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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質疑我。
我卻臉色凝重的盯著孫母的肚子,一團黑氣籠在那兒,燒胎並沒有把她身上的祟氣趕走,反而全都積聚在她肚子上了。
孫母的胎有問題。
我正想著,就看到盧道士挨著孫奶奶的耳朵小聲說了什麼,緊接著便衝過來幾個人,把我和孫明月綁了。
盧道士走過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道:「幾天不見,沒想到姑娘就開了天眼,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
我開了天眼?
怪不得忽然就能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隨即我又反應過來,盧道士這是承認自己就是那夜的控屍之人了,我現在落在他手裡,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再聯繫孫母的肚子,心裡更加不安:「你準備拿孫家母子做什麼?」
盧道士呵呵一笑:「很顯然,我是在救人。」
我信他個大頭鬼!
我和孫明月被關在了雜物間裡,門被鎖了,沒有窗戶,我倆還被綁著,逃都沒法逃。
孫明月大聲喊她奶奶,沒有人理她。
我疑惑道:「明月,為什麼沒有看到你爸爸?」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孫父不該不到場。
孫明月咬著嘴唇,眼淚又出來了:「去年暑假,我爸出了車禍,沒了。」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同在一個宿舍,孫明月從未提起這件事情。
「對不起,明月。」
孫明月搖頭,低聲抽泣著。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爸爸剛死幾個月,她媽媽又出事,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按照時間推算起來,孫父應該是在孫母剛懷孕的時候,就出了事。
「都怪我奶,要不是她一直逼我媽要孫子,逼她喝那些偏方,我媽身子也不會這麼虛。」
我頓時一個激靈:「偏方?什麼偏方?」
「生男孩的偏方唄。」
孫明月擦了眼淚,靠在牆上,開始跟我說這些年她家發生的那些破事。
孫明月家以前很窮,住在江城遠郊一個小村落里,村子裡重男輕女盛行,誰家沒有兒子,最終都會落得個被吃絕戶的下場。
孫母生孫明月的時候傷了身體,怎麼也懷不上二胎,孫奶奶就到處找偏方,逼她生兒子。
七年前,孫母終於懷上了,懷胎八個月的時候摔了一跤,早產下一個死胎。
是個男娃。
一開始全家人都很傷心,但很快,孫父做生意掙了一大筆錢,買了現在的房子。
孫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孫奶奶想要孫子的心情越來越強烈,就在去年,她又得到一個偏方,非逼著孫母喝下去。
那時候孫母已經45歲,喝下偏方沒多久,竟真的懷上了。
正當她喜出望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孫父的時候,孫父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我有些疑惑:「我看你媽的肚子,預產期就在最近吧?這一胎是遺腹子,她們那麼寶貝這一胎,二月二那天回老家燒香,你奶奶去就行了,你媽為什麼也非得跟去?」
「她們是去給胎神燒香,我媽怎能不去?」
「胎神?」
「當年我媽生出死胎之後,我爸說不吉利,從外面請回來的,一直供在我老家的房子裡。」
我仔細捋了捋,孫母七年前生了死胎,孫父恰巧發了一筆財,又在家裡供了胎神,七年後孫母再次懷胎,孫父又恰巧橫死。
這一切的巧合,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明月,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告訴你,你媽這一胎不正常,那個盧道士更不是好東西。」
孫明月苦笑:「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還不知道要被綁多久,什麼也做不了。」
我曲起手指,輕撫那枚蛇戒,內心做著掙扎。
發生梅花棺釘那事之後,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信任柳玄意,如今他人又去了東夷鹽海。
那裡那麼兇險,我如果現在催動蛇戒,他能不能出現是個問題,會不會給他造成生命危險,又是一個問題。
思來想去,我最終還是沒有去催動蛇戒。
再等等看吧,看那盧道士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劉娟的聲音,我和孫明月趕緊回應。
劉娟確定我們的位置,砸鎖,很快便沖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我和孫明月簡直喜出望外,劉娟一邊幫我們鬆綁,一邊說道:「你倆走得匆忙,我有點擔心,給你們打電話都不接,就翻了明月家地址找來了。」
天已經黑了,靈堂還在,外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我推測道:「應該是去明月老家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到處看,很快在靈堂地上稻草里找到了我倆的手機。
剛拿起來,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我立刻朝她倆做噤聲動作,孫明月拉著我們躲到一邊。
很快,兩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進來了,他們直奔雜物間,顯然是沖我和孫明月來的。
孫明月帶我們從後門出去,一路狂奔離開。
等確定安全了,我們才找了一家小吃店進去,三個人坐在角落裡,驚魂未定。
劉娟小聲問道:「剛才那兩個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好兇。」
「他們應該是盧道士的人,抓我的。」我分析道,「盧道士一邊把孫家人騙去孫家老家,一邊又派人來抓我,雙管齊下,他是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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