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變化
王語嫣是天龍八部里的存在，滅絕是倚天屠龍記，兩人不是一個出處。
而王語嫣熟知天下武學，如今不同的天下匯聚到了一起，江長夜很感興趣王語嫣還能知道多少。
聽到這話，王語嫣低頭：「峨嵋的武功，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所知有限。這天下的武學，誰又能說洞悉全豹呢。」
江長夜卻不滿意：「你精通天下武學，除了丐幫降龍十八掌，段家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絕大多數，你都知道。峨嵋雖是名門，但也屬於絕大多數之中。」
這話出口，簡直就是武當少林峨嵋等都貶成了「路人」。
合著我們都是「絕大多數啊」？
反倒是王語嫣驚奇看江長夜：「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我也是知道的，一陽指與六脈神劍，段公子也早與我講述，我不知的是殺拳，不滅金身，聖心訣，公子卻是說錯了呢。」
原來是這樣嗎？
所以金庸武俠里的手段，你都知道，反倒是風雲里的許多絕學你還不了解。
也對，不是同一路數啊。
如果說金庸武俠還是有限人力的極限施展，那麼風雲里可就是超越人力了。
江長夜道：「那就說說你知道的，老尼姑剛才一劍雖然沒出全，但總露了痕跡，總能看出些什麼？」
王語嫣低頭道：「她劍指你胸口，卻意在眉心，起鶴飛鷹揚之勢，欲凌空下擊，顯是有極大殺意。同時身軀輕搖，隨風舞柳，是欲斷你閃躲，方便追殺，左手凝而不發，是為擊退你身後護衛……可惜招式未顯，無法說的更加精準了。」
滅絕老尼色變，顯然是被王語嫣說中了。
江長夜已笑：「招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你果然能感知到，這很好！」
這邊楊逍已道：「閣下剛才說，男子掌權是人定的，這話也不算錯。祖宗之法既然流傳千年，自有真意，你如此……」
江長夜抬手阻止他：「我不是反對你們。」
嗯？
江長夜道：「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推翻了這個國家，那麼要如何主政？」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半晌終於有人叫道：「自然是造福於民，天下安康！」
江長夜追問：「怎麼造福？怎麼安康？」
「這個……」
那人說不出話來。
有人便道：「選賢任能，輕徭薄賦！」
「怎麼定賢？以什麼為標準判斷此人有用無用？輕徭薄賦，那麼國家收入怎麼辦？」江長夜繼續發問。
便有人又道：「自然是科舉出仕？」
江長夜便反問：「難道現在不是？」
「這……」
眾人便即啞口。
一群江湖武人跟江長夜講治國，簡直就是三歲小兒與成年人議政，真正是笑掉大牙。
任對方怎麼回，江長夜都是輕描淡寫一句話丟過來，便駁的眾人啞口無言。
便是那楊逍才華無雙，智計縱橫，真要在這種問題上辨，那也是辨不過的，確切的說，哪怕是現代政治家的種種主張，都可以被從各種角度去抨擊，反駁，何況一群沒怎麼讀過書的肌肉大過腦子的武人。
便是那慕容復也聽的汗流浹背。
他一心復國，自認為將來復國之後必是明君仁主，但是面對江長夜提的那些問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回答不出。
他從沒想過這些。
連他這個想復國的都沒想過，何況其他人。
終歸還是那周顛按捺不住，叫道：「日他姥姥的，想這麼多作甚？女皇無道，便先推翻了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講。」
「沒錯，以後的事以後再講！」群雄紛紛呼號。
江長夜大笑：「這就對了嘛。」
啥？
眾人再度愕然不解。
江長夜已道：「你們只知破壞，不懂建設，說什麼微言大義，道什麼家國興亡，都是狗屁。那女皇是禍水，咱們其實也是。都一樣，今日之事，無關大義，就是看不慣，又揍的過，那便揍她娘的！擺什麼架子裝什麼譜？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點，所以才唱一下反調。但若是不裝，那大家就一起干。」
這話說的眾人一時莫名。
還是那周顛大笑起來：「你這人，有點意思。沒錯，裝什麼大尾巴狼，這裡的人誰會治國？誰也不會。就是看不慣，那便干她，幹完了再說。」
楊逍心中憤怒。
舉凡起勢，必言大義，以證天命在我，亦可收攬人心。
被江長夜這麼一攪合，還大義個屁啊。
大家就是一群反賊！
雖然事實如此，但沒了正義名分，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
強盜們都掛個替天行道的大旗呢，一群反賊高掛「老子就是看不慣想干」的旗？
這也太扯淡了。
它不得人心啊！
天下沒有不忽悠而能成事之起義！
他給了旁邊青翼蝠王一個眼神，韋一笑會意，拱手道：「閣下言辭鑿鑿，口齒犀利，這嘴皮子上的功夫是領教了，就不知手上的功夫怎麼樣。」
說著身形不動，人已鬼魅般欺近。
就在他逼近江長夜的同時，江長夜隨手一揮，一蓬烈焰已湧向韋一笑。
韋一笑大驚，尖嘶著凌空躍起，那火焰竟是長腳一般，自己向著空中追去，速度絕快，下一刻一人一火漫天亂飛，快到人眼花繚亂，看的人嘖嘖稱奇。
韋一笑更是大叫：「妖術！妖術！」
反倒是王語嫣若有所思：「這不是火焰……」
江長夜詫異：「你看出來了？」
幻火本質不是火焰，是精神力的凝聚，和真正的元素之火還有差異，正因此當它落到其他地方時，並不會引發大火，只對生命體有效。
王語嫣輕輕點頭，又搖頭：「不是看出來的，是感覺……」
江長夜滿意：「感覺就對了，要的就是感覺！」
說著隨手一揮，火焰化作一團遮天之焰，將韋一笑整個包住，燒的他哇哇大叫。旁邊幾人同時出手，射出一道道水流，卻是明教洪水旗弟子出手，卻發現怎麼也滅不了那火。
好在韋一笑武功強，關鍵這火也不是實火，很快也察覺不對，雙手如鷹爪探入火焰，用力一撕，竟是將那火焰如布帛撕裂。
但是下一刻，一股湍急能量洶湧而出。
江長夜手指一抬，火焰沖入空中，轟然爆起，震的所有人心中一顫。
江長夜再看王語嫣：「這次的感覺，又如何？」
王語嫣吃驚的張大嘴巴：「這不是武道！它……可以變化。」
「還有呢？」江長夜繼續問。
王語嫣脫口而出：「變化的不對！」
這話出口，江長夜大喜，突然臉色一沉，喝道：「王雙，大紅，華宏，保護好王姑娘！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傷她分毫！」
眾人愕然，這話何意？
就聽天空轟然炸起悶雷之聲：「一群反賊，還不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