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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意點頭。
我這才安心睡下。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一直在做噩夢,一會兒夢見屍僵,一會兒又夢見那隻白狐,最後終於被嚇醒。
黎嬸開門進來,關心道:「姑娘做噩夢了嗎?」
我點點頭,環視一周,問道:「柳玄意走了嗎?」
「五爺在前院呢,壩下風家來人了,聊了有半個鐘了。」
「壩下風家?他們來幹什麼?」
難道是發現我沒被他們弄死,來抓我的?
黎嬸搖頭,我趕緊穿衣服,剛出正廳大門,常狄迎面走來了。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一手捂著屁股,看來被打得不輕。
「槐姑娘你起來啦,剛好五哥讓我來問你,風家有難求上門,幫還是不幫?」
「風家有難?什麼難?」
常狄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抬腳就往前院去。
前院會客廳里,柳玄意和風家老者並排坐著,桌上放著茶盞,茶已涼,卻沒人喝一口。
風家老者看到我並不意外,甚至沖我笑了一下,客套道:「槐煙也在啊。」
我直接無視他,走到柳玄意身邊,沖他說道:「剛才你讓常狄問我的話,我親口給你答案,不幫!」
柳玄意唇角微勾:「你都不問問風老所求何事,就說不幫?」
我斬釘截鐵:「不幫!」
第9章 槐煙從來不是外人
會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風老臉色很不好,他應該沒想到我的態度會如此惡劣。
至少柳玄意的面子我得給。
卻沒想到柳玄意拉過我的手,寵溺道:「好,你說不幫就不幫,常狄,送客。」
常狄:「風老,請。」
風老沒動,隱忍道:「常五爺,陰鏢局姓柳不姓槐,幫或不幫,不該由一個外人來決定。」
柳玄意舉起我戴著蛇戒的手,聳肩:「不好意思,風老,陰鏢局現在姓槐不姓柳,槐煙從來不是外人。」
我心中一顫,風老眼神閃了閃,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努力平復心情,擲地有聲道:「風家毀約在前,親手斬斷我們兩家的交情,所以今日,我槐煙幫風家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說完我抬腳就要走。
風老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急道:「槐煙,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帶走了你奶奶的屍體?」
我冷哼一聲,腳步沒停。
我當然想知道奶奶的屍體被誰帶走了,我也曾求上風家,但現在,沒必要了。
比起風老,我更相信柳玄意。
「槐煙,我孫兒沉睡十年之久,都是拜你所賜,當年我與你奶奶本就約定在先,如若你身上的詛咒甦醒,便立刻解除婚約,以免被反噬……」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反問道:「風老,我沒主動上門退婚嗎?」
風老頓時被堵了回去。
我去退婚了,是他道貌岸然的說不要。
現在竟還有臉將這髒水往我身上潑,我槐煙是泥捏的不成,就這樣杵著任人宰割?
風老臉上掛不住,幾次去看柳玄意,想要他出口解圍。
柳玄意低眉斂目的坐在那兒,端著茶盞慢慢的品著冷茶,就像這事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似的。
風老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四合院。
等徹底冷靜下來,我忽然有些忐忑起來。
雖然柳玄意把蛇戒給我了,但陰鏢局真正的主人是他。
他剛剛回歸,元氣還沒完全恢復,我就給他找事,實屬不該。
這樣想著,我心虛道:「我……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咄咄逼人?」
「為什麼不該?」
柳玄意放下茶盞,慵懶的靠在太師椅里:「陰鏢局開門營業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他風家有求於人,難道不該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嗎?」
一邊常狄終於忍不住了,悶聲悶氣道:「五哥你就縱著她吧,常家與風家幾代世交,得罪他有什麼好處?」
柳玄意譏諷一笑:「我怕他?」
這態度讓常狄敢怒不敢言,捂著屁股氣鼓鼓的出去了。
柳玄意沖我招招手,我走過去,他長臂一伸,圈著我的腰讓我坐在他大腿上。
我侷促的挪了挪,腰上被他捏了一把:「一點肉沒有,待會讓黎嬸給你做點有營養的補補。」
我拽著他不規矩的手,紅著臉轉移話題:「風老的孫子怎麼了?」
柳玄意這才正經道:「他叫風月玖,與你同一天生日,生於農曆二月二正午一點。」
「純陽命格?」
我對這個日子特別敏感,是因為我生於農曆二月二凌晨一點。
奶奶曾說過,如果我是男孩,生於當天正午,便是純陽命格,鎖龍村的詛咒就不會落在我身上。
而我偏偏是女孩,又生在凌晨一點,命格恰恰相反。
「風月玖的純陽命格比一般人更烈,生來兩眼通紅,心火如岩漿,燒得全身皮膚寸寸爆裂,風家將他養在寒潭池十二載保他性命,直到你奶奶找上門去。」
「風家答應奶奶訂立婚約,是為了讓我與他中和命格?」
「這本是兩全之策,卻不曾想,訂立婚約當天,風月玖便昏迷不醒,一睡就是十年,雖生命體徵平穩,但風家唯一繼承人怎可一直沉睡?」
信息量太大,我腦袋裡不停地分析:「所以風月玖是被我反噬才昏迷不醒,風老想弄死我,燒毀婚書,解除婚約,就是想救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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