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回溯輪迴
「所以，我們現在又一次陷入了時空輪迴中？」離開的路上，王雙問江長夜。
江長夜唔了一聲。
「幾次？」羅梅問。
「就一次。」
「你到還記得？」伊西多拉奇怪。
江長夜笑笑：「我本來就擁有時光法則，時光輪迴對我的影響有限。不過影響終歸存在，我現在的記憶還沒有全部恢復。」
「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這任務，是按十一天還是按二十天算？」王雙問。
「不要考慮時間問題，只要法則侵蝕沒到就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恢復我的記憶！」
王雙立刻道：「那不對啊。我記得你說過，天譴號的時候，法則侵蝕隨輪迴消除了，為什麼這一次沒有？」
江長夜搖頭：「時光輪迴也是有差別的。有些時光輪迴更加徹底，有些則沒那麼徹底，具體要看法則深度。」
羅梅笑：「你的意思就是你當初發動的時光輪迴比這個牛逼？」
江長夜哈哈一笑：「你可以這麼理解。」
說著他一指前方叢林，道：「先找個地方休息，然後我要睡一覺。」
江長夜打算使用回溯。
江長夜還沒有在時空輪迴的情況下使用過回溯，他很想知道那種情況下的回溯，回溯的到底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事，還是過去九天發生的事？
夜幕降臨的時候，江長夜進入夢鄉。
意識進入回溯，江長夜愕然發現，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現了兩幅畫面。
如果說以前的回溯是人生的倒帶，是對某段正在播放的場景的回放，那麼現在，他看到了兩個，好比在自己的電腦上同時打開了兩部電影，開啟了兩個窗口。
「所以，時間出現了支流嗎？」江長夜有些明白了。
時光的法則分了岔，江長夜只能選擇其中一條進行回溯。
看了看左右，江長夜選擇了那個內容量最多的，下一刻他已進入那曾經消逝的時空……
回到與黎定安見面的時刻，江長夜開始了正向快進，熟悉的畫面不斷閃現，那失去的記憶在再一次閱讀中開始恢復。
伴隨著事件的發展，江長夜也越發明白。
當時間來到第九天的時候，清平凹，隨著軍隊的出現，江長夜的記憶幾乎全面恢復，不用看他都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一個又一個武林強人的出現，彼此間的勾心鬥角，對命運的無奈在江長夜面前展現，此時江長夜卻已無心理會。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女皇曲香檀到底是憑什麼重啟時空輪迴的？
曾經他們認為，是針對女皇的勢力大到朝廷無法抵抗的地步時，女皇就會重啟時空，考慮到這樣的重啟很可能會有一定的代價，不到最後時刻，女皇不會重啟。
但上次啟動沒有到最後一刻！
難道說是無代價？
不象！
若是如此，女皇就等於是無敵的，而且沒必要三個月重啟一次。
等等。
江長夜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女皇曲香檀可以反覆重啟時空，那為什麼她不想辦法解決那些武林強人？
你都已經知道了會發生什麼，那就應該努力避免啊。
好比重生歸來，自當改變人生。
然而從已知的那些歷史記憶看，這些事並沒有發生……一次又一次的輪迴，關於武林豪傑們的反抗，也一次又一次的發生著。
沒有拉攏，收買，暗殺，就連天下會的歸順，都是至尊島為了找到時空輪迴的秘密，為了接近女皇而主動做出的決定。
從頭到尾，這位女皇陛下就沒有為了解決反抗的事做出過任何努力……
是因為時空BUG嗎？
必然的結果？
但是必然的結果是命運的指引，和你個人努力不努力是兩個概念啊！
你反覆努力失敗也就罷了。
現在我看到的卻是，你壓根就沒為此努力過！
這就說不過去了。
「有問題啊！」江長夜呢喃著行走於那片對決的曠野上。
眼前是無數人在廝殺，生命在消亡，哀嚎激盪長夜。
戰鬥的場面壯烈而充滿鐵血，強人們相互交流，了解那皇宮中深藏的機密。
此時在江長夜一路快進下，事情已發展到雙方結束基礎交流，江長夜即將說出要殺光他們的話。
江長夜心中一動，卻覺得不太合適。
也許正是自己的說話，導致了女皇察覺到威脅，或者就不應該道明關於時空的話題。
他搖頭道：「不該提的。」
正好這時回溯中的江長夜已道：「既然能出來的都出來了，那沒出來的看樣子也不會出來，那麼……」
原本接下來的話是「不好意思，接下來我要殺光你們」卻突然剎車。
眼前的自己，忽然感受到什麼一般，眉頭皺起，道：「那我們就聊點別的吧。」
什麼？
江長夜駭然。
怎麼會？
為什麼自己的說話會突然變了？
難道這不是自己之前經歷的那個時空輪迴？
可是不對！
自己的記憶已經恢復了，現在的一切不過是驗證，他很確定之前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過去時空的本體感受到了自己的意志？
「回溯的是法則！我所回溯者，即是法則……」江長夜喃喃著。
是了！
是了！
從來沒有真正的回到過去！
時光的輪迴，是對物質行動軌跡的記錄。
回溯，回的就是這記錄。
而記錄是可以修改的！
「過去可以改變，未來無法改變……」江長夜震驚著，呢喃著。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過去可以改變了。
因為改變的，是記錄！是程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張三丰他們將來再次想起時，難道就是這改變了的記憶？
即便他們悟道有成，感悟法則，最終能夠喚起的，依然只是被修改了的，虛假的記憶！
因為時空輪迴的存在，讓他們的道出現了階梯！
這太諷刺了。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回溯時會被侵蝕，怪不得麥克林會察覺回溯，一切都有緣由！
那並非過去，只是程序，所以也不是只有自己能夠感受！更不是不能改變！
「如果一件事只是在所有人的記憶中共同存在，那這件事到底是真的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過……」江長夜不由想起了麥克林院長說過的話。
這一刻，他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卻也不知道答案了。
眼前的江長夜還在和張三丰他們交流著，只是內容已有所不同。
滅絕老尼沒有被殺，大家所說的話題也更多了。
有趣的是，一些曾經沒有問過，原本不知的事，卻在這新的對話中出現……
你修改了一點記錄，引發的是後續所有對應的變化。
就在這時，眼前驟然又是一陣時空變換。
時空輪迴！
它又啟動了！
當它再次重啟時，江長夜眼前一片黑暗。
恍惚中，黑暗的深處，有什麼亮光倏然升起，就像是一隻眼睛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江長夜渾身冰涼，身下已出現無盡深淵，整個人已不受控制的墜落下去。
「啊！！！」
江長夜大叫著坐起，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小溪邊。
不遠處萊克疑惑的看他：「發現什麼了？」
江長夜長出口氣：「沒事，做了個噩夢。」
萊克愕然：「你還會被噩夢嚇到？」
江長夜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