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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意靠在門口看著我,笑道:「你這是打算跟我們一起去?」
「啊?」我疑惑,「我不用去嗎?」
「你知道東夷鹽海在哪?什麼樣的?」
「我是學古文物修復和保護專業的,看過一些關於東夷鹽海的野史,好像是在東海的一個支流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東夷鹽海是東海一個支流長期倒灌形成的一片死海,沿海百米內寸草不生,不僅陰寒無比,腐蝕性也極強,普通人掉進去,連渣都不會剩。」
我大驚失色:「那我跟去,豈不是有去無回?」
「所以我也沒打算讓你去。」
好吧,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玄意走過來,嚴肅道:「我們這一去,少則一周,多則半月,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學習吐納,等我回來是要檢查的,學得好有獎勵,學不好有懲罰。」
我不服氣:「懲罰什麼?」
柳玄意一手抬起我下巴,在我唇上輕啄一下。
我頓時滿臉通紅,剛想掙扎,常狄沖了進來,揚著手中的盒子激動道:「五哥,風家老頭子派人送東西來了。」
我尷尬的躲在柳玄意身後,柳玄意輕咳一聲,常狄似是什麼都沒看到,屁顛屁顛的將盒子送過來。
那盒子是青銅製的,筷子長短,上面密密麻麻的雕著各種符文,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
「他終於捨得拿出來了。」柳玄意轉手將盒子交給了我:「打開看看。」
我接過盒子,心裡明白,這就是柳玄意想從風家拿到的誠意了,手下小心掀開。
青銅盒子裡包裹著一層明黃色的錦緞,打開錦緞,裡面赫然躺著一支筷子長的梅花棺釘。
我尖叫著甩掉盒子,一下子倒在床上,身上的胎記瞬間變得陰寒刺骨,疼痛難忍。
「常狄,關好門窗,帶人好好守住四合院,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入。」
常狄立刻領命出去了。
柳玄意抱住我痙攣的身體,右手捏劍指抵在我眉心,一股暖流衝進我的身體,讓我稍稍冷靜了一點。
「槐煙,別怕,我在,你不用怕。」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它。」
我直搖頭,牙齒都在打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而且渾身都在疼,柳玄意你別逼我,把它拿走!」
「它叫申,對應你右腳外踝下五分的穴位,一會我會將它釘進去,會很痛,你忍著點。」
我渾身一僵,抬眼對上柳玄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說什麼?」
柳玄意凝重道:「槐煙,這是必經之路,我們都沒得選。」
我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從他懷裡逃出,直往床尾縮過去。
柳玄意拿起那枚梅花棺釘朝我走來,一把抓住了我的右腳。
我兩手扒著床沿,甩著右腿,想要逃脫。
可我哪是柳玄意的對手,很快被他拽回去,冰冷的梅花棺釘壓在了我右腳腳踝下方。
這讓我想起了二月二那一夜,那些村民也是這般將那些梅花棺釘壓在我身上。
只是那些梅花棺釘跟這一枚不一樣,沒有這麼冷,這麼讓我恐懼……
第11章 丫頭片子
我從一開始的掙扎大叫,到後來哭著喊著求他放過我,柳玄意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
他手上帶了真氣,那隻叫做『申』的梅花棺釘被他一寸一寸推進我的身體。
鑽心的疼痛傳來,鮮血噴薄而出,眼淚嘩嘩往下掉,我張著嘴卻哭不出聲。
一陣尖銳的噪音鑽進我腦子裡,有很多人在對我說著什麼,很多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聽到有人叫我『真真』,我甩著頭想說我不是,可是說不出來。
我仿佛掉在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身邊一切都是虛妄,緊緊包裹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伸手拼命去撕扯,努力從那層包裹中鑽出來,直到精疲力竭暈了過去。
·
我昏迷了兩天。
再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一隻碩大的紅色魚頭趴在床邊,嚇得我彈了起來。
「槐姑娘,你醒了?」
黎嬸聲音傳來,我閉了閉眼,再朝魚頭看去,卻只看到了一臉關切的黎嬸。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我去給你端吃的。」
黎嬸說著就出去了。
我趕緊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只以為剛才是我眼花了。
黎嬸很快端著飯菜進來了,我握著筷子卻吃不下。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揮之不去,一想到柳玄意我就心驚膽寒。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樣對我,也根本分不清身邊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五爺他們兩天前夜裡就出發去東夷鹽海了。」黎嬸一邊勸我吃飯,一邊說道,「四合院裡只剩下我們倆,待會我要出去接個人,是五爺找來保護咱們的,姑娘吃完再休息一會兒。」
我趕緊吃了兩口,一臉認真道:「黎嬸你忙你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黎嬸不疑有他,等我吃完收拾了碗筷,就出門接人去了。
她前腳剛走,我後腳也出了門,打車直奔學校。
我心裡很亂,不敢再隨便相信任何人。
柳玄意找來的人,誰又知道到底是保護我的,還是看著我的?
如果我現在不離開四合院,怕是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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