗎？還不把地給我掃乾淨？」
江長夜嘟囔：「又不是我砸的酒瓶子。」
卻還是老實的拿起掃帚掃地了。
看著他委屈的樣子，素容突然一笑。
她坐回自己的辦公位，道：「長夜，你真的想我做你姐姐？」
江長夜一怔，回頭看素容。
素容一撩長發：「何陽今天向我求愛來著。」
可以啊姐夫，終於有動作了！
這才對嘛！
這年代的婚戀沒那麼複雜，看對眼就可以啟動了！
江長夜笑嘻嘻看素容：「姐！」
「我沒答應。」素容回答。
呃……
江長夜無語。
素容看他：「知道為什麼我不答應嗎？」
江長夜攤手：「我姐夫人不錯的，對家庭也很照顧。」
素容點頭：「這正是為什麼我不同意的原因。我想要的是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他駕馭不住我。」
完蛋！
小男人計劃破產！
江長夜不死心：「我以為你想要的應該是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庭。」
「但是沒有力量，怎麼保護家庭？」
「這不是……」江長夜想說這不是有你嘛，但這話終究沒出口。
素容低低笑了起來：「不過我給了他機會。我不用他多強，但他要麼在實力上更進一步，要麼地位上更進一步，反正總得有點出息才行。沒關係，這事不急，我可以等他。」
唉，你是可以等他，問題是我就沒多少蹭好處的機會了啊。
官二代遙遙無期，讓江長夜好生失望。
素容看穿他心思，笑道：「臭小子，難道我還不夠照顧你？風行靴要你還了嗎？」
江長夜嘻嘻壞笑。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素容接過，聽了幾句，面色沉了下來。
她看看江長夜，道：「田思若被解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