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掌控
老區被炸後，江長夜這段時間主要就住賓館裡，偶爾去克洛伊家裡解決一下彼此的問題。
二哥江長寧到是打過電話讓江長夜過來住，江鑄也打過電話，但江長夜統統拒絕了。
對他來說，現在的感覺更加自由，也更方便他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江長夜躺在窗上，怔怔的看著電視新聞，這次換回了蒂娜，已經在講星火洛克的事了——之前的那位安妮算是被她坑慘了，直接撤職。
而周銳更是在之前就主動叫來記者，把事情捅開，得知老區爆炸案另有真兇一事，整個楓葉城民眾都炸了。
以致於雖是深夜，卻在剎那間民怨沸騰……
這時候做民意調查的話，估計那位博迪候選人還有市長勞倫斯的支持率都要瞬間大降了。
納普頓則興沖沖的給他打電話，除了開心外，就是試探一下這事是否和他有關，江長夜打了個哈哈應付了過去。
這刻正思考著，房間裡一道幽影緩緩出現。
是星拉爾。
她手持一把匕首，放在江長夜的頸間，眼中滿是憤怒：「你出賣我！」
星拉爾執行了江長夜的計劃，但有一件事不是她做的，那就是主動打電話提供錄音證據。
是素容用她的聲音提供了證據，星拉爾唯一的責任就是背鍋。
但這不是她想背的鍋。
確切的說，她不介意讓自己成為老區爆炸案的真兇，她介意的是把老區爆炸案和幽鬼扯在一起，說成是幽族的陰謀。
前者是個人行為，後者是種族行為。
而江長夜的做法，讓星拉爾成了出賣幽族的叛徒！
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尖，江長夜笑道：「是，我故意的。你要不是不開心，可以解釋嘛。反正這事也不是幽鬼乾的，你算不上出賣。」
「解釋什麼？拿什麼解釋？」星拉爾大吼：「伱以為這種事可能傳播到所有幽族的耳中嗎？真相只要沒披露，誰知道老區爆炸案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但是消息只要傳到我族，我的所有族人都會認為是我出賣了他們！」
是的，老區爆炸案這事，哪怕真是幽鬼乾的，幽鬼高層也不可能大肆宣揚，所以對廣大幽鬼來說，那就是你星拉爾出賣了我族！
這對星拉爾是個巨大的打擊。
她悲憤而絕望著，眼眶中滿含淚水。
「原來幽鬼也是會哭的嗎？」江長夜笑。
「我們也是高等生命，我們不比你們劣等！」星拉爾咬牙切齒回答。
「是的，不劣等，只是對立。」江長夜躺在床上，唏噓著：「抱歉，我需要一個好用的手下，一個斷了後路的手下，顯然比抱著別的想法的手下要好用一些。」
「但你也可能讓她徹底絕望，乾脆放棄！」星拉爾手中的匕首逐漸加力，劃破了江長夜的皮膚。
鮮血流出。
江長夜若無所覺：「後路可以斷，也可以造。」
什麼？
星拉爾怔然。
江長夜道：「如你曾經說過的，我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要做。鬥爭，存在於試煉文明，存在於序列文明，更存在於本部文明。鬥爭無所不在，而有些功勞，我註定不能去拿。」
他看看星拉爾：「我可以讓你成為幽鬼的叛徒，千年以來的第一幽奸，也可以讓你成為忍辱負重的幽鬼功臣，想要成為哪一類，取決於你的選擇，你的態度！」
星拉爾怔怔的看著江長夜。
這話的口氣很大，如果是以前的星拉爾，是斷然不信的。
但是經歷了這一番的折騰，星拉爾再不會小看江長夜了。
他將一群大佬玩弄於股掌，充分利用了所有形勢，而他還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年輕人。
她緩緩道：「我相信你的頭腦，但只有頭腦，不夠。」
「力量的話，也夠了。」
「我知道你峰值破十了，但那沒有意義。這不是一個層次分明的世界，不是序列9隻和序列9打交道的世界……你現在再強，也不可能掌控一切。」
江長夜搖頭，晃動的頸子在刀口拉扯下又撕扯出更多的鮮血。
他微笑：「我已經找到律者的感悟了，最多半年，我就能晉升。」
星拉爾愕然：「這怎麼可能？」
江長夜回答：「律者，擅長契約漏洞，利用漏洞，無視契約的存在，而要獲得這樣的感悟，最重要的就是對契約的利用。而這段時間，我乾的最多的就是交易……各種交易，各種漏洞，各種利用。」
星拉爾恍然大悟。
江長夜說的沒錯，所有的感悟都是對應序列特性來的。
律者的感悟就是江長夜所說的這些，而江長夜這段時間做的事，恰恰就是各種有形和無形規則的利用。
那正是通往律者的基礎。
「半年晉升律者？」星拉爾問。
江長夜笑：「如果有別的機遇的話，也可能更快。」
星拉爾收回刀刃：「要怎樣你才會恢復我的名譽？」
江長夜語重心長：「別再惹我生氣。」
星拉爾單膝跪地：「遵命，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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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長夜來到長青界九號，納普頓的臉上簡直要笑開了花。
和江長夜落座，納普頓親自為他上茶：「紅狐台，新聞……乾的漂亮……哦不不，別誤會，我不是在刺探什麼。」
他湊到江長夜耳邊：「新聞不是蒂娜播報的，你騙了我，我不知道你和安妮也有一腿。」
我特麼知道安妮是誰？
江長夜微笑：「做人要多交朋友。」
納普頓坐下：「那麼，讓我們回歸正題。事情出來了，博迪那邊有點麻煩，但我和他的差距還沒有絕對拉大。畢竟這事是加斯金負責的，而他只是博迪的支持者，博迪正在嘗試和他撇開關係。我依然很難保證打敗他。」
江長夜點頭：「簡單，關閉郊區化工廠。」
納普頓一愣：「你在開玩笑？他們可是勞倫斯市長的支持者和贊助人！」
納普頓現在滿心的希望還是自己挺過最後一輪，然後放棄競選，賣個好身家，所以他可不打算和勞倫斯為敵——畢竟勞倫斯就是未來的買家啊。
江長夜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老區爆炸案的事正在發酵，勞倫斯不想惹火上身，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加斯金推出來作為棄子，但這還不夠，他必須做更多的爭取民意的事……他需要的不止一個棄子。」
「但郊區化工廠是他的贊助人！」
「錢已經拿到了！他自己不好翻臉，所以才需要你來做，而他能做的就是對這一切表示沉默，而且這種做法最大的好處就是會顯得你和市長毫無利益瓜葛，當你放棄的時候，也更有說服力。」
「但市長不會認為我是在幫他。」
江長夜攤手：「打個電話的事，只要溝通好了，事情就好辦了。勞倫斯市長原本的打算是博迪，但現在你情勢大好。只要你願意支持他繼續成為市長，那麼換一個合作者也是沒問題的。」
納普頓沉思起來。
旁邊的老頭，灰蛇布倫頓的臉色則變得不好看起來。
作為納普頓的競選策略組組長，江長夜的提議屬於他的工作範圍，但現在，口口聲聲不管具體事務的江長夜越權了。
老頭有一種深刻的，權力被動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